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驅車抵達夜市時,是正中午。
街道很是安靜。
應小川跑到紅湘閣門口,紅湘閣卻是正門緊閉,空無一人。
“不會跑路了吧!”李冕道。
陸弋陽道:“這裡是夜市區,白天不營業很正常。你看,門口的招牌上不是寫了嗎?營業時間爲晚上10:00到早晨5:30。”
“現在才十二點半,離開門還有九個小時半。”
應小川道:“這附近應該有酒店吧?”
應小川道:“這附近應該有酒店吧?”
陸弋陽:“你的意思是……”
“開個半日房,就在這等着。”應小川說完,就直接下了二樓。
……
晚上十點。
三人在紅樓對面的餛飩鋪吃了碗餛飩當宵夜,看到紅湘閣裡準備起營業,馬上嘴一抹,起身走過去。
上樓後。
應小川推門進屋,旗袍女出門迎客。
“歡迎。”她看到應小川,一眼認出來,眉眼笑起來:“原來是你,你又來了。”
“我是來找文師傅的。”應小川淡淡笑道。
旗袍女笑道:“最近來這兒的都是找文師傅的。”
“生意這般好?”
“還過得去吧,先生這回來問什麼?”
“還是找人。”
旗袍女是真有些驚訝的:“先生,你怎麼有這麼多的人要找。”
“要找的人多,你們纔有生意,難道你們不喜歡我這樣的客人嗎?”
旗袍女笑得更是燦爛:“先生說的是。先生這回是三回客,還可以再打折的。”
應小川開玩笑道:“這回是打九八折嗎?”
“先生真愛說笑,起碼得九五折罷。”
應小川擺手:“不打也罷,文師傅現在空着吧?我這兒是有急事了。”
“空着,空着,紅湘閣剛營業,您是今晚第一個客人,請隨我來吧。”旗袍女熱絡的說道。出門纔看到應小川身後跟着的李冕跟陸弋陽。
“咦,這兩位先生,也是跟着您來的嗎?”
“是的。”
“之前是一位姑娘,現在是兩位先生,先生,您人緣真好。”旗袍女誇讚。
李冕道:“你的小嘴也挺甜的。”
旗袍女聞言,抿脣一笑,接下來沒再說話。
推門進了第二間屋,其他與之前照舊,三人落座後,旗袍女端茶上來,又遞給應小川一張宣紙。
“照舊你問我答?”
“是的,先生。”旗袍女道:“先生已經是第三回來的客人了,有些規矩,我就不重複一遍了。”
應小川淺笑,說道:“你直接問就是,我等不及的想要見文師傅。”
笑容及言語能讓人往歪處去想,旗袍女撲哧一笑,若有所指:“專門想找文師傅的回頭客,先生不是頭一位。”
應小川語氣稍顯着急:“你快些問吧,與其說這些沒用的,不如見真人來得實在。”
“先生莫急,這就開始了。”
“第一個問題,請在紙上寫下您想找的人的名字。”
應小川在紙上落筆:“陶桃。”
李冕跟陸弋陽看着他的舉動,不動聲色的喝茶。
旗袍女接着問道:“第二個問題,請寫下那人的生辰八字。”
“不知道。”
“請寫下您與這位的關係,或任何與之相關的任何信息,一行字內即可。”
“朋友。”
旗袍女看到應小川放下筆,說道:“好了,請將紙交給我。”
應小川交過去,旗袍女拿到手之後就退下了。
人一走,李冕就道:“大哥,你怎麼寫了陶桃的名字?”
“剛纔眼睛一閉,腦子裡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陶桃的名字。”
“噗!這也行?”
“有什麼行不行的,這麼做只是爲了試探她們有沒有真本事,寫誰的名字自然無妨。”
陸弋陽道:“本事該是有的,我在酒店的時候,打聽了關於紅樓的事,回的人都說紅湘閣開了有些年頭了,名氣大的很,凡去算過命的都說準的很。”
李冕道:“都是這位文師傅算的嗎?”
“不一定,紅樓總共有三位師傅坐鎮,每個階段只來一位,文師傅是三人中的一位,不過這麼久以來,沒聽說過哪位師傅算的不準。想來,是有些本事的。”
李冕皺了下眉:“這就有些奇怪了,大哥,你上回不是說過,這位文師傅很是年輕,既然是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哪來如此大的本事。”
“小冕,我不是說過嗎?修行者,是看不出年紀的。”
陸弋陽一笑,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嘆道:“本事大不大,猜不出來,但這茶水,卻是真的好味道。”
……
說話間,腳步聲響起來。
應小川擡手抵在脣上,‘噓’了一聲,淺淺闔上眼:“你們聽,這是幾個人的腳步聲?”
陸弋陽跟李冕也靜心聽了聽,片刻之後。
“三個人。”李冕道。
“三個女人。”陸弋陽補充了一句。
三人說完,不約而同的睜開眼,去看答案。
只見幔帳後走出來兩位身材曼妙的旗袍女,一位眼熟,正是方纔帶客的那位,另一位穿着墨綠色的旗袍,模樣長的嚴肅,臉上沒什麼笑容,這位就眼生的很。
而在她倆之後走來的那位女子,衣着簡單樸素,氣質高雅,臉上仍是蒙着一層面紗,真是文師傅了。
“她就是文師傅?”李冕輕聲問道。
他上回雖來過一次,卻是以魂體的形態,且從頭到尾沒有從囊袋中出來過,對當晚在這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後來又全憑應小川口中表達,故而對的人臉沒有印象。
“是的。”
“果然好年輕。”陸弋陽打量道:“看身段,年紀不會比我們大。”
“厲害呀你,瞧着身段,就能看出年齡來了?”李冕調侃。
陸弋陽坦然接過誇讚:“那是自然,識人判斷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
他們在私下議論,那湘文師傅卻已落座,視線掃量過來,從左邊的李冕一直打量到右邊的陸弋陽。
開口說道:“這回來的是三位先生,哪位是方纔遞上紙條的?”
嗓音甘甜悅耳,入於耳中,十分令人舒服,忍不住多看幾眼聲音的主人。
應小川道:“是我,文師傅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