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做戲得做全套,我去取靈源,你們幾個繼續渾水摸魚,留意沈瑜下落。”
“明白。”
囑咐完任務,應小川繞到修行者最少的那一邊,飛身而起,縱身跳到蛇窩前面的大石縫裡。
一落地,頓時樂了。
原來偷偷埋伏在這兒的人並不少,眼熟的更加好幾個。
他出現之後,招惹來不少的目光。
應小川一下子認出好幾個人,金濤跟寸兒頭,蝴蝶門三人,毒蟲,以及其他數十個眼生的,這些人分別隱藏在一處,悄無聲息的潛伏着。
應小川看到他們吃驚,對方亦然。
尤其蝴蝶門三人,看見應小川的剎那,臉上浮現的驚訝怎麼也擋不住。
應小川正眼也未瞧上他們一眼,眼睛直接往蛇巢方向看去。
蛇巢上,橫七豎八躺着好幾顆巨大的蛇蛋,他一眼認出了自己的法器。
幽冥戒正往外肆意散發着靈源之力。
金光閃閃的法器,穩穩的落在蛋尖之上。
法器近在眼前,然而潛伏在這四周的修行者跟妖怪,卻沒有一個敢動身去拿,只因爲母蛇護子。此刻若有人過去拿寶物,定然會驚動母蛇拋下戰場趕過來。
屆時,他們此刻的好位置就會變成最糟糕的位置。
相反,只要在這靜靜地呆着,等到其他修行者跟妖怪合力幹掉母蛇,他們就能當即行動,利用絕佳地理位置,第一時間搶到靈源。
以上想法雖說可取,然而同樣想法的對手還是偏多,這次來的高手絕大多數都在此了。
三個妖怪,十二個修行者。
五個高手級別,五個超高手級別,五個頂尖高手級別。
應小川在原地坐下,不動聲色的觀察潛伏的十幾位。
眉心微微蹙起。
情況並不樂觀。
位於他左側的一人忽地動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應小川偏頭一看,只見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婦人,雙手趴在石頭縫上,目光警惕的觀察着四周圍,她的氣息很是微弱,感官卻很靈敏。
察覺應小川眼神掃視過來,她不動聲色的動了一下眼珠子。小小的眼珠子在渾濁泛黃的瞳仁裡面,看起來又精明又小心。
莫非她是……
老婦人猛地回頭盯住應小川,張口罵了一句:“看你麻痹看。”
……去你麻痹,這不可能。應小川面無表情的挪開臉,看望旁處,掃視一圈下來,沒有一個值得懷疑。
莫非,沈瑜沒有上來?
也說不通。
以他的心機,不可能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他沒有急於出現,逃不開唯一解釋,他必然已經勝券在握了。
不遠處響起一串隱忍的悶哼,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男人單手抵着口鼻,胸腔嘶鳴聲起伏不止,像是受了重傷。
光聽聲音,就能察覺他隱忍的很辛苦。
“喂。”身側的老婦粗聲粗氣的開口:“你們看,他們已經將母蛇往洞口引去了,你們要是現在動手,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寶物拿過來。”
“有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不過去?”寸兒頭道:“誰不知道長毒蛇產子之地滿覆毒障,誰過去誰就送死。”
“而且即便拿到了寶物,也會被長毒蛇給盯上,第一個去拿的人肯定不是最終拿到寶物的人。”
“畏手畏腳,膽小鬼。”老婦一臉鄙夷:“一點膽量也沒有。你不動,我不動,寶物就是長毒蛇的,你甘願嗎?”
“我自然是不甘願的,但也不會讓你如願,死老太婆。”寸兒頭道。
金濤道:“我看這樣吧,大家合作一下,這兒有兩個人是不怕毒瘴的,也就是說,他們有百毒不侵的體質,我們派他們二人中的其中一個過去,最終不管誰拿到了,其他人都要跟他共享,如何?”
“我沒意見。”靠長毒蛇最近的老頭說道。他是一位高高手。
“我們也沒意見。”
其他人紛紛表態。
老婦問道:“你說的百毒不侵的人兩個人是誰?毒蟲,我只知道他是。”
毒蟲冷笑:“我不跟任何人合作。”
“另一個呢?”
“另一個就是你旁邊的後生。”
金濤把話一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應小川的身上。
“後生。”老頭開口:“你願意過去嗎?”
應小川道:“我要是過去了,被長毒蛇發現怎麼辦?我一個人可打不過。”
“你怕什麼,有這麼多高手在場,你只負責拿來即可。”
應小川猶豫片刻:“那行,我去就我去,不過先說好,寶物內的靈源我得佔一半。”
“可以。”老頭一口應下:“其他人呢,有意見嗎?”
老婦人沙啞笑了幾聲:“靠這後生,起碼還有點希望,我沒有意見。”
其他人紛紛表示表示沒有。
應小川鬆懈一口氣,從石頭上跳出來,躬身一步步往蛇巢方向走去。
“速度快點。”金濤在身後催促:“蛇巢上有長毒蛇的陣法,你進去若不趕緊取走,必遭長毒蛇反噬。”
應小川加快步伐,走到巢穴前。
那是一個巨大的巢穴,穴內總共放置着三個蛇蛋,每顆蛇蛋個頭都有一個應小川那麼高,且正如寸兒頭所言,蛇巢前布着一張毒瘴,此瘴既是毒也是陣。
一旦跨入,他必遭反噬。
“後生。”
身後傳來老頭的聲音。
應小川回過頭,便看到他臉上帶着鼓勵的表情。
“莫怕。有老夫在後爲你助陣。”
“多謝。”應小川感激點頭,隨即不再猶豫,一腳跨入陣中,與此同時,不遠處正與其他修行者激戰的長毒蛇馬上警覺的回頭,一眼就看到了闖入毒瘴中的應小川,於是棄下其他人,飛快往蛇巢方向游過來。
“你只有十秒的時間!”
身後不知誰大聲提醒了一句,應小川一腳踢在蛇蛋上,縱身而起,抓住落在蛇蛋頂端上的幽冥戒。
正待要走。
回頭時卻被一股腥臭之味逼至角落,回頭一看,一隻巨大的蛇頭,一雙燈籠般大小的赤黃雙眼,正直勾勾又凶神惡煞的瞪着他。
一人一蛇之間,不過一個蛇蛋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