“行。”蘇周答道。
兩個人的馬兒在這荒野前行,瑟風吹拂,有一番涼意涌動。
這漢子倒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看樣子走南闖北去過不少的地方,一路上和蘇周有說有笑的。
行了有半天之後,這荒野突然颳起了大風。
飛舞的樹葉,塵土鋪天蓋地的捲來,讓人睜不開眼睛。
蘇周倒是不怕,但是那漢子卻是受不了了,蘇周也不想讓那漢子看出自己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於是也裝着被風颳得難受的樣子。
“兄弟,前面好像有個破廟,我們過去躲躲吧。”那漢子忍着大風扯着嗓子喊道。
蘇周定睛看去,遠方果然有個寺廟,隨之便是答應道。
兩人費盡千辛萬苦,終於趕到了寺廟前。
這是一個相當破敗的寺廟,大門有一扇已經壞掉。
蘇周輕輕的推開寺廟的大門,發現裡面佈滿了塵埃和蛛網,顯然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了。
蘇周有些奇怪的說道:“在這荒郊野地,怎麼會有座寺廟呢?”然後對這個寺廟四處打量。
“唉,很正常,你看這寺廟顯然年數已經不少了,估計是很多年前修建的,這世界滄海桑田變化的多快,說不定以前這附近就有一座城池之類的。”漢子說道。
蘇周聽了之後覺得有些道理,便不再多想,將馬匹拴好,然後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那漢子拍拍身上的塵土,然後跪在了寺廟大殿前得蒲團上,對着那佛像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你信佛?”蘇周問道。
“走南闖北的,需要佛祖保佑。”漢子笑道。
然後漢子站起身來,從包袱中掏了半天,掏出一個葫蘆出來。
“給,喝一口,暖暖身子。”漢子將葫蘆遞給蘇周。
蘇周打開葫蘆,頓時,一股清新的酒香撲鼻而來,心曠神怡。
“好酒。”蘇周讚道。蘇周的酒早都已經喝完了,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根本沒有打酒的地方,蘇周已經饞了好多天了。
蘇周拿起葫蘆,正要喝酒,卻又突然放下說道:“你覺得佛祖能保佑你嗎?很靈驗嗎?”
漢子一邊焚香一邊回道:“很好啊,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每次遇到危險總能化險爲夷,顯然是佛祖保佑。”
蘇周看了看那滿臉和煦笑容的如來佛像,又說道:“你不覺得佛很虛僞嗎?明明高誦着錢財乃身外之物,卻每個寺廟都大修金身。”
漢子的臉色有些變了,不過還是說道:“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都是老百姓自願的。”
蘇周也看出了漢子臉色的變化,也不再說什麼了,人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自己和靈山有仇,也不能牽扯到這無辜的人身上。
蘇周將酒葫蘆放在嘴邊傾倒,一股辛辣的液體便是從喉嚨進入到胃中。
“真舒服。”蘇周說道,自從在花果山呆了那麼多年,蘇周對酒也是特別的喜愛。
“這酒真不錯。”蘇周讚歎道。
“那就多喝點。”漢子說道。
蘇周又是幾口酒下肚,頓時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漢子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站到蘇周身旁說道:“兄弟似乎對佛祖很有成見啊?”
蘇週一愣,便是知道剛纔的那幾句話讓漢子對自己的印象壞了不少,但是自己和靈山的仇怨確實是滿深的,於是說道:“成見倒是說不上,畢竟宗教信仰自由。”
“宗教信仰自由?”漢子有些疑惑。
蘇周笑了兩聲也沒做解釋,這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詞語,但是要是理解還是很容易的。
“你叫蘇周是吧?”漢子突然說道。
蘇週一驚,自己一路上並未對這漢子說過自己的真名,卻是不知這漢子爲何知道:“你怎麼知道?”
“嘿嘿,這個嘛,你就問他吧。”漢子笑着抽出一柄劍來,寒氣逼人,顯然是把寶劍。
蘇周掙扎着站起身來,運轉法力卻是發現渾身的法力絲毫用不出來。
“別費勁了,你看看那酒就知道了。”漢子說道。
“酒裡有毒?你是靈山的人?”蘇周驚叫道。
“對。”只見那漢子將身子一晃,立馬變作了一個菩薩模樣。
“文殊。”蘇周有些驚恐。那漢子變化的模樣赫然是文殊菩薩的樣子。
“到底怎麼回事?”蘇周問道。
“也罷,讓你死個明白算了。”文殊說道。
“一百多年前,我們進攻花果山受到那隻死猴子還有那隻大鵬的阻撓,本欲再叫救兵,誰知須彌山出事了,想來這個你應該清楚吧。“文殊看着蘇周說道。
蘇周點點頭。
文殊接着說道:“我們趕緊前去須彌山,沒想到須彌山上的封印只是跑出來小妖幾個而已,沒用多久便是重新給封印了,於是我就準備重回花果山。上一次進攻花果山讓我們損失巨大,這個損失是一定要補回來的。但是由於很多人手都在守着須彌山,所以不能對花果山再次進行強攻,也爲了避免再次引來那隻大鵬。所以我們就一直守在了花果山。直到六十年前,你一個人離開花果山,我們便跟上了你,終於在今天找到了機會。”
“那爲什麼過了六十年才殺我。”蘇周有些不解。
“爲了以防萬一,那猴子的筋斗雲的速度太快,如果對你下手太早,驚擾了猴子,那就不太好辦了,一直等到現在,這裡距離花果山已經很遠了,再加上沒有人煙,是一個很好的下手地方。”
“那這酒?”
“也是爲了以防萬一,雖說你的實力比我差些,但是難保有什麼底牌,一切都做到萬無一失最好。”文殊笑着說道。
蘇周起了冷汗,這文殊菩薩好高的算計,很有耐心的忍耐,竟然等了這麼多年纔對自己下手。全身法力一點都提不上來,到底該怎麼辦啊,這次看來是難逃一死了。自己還是太嫩,沒有經驗,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蘇周有些慌了。
蘇周雖然這些年來成長了不少,但是和文殊這種老狐狸還是沒法比,這些人玩陰謀那是玩了多少年的祖宗,什麼封神,什麼西遊不都是他們的陰謀。蘇周雖說破壞掉了西遊,但是那全是憑藉着對未來的瞭解所進行的。
“師兄,還給他費什麼話啊,趕緊殺了再去收拾另外幾個。”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只見那大殿中央的佛像光華閃爍,變作了普賢菩薩。整個寺廟在這一刻突然的消失了,三人立在荒野,猛烈的秋風吹動,天沉了下來。
文殊一笑,扭頭對普賢說道,“這已經是甕中之鱉了,算了,留個活口,帶回靈山吧。”
“行。”普賢笑着答道,不過那個笑容有些毛骨悚然。
“噗。”
一股血箭從蘇周體內噴出,只見普賢的手中握着一柄寶劍,寶劍如今正插在蘇周身上。
“別弄死了。”文殊說道。
“知道,我有分寸。”普賢說完,又是一劍刺了過去。
身上傳來的劇痛讓蘇周的眉頭皺在了一起,感官的刺激,讓蘇周越來越難受。
突然腦部傳來一股奇特的能量,在體內遊走,頓時,身上的疼痛減弱,蘇周突然發現自己被禁錮的法力突然解開了。
蘇周大喜,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清楚這是好事,臉上的表情沒變,但是心裡卻是在找機會。
普賢又是一劍要刺過來,蘇周眼中精光一閃,一個打滾躲了過去,然後方天畫戟召喚在手,直接回刺過去。
普賢顯然不會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被方天畫戟直接刺入胸口,然後倒飛出去。
一擊命中,蘇周立馬起身,這個時候文殊也反應了過來,雖然驚異,但是仍然持劍而上。
這個時候不是和他們打鬥的時候,蘇周且戰且退,想找個機會逃跑出去。
但是文殊的劍緊緊的追着蘇周,不給蘇週一點機會,蘇周大急,雖然法力恢復,但是身上畢竟有傷,再加上自己不是文殊的對手,落敗是早晚的事。
受了傷的普賢也站了起來,大怒,也是揮劍而上。
二打一,蘇周明顯落入下風,一不小心,胳膊上又被文殊刺上一件。不一會的功夫,蘇周身上便是被刺傷了數十劍,鮮血直流。
“嘭。”
蘇周背心一痛,喉嚨一甜,一股鮮血吐出。
原來是普賢趁機祭出了降魔杵,砸在了蘇周的背部。
“嗤。”
文殊又是一劍刺在了蘇周身上,蘇週一痛,渾身的力氣大減,普賢有找準了機會,眼眸中森光閃爍,那一劍直刺蘇周的喉嚨。
和普賢預想中的結果一模一樣,長劍很順利的就刺穿了蘇周的喉嚨。
文殊和普賢大喜。
蘇周眼前一黑,便是什麼也不知道了,直接躺在了地上。
文殊和普賢見狀,便是準備將蘇周捉拿。
忽然,蘇周身上銀光爆閃,銀光中似乎還有些紅色的光芒。
那刺眼的銀光直接將文殊和普賢擊飛。
然後虛空當中,突然空間破裂,一個黑色的洞口閃現出來。
銀光攜帶着蘇周的身體飛入黑洞,然後黑洞洞口關閉,似乎什麼也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