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住腳步回頭,韋清元還是低着頭泡茶。有束陽光打到了他的左肩上,使他整個人顯得愈發的蕭瑟。韋清元之前,我見過不少男人穿黑色的襯衫,有比他穿得好看的,也有比他穿得難看的,但他應該是最適合穿黑色的人。
我很快收回了視線,關上門後,我快步往咖啡館外面走去。
我上車時,溫湘庭正在講電話。聽了幾句我就聽出來了,電話是白新安打來的。我綁好安全時時,溫湘庭說了一聲,知道了,白總!然後她掛了電話。
我什麼都沒問她,溫湘庭也什麼都沒說,車子重新啓動了,我們各懷心思。我在想着韋清元的話,他說李崇年最不喜歡人遲到。很顯然他知道我要去做什麼?奇怪的是他爲什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呢?
白雲朵告訴他的?不可能,白新安就算會跟女兒說李崇年來了n市,也不可能告訴她要帶我去見李崇年。
韋清元從哪裡知道的?
還有他給我的黑色十字架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爲什麼要放在我這裡?想了好一會,無解!
溫湘庭將車開得飛快,我開車猛的時候都不能和她比。十點五十二分,車子停到了白新安的公司樓下。她將平常將近二十分鐘的路程硬是縮成了十分鐘,停下車後溫湘庭側頭看我。
“陸小姐,我沒跟白總說你去過咖啡館。”
我愣了一下,她這是什麼意思?站到我這邊?來不及想更多,溫湘庭又說。
“你快上去吧,白總在等你。”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
十點五十九分,我到了白新安的辦公室。他親自給我開的門,見了我,他先是眼前一亮,然後退了兩步打量。
“小影,這套衣服不錯。咦,你什麼時候買的?”
“和你兒子打架那天。”我避開他伸過要接我包包的手,“現在出發嗎?”
白新安擡手看錶,“差不多,小影,待會吃飯時千萬別使小性子知道嗎?李老跟你聊天的話,你就好好聽着,能不說話儘量不要說。非要說的,你就斟酌着說。”
“那我還是不去了吧,我還沒學會說話呢。”我挑着眉看他。
“行,行,你想怎麼說都行。”白新安咬了咬牙。
“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我問。
“沒了。”他拉過我的手,“小影,這次的飯局真的很重要,太重要了。你要知道,李崇年是我想盡一切辦法想請到的客人。現在他來了n市,還特地給我打了電話。你說我緊不緊張?”
“哦!”我應了他一聲。
白新安絮叨了一陣,又囉嗦着說了李崇年的一些事情,直到他的新秘書來敲門,說司機已經到樓下了。
白新安整了整衣服,然後拉過我了我的手。
十一點半,我們到了天俯之都。天俯之都名字取得恢弘,實際上不過是一幢三層的中式建築。這幢僅三層樓的飯店建在n市xx公園一個山頭上,在這裡,可以俯瞰到n市大部分的城景。
因爲這裡的消費昂貴得只有非富即貴的人才有資本常來,因此便出了名。口口相傳後,連一些外地人都慕名前來。
我們到大門口時,飯店的經理就熱情的迎上來了。
經理帶着我們上了三樓,整個三樓都清了場。白新安親自檢查了包廂的細節包括服務員們的狀態,又讓經理調整了一些擺設。
十一點四十五分,白新安帶着我又下了樓,我們要去下樓親自迎接李崇年,以示高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