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把目光聚到了他身上。我是最先收回視線的,輕輕的笑了笑,我伸出手指絞着垂在胸前的頭髮玩。
從我跟白新安那天起,我就沒惦記過要跟白新安有什麼結果。我能跟他三年多,是因爲他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半年多前,也是他求着我,要跟我結婚的。
現在,他們來逼迫我和他離婚。對我來說,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至多我就是再找一份工作,重新開始上班。
“爸,這是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白新安聲音不高不低,但語氣卻是篤定的。
“你必須和她離婚,她進白家這半年,除了惹事生非,就沒有一點當家主母的樣子。”白父話說得愈發的嚴厲起來。
“新安,陸小姐。”白新安的舊岳父金泰平咳了一聲後看向我。
我歪着頭看他,作吊兒郎當樣。
“雲媛過世後這麼多年了,你們白家的事我們向來不過問。只是這次,新安,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三更半夜把親生兒子趕出家門,雲媛要是還活着,得傷心成什麼樣子?你不是不知道,當年雲媛生向鶴時有多辛苦,他是你唯一的兒子啊。”金太太有些激動,聲音不自覺的就有些高亢起來。
“親家母,這事是新安失了分寸。”滿頭銀髮的白母不徐不疾的開口道,“新安,今天我們都過來了,這事你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我坐直了身體,雖然我和白新安父母接觸不多,但我仍然清楚,對白新安來說,白母說話比白父管用。
“媽。”白新安默了幾秒鐘後開了口,“這事不怪小影。”
“白新安,你已經快五十歲的人,孰輕孰重都分不清楚?”白父正喝着水,聞言,將手裡的茶杯狠狠的摜到了地上。
清脆的碎片聲響,我驚跳了一下。白父質問完後,幾個人又將目光投向了白新安,客廳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
“小影,你先上樓吧。”逼視之下,白新安對我說。
我穩了穩神,然後扶着沙發站起來了。微微一笑,我道:“你們不就是來逼我跟白新安離婚的麼?我話撂這兒,我同意離。現在,你們都回去吧,別在這演年度大戲了。”
“陸小姐。”白母喊住了我。
我挑眉看着她,看樣子,她是要教訓我了?
“陸小姐,早前我就聽新安說過,你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離開孤兒院後靠着自食其力養活自己。今天我倒是領教了,你果然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人,說話還挺有底氣的。”白母一番話說得很慢,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楚,“既然你同意離婚,那是最好不過了。這幾年來,你怎麼胡鬧我都沒過問。今天我過問了,我就要過問到底。新安,你現在打電話給你的律師,讓他馬上過來。”
“媽!”白新安的眼神中有了焦慮之色,他自然是明白,白母來真的。
“行,那我就坐這等着律師來。”我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很是無所謂的樣子。
“我不同意離婚。”白新安一字一句,語罷,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用力拉起了我迅速的往客廳外走去。
“新安!”
“白新安!”
“新安!”
……
怒喊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