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方舟白了我一眼,說:“純如白紙?守身如玉?嘻嘻,這樣的話,也虧你個大男人說得出口。你以爲我會相信,現在的男人,哪個不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她扭頭,問何睿:“阿睿,你相信方休的話麼?”
我看見何睿搖了搖頭。
她說:“如果是在八十年代前,我相信你的話,可是現在,我不相信。”
她接着說:“人們都說一個男人的一生,有戀人、情人和老婆,少了一個都不行。而寂寞的時候你說你守身如玉,而且說這話的還是個獨身的男人,這打死我也不相信!”
“就是就是。”方舟附和。
何睿這妮子,不愧爲方舟的死黨,連說話都和方舟如出一撤,噼哩啪啦,一說就是一大串,讓你無從反擊。
我看見,那兩個丫頭,竟然會心的碰起了杯。
我做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我說:“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這就是我,我也是我。”
隨即,我話峰一轉,倒向方舟:“我說你這丫頭,盡在公衆面前搗毀我的美好形象,如果確實如你所說,那我倒也認了,可是卻偏偏不是像你所說,你得賠償我的形象損失費,人民幣,一萬塊。”
我向方舟伸出手,卻被她打了回來:“你以爲你是陳世美,一邊去。”
這會兒,服務生把套餐一一端了上來。
我一看,竟然是膳魚抄飯,一聞,差點沒有嘔吐出來。
我這輩子,最忌恨的就是膳魚,那腥味,簡直無從說起。都只怪自己,沒有問及她們點的什麼,就跟風似的要了一份。
我把糕點吃掉,然後放下筷子,看着她們津津有味的吃。
方舟那妮子,一點也不忌諱環境,狼吞虎嚥的吃着,嘴裡還不停的說:“好吃,好吃,好久沒吃到這裡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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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睿,又顯得格外矜持,慢吞細嚼,典型的淑女模樣。
當她們吃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才顧及了我,見我沒動筷子,異口同聲的問:“怎麼,你沒吃?”
我笑笑,撒了個慌,我說:“出門之前我吃了點東西,現在還不餓。”
其實哪裡是不餓,只是無從跟她們說。
“不餓你還浪費?”方舟劈頭蓋臉就來了這麼一句。
“有種東西叫禮貌,難道這點你也不懂?我請你們吃飯,我怎可以不要不吃?”
我回敬她。
“我是不懂,我學財務的,要懂那麼多幹什麼?浪費就是浪費,還哪來那麼多歪理由,你以爲你是在相親請女孩子吃飯?”
方舟誓死不給我留一點面子。
“一開始到現在,你們倆就沒停止吵嘴過,少說句不行麼?”
何睿嘆氣。
方舟白了我一眼。
這時候,電話又響,打開翻蓋一看,是雪蓮那座城市的區號。
我走出餐廳,來到過道,摁下接聽鍵。
……
原來雪蓮是要我去上網聊天的,她說她剛買了電腦和攝像頭。
最後,她竟然說:“方休,不知怎麼搞的,最近這段時間,我突然很想你。”
一時之間,我愣在原地,竟然不知道怎樣作答。
因爲雪蓮對我的情義,很早的時候我就告訴過她,我們之間不可能,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而絕對沒有情愛之意。
這個時候,我再一次問自己,我方休有什麼好,窮光蛋一個,一無所有一無所長,要什麼沒什麼,那爲什麼還有女人,對自己如此癡情?
我搪塞了雪蓮幾句,我說我剛回來,正在和同事一起吃飯,今晚沒有時間,只有等到明天再說。
雪蓮歡天喜地的離去。
她說:“豬,那你明晚一定要來啊,我會一直等你的,不見不散。”
多麼善良的女孩,竟然又被那個無情的方休欺騙了一回。
我在心底再次鄙視自己。
回到座位,方舟問我誰的電話,她說:“豬,誰的電話啊?偷偷摸摸的,不會是在榕縣泡的純情妹妹吧?”
我靠,我方休在她的眼裡,難道就真的那麼爛情麼?
我反問她什麼是偷偷摸摸?
她答不上來。
我告訴她說:“偷偷摸摸,是泛指那種見不得人見不得光的事。我打電話避開人羣,那是我尊重自己也尊重別人,誰沒有那麼一點隱私?”
方舟似乎被我的話弄得生氣了,不再言語,恰好這時候她的電話響了起來,於是她藉故有事先行離開,丟下正不知所措的何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