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那麼多廢話了,老戴還在牀上躺着呢,你們這羣人啊——”
韓元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對,老戴還在牀上躺着呢。”房玄齡連忙應聲附和道,乾笑着衝着衆人點了點頭,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岳父,走吧。”韓元伸手扯了李二一下,隨後轉頭對着站在馬車旁邊等待着的孫思邈等人笑着說道,“孫老,您和這幾位大人一起吧,順便你們在路上討論一下情況,我就在旁邊指導,您看行嗎?”
韓元說完,笑呵呵看着孫思邈。
孫思邈點了點頭,他那裡不知道韓元這是給自己機會呢,要知道戴胄可是民部尚書,也是一方大佬了。
“行了,你們幾個——額,隨便吧,要不你們先回去,這車似乎不夠啊!”
韓元隨後把目光投向跟在後面的一羣大佬,似笑非笑的擺了擺手說道。
程咬金聽到這話,眼皮子直抽搐,怪不你這狗東西那麼討陛下喜歡,原來這拍馬屁的功夫是真的高啊!
得了,今天我們要是不去,真出事了!
程咬金摸着那鋥亮的大腦殼嘿嘿一笑,從旁邊拽過來一匹馬,“不必了,俺老程習慣騎馬!”
“對對,我們都是武將出身,騎馬沒問題的。”李道宗連忙點頭附和起來。
今日的戴胄府邸上格外的熱鬧,府中的幾個下人走來走去的,就連戴胄的兒子和閨女都難掩激動。
戴輕語站在戴胄的房間不停的來回走動着,戴胄躺在牀上氣色不錯,看到自己女兒不停的走動着,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輕語,你急什麼,陛下既然傳來消息,今日肯定回來的!”
戴輕語點了點頭,看着自己父親蒼老的面孔眼眶頓時酸了起來,“女兒知道,只是女兒......”
戴志德看到自己姐姐這麼幅模樣,無奈的嘆口氣,“古人誠不欺我,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嘶!”
“疼,姐,鬆手!”
只見戴志德側着臉,一臉的難看,不停地開口求饒着,戴輕語捏着戴志德的耳朵輕哼了一聲,“怎麼現在嫌棄你姐姐我難養了?”
“沒沒!古人欺騙我了!”
“好了,你們兩個打打鬧鬧,若是陛下來了成何體統?”戴胄看着自己兒女嬉鬧的模樣,有些感慨的嘆口氣,輕聲道。
“還不快去門口候着。”戴輕語聽到自己父親的話,這才鬆開了戴志德的耳朵。
戴志德揉着那被捏紅的耳朵嘆口氣,雙手抱拳,“遵命,姐姐大人。”
隨後便徑直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戴胄見到自己兒子走了出去,對着戴輕語招了招手。
“輕語,過來。爲父有些話想跟你說。”
戴輕語連忙來到戴胄的牀邊,給戴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乖乖的站在一邊。
戴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嘴角露出一絲的惆悵,“你也不小了,你母親走的早,爲父又是忙於政事,把你婚姻大事給擱置了。”
“今日也沒有外人,你給阿耶說說,你又沒有意中人啊?”
聽到戴胄這話,戴輕語小臉一紅,低下頭,兩手繞在了一起,心裡七上八下的。
她那些閨中好友,早就已經成婚爲人母了,只有她還在待字閨中,眼看着就要成了老姑娘了。
雖然她也曾經心急過,
可她一個姑娘家的也急不來,只能聽父母之命,原本自己也是有婚約的,可是那家人被自己父親發現那男子不是良配之後,就斷了關係。
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一點動靜。
見到自己女兒有些難受,戴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伸手摸了摸戴輕語的頭,開口道,“委屈你了,都是阿耶不好,是阿耶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
“阿耶,是女兒自願的,爲人子女就該行孝,怎麼能怪罪到阿耶身上呢?”戴輕語擡起頭笑着說道。
“婚姻大事乃是一生的事情,阿耶只有你們姐弟兩人,自然要給你找一個舉案齊眉的郎君,若隨便給你找一個,就算阿耶死了,都沒有臉面下去見你母親!”
戴胄嘆口氣,有些慚愧的說道。
這話一出,戴輕語頓時急了,眼眶頓時紅了起來,“阿耶,女兒就算一輩子不嫁都行,只要阿耶你平平安安的都行!”
聽到自家女兒那關心,戴胄心裡涌出陣陣的暖意,同時心裡又有幾分的自責。
前半生自己忙於仕途,想着怎麼實現自己的人生抱負,就忽略了自己女兒,等到自己實現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女兒也大了。
長安城和自己女兒這麼大的閨女幾乎都沒有了,但是自己又不能隨便找個女婿人品,相貌,才華,家世都要差不多。
等到自己回過頭時候,自己又只能躺在牀上動彈不得!
自己仔細回想了一下這長安城有名的公子,似乎好像都成婚了。
世家的人不能要,現在他們都自身難保,自己不能在這關頭打陛下的臉。
忽然,戴胄腦海之中浮現出韓元的模樣,戴胄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了笑容。
確實,韓元無論品德,才華,相貌都是數一數二的,家世雖然不算什麼,可遲早也是大家族。
和自己女兒格外的般配!
可惜啊,被陛下給搶了!
“哎——”
想到這裡戴胄不由的嘆口氣,很快他便調整了過來,笑着問道,“對了,女兒,阿耶還沒有問你,你心裡想沒想過,自己要找一個什麼樣子的夫君啊,你說說看,阿耶也好給你找找!”
自古以來禮儀乃是社會的根本,雖然唐朝風氣很是開放,但是在一些方面上還是比較的保守。
不過現在又沒有外人,因此戴胄才這麼問的。
即便是這樣,戴輕語也是小臉通紅,如同那紅彤彤的大蘋果一樣,低着頭,如同蚊子嗡嗡的聲音一邊,“阿耶,那有您這麼問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自然聽阿耶的。”
“女兒啊,這有什麼好害羞的,這裡又沒有什麼外人,你母親先走了,我這父親自然要問的。”
“你這丫頭,對你弟弟膽子比天都大,怎麼到了正事上變得如此扭捏呢?”
戴輕語兩隻芊芊小手攪在一起,鼓着勇氣擡起頭看了一眼戴胄,張了張那櫻桃小嘴,“其實女兒也沒有那麼多想法,家世,相貌都不重要,只要才學好,品行端正就行。”
“女兒也不要求他才華有多高,只要人好,孝敬父母就行,能和女兒好好過日子就行......”
戴胄聽到這話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然也,品德乃是時榜首,我女兒明事理!”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衆多的腳步聲。
隨後房門就被推開了,戴志德走在前民,彎着腰領着一羣人。
“阿耶,陛下來了。”
聽到這話,戴輕語連忙彎下腰,戴胄掙扎着要爬起來可是始終都沒能爬起來。
李二連忙走上前,把戴胄按在了牀上,李二紅着眼眶,聲容並茂的說道,“玄胤,你爲國操勞,豈能讓你起身,朕有你這樣的臣子,乃是朕的福氣啊!”
戴胄苦笑了一聲,顫顫巍巍的拱拱手,“陛下,是臣無禮了。”
“臣身體有礙,還讓陛下如此擔心,臣有罪啊!”
李二聽到這話,眼睛一瞪,一臉的不悅,“什麼話,你乃是朕的良臣,你沒罪!”
一羣人瞬間圍攏了上去,戴輕語小心翼翼退了出來,和自己弟弟站在一起。
“姐,你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這段時間累的了?要是不行的話,你先去休息,阿耶這裡我照顧着。”
戴志德望着那臉蛋紅撲撲的戴輕語,一臉關心的小聲問道。
聽到這話,戴輕語心神頓時慌了一下,輕咳了一聲,瞪了戴志德一眼,“我沒事,我這是太着急了。”
戴志德看着自己姐姐那表情,頓時想起來之前自己父親的話。
自己阿耶不會是給自己這姐姐談論婚事了吧?
戴志德嘴角微微上揚起來,往戴輕語身邊湊了湊,笑嘻嘻的問道,“姐,阿耶不會是和你談論婚事了吧?”
“啊——”
戴輕語驚呼了一聲,連忙掩住了自己的小嘴,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屋內的人沒有注意到這邊時候,她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擡起腳,狠狠踩了一下戴志德的腳,然後舉起粉嫩嫩的拳頭在戴志德面前晃了晃。
嚇得戴志德連忙往旁邊退了幾步,和自己姐姐拉開距離。
我的親姐啊,你這麼暴力,怎麼能嫁的出去啊!
誰會喜歡上你這個樣子啊!
瞧着那羣大佬到了現在都還在演戲,韓元都懶得往前湊,坐在旁邊和孫思邈幾人聊起了天。
特別是自己那個便宜岳父,那覺得是奧斯卡影帝級別的,那眼眶飽含淚水。
這一羣大佬沒有一個簡單的!
“元兒,快來,給你戴伯父治病!”衆人聊了一會,李二回頭看到韓元和孫思邈一羣人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衝着韓元招手。
“對對,這都忘記了正事!”程咬金嘿嘿一笑,摸着那鬍子笑着說道。
衆人紛紛點頭,往旁邊散去,不過還是不肯出去,站在兩邊瞪大了眼睛。
“行了,你們還在這裡幹嘛?”韓元沒好氣的瞥了那羣大佬一眼。
“這,韓元你放心,我們這就是好奇,我們就看看,絕對不影響你!”衆人對視一眼,房玄齡訕笑着說道。
“對對,我們就是好奇,我們絕對不亂說話!”魏徵也急忙點頭附和。
廢話,這可是神藥啊,這肯定要提前學習一下怎麼用,到時候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行吧,你們隨意!”韓元見到這羣人跟沒有走的意思,也懶得理會他們了。
他直接轉過頭對着孫思邈等人點了點頭,幾人快步走上前,打開了身上挎的幾個木盒子。
之間裡面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中一個御醫拿出來一個玻璃瓶子,打開之後,用一個夾子一樣的東西夾着一塊棉花沾了點瓶子中的液體。
“戴大人,來把手臂露出來。”孫思邈笑着衝戴胄點了點頭,最近一段時間兩人也談了不少。
戴胄伸出手臂,衝着孫思邈點了點頭,“麻煩孫神醫了!”
孫思邈頭都沒擡,直接拿出剪刀把戴胄的袖子給剪開了,“不用謝我,真要是謝的話,你就謝韓小友吧,這東西是韓小友做出來的,老道只不過是偷師的!”
戴胄聽到這話頓時一愣,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多謝諸位了。”
隨後他把目光投向韓元,一臉激動的說道,“話老夫也不說多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不過,不能違反朝廷的規則!”
“害, 老戴,你這就不把我當朋友了。”韓元擺了擺手,順便瞥了孫思邈一眼。
“哈哈哈,我戴胄能有你這樣的朋友乃是我三生有幸啊!”戴胄頓時笑了起來。
“行了,按着吧,結束了!”孫思邈把針頭取了下來,然後把針管遞給了旁邊的御醫。
“啊?這麼快?”
衆人一臉懵逼的看着孫思邈,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呢,怎麼就結束了?
“對啊,我這還沒有反應過來呢?”戴胄也點了點頭,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問道。
韓元笑了笑,隨手拿起一個密封的嚴嚴實實的瓶子,“你們有所不知,這種手法和尋常的手法不一樣,只需要把這藥配着生理鹽水打入人體就行了,速度很快的。”
“咳咳,這小東西不就是粉末麼,也沒什麼特比的地方啊?”程咬金從韓元手上拿過了那瓶子,仔細的研究了起來。
“盧國公,你有所不知,不要看這東西其貌不揚,這可絕對是神藥!”
孫思邈一邊給戴胄號脈,一邊笑着解釋道。
“奧!”
程咬金下意識的就要把東西往懷裡揣,沒想到李二三步兩步走了上來,直接搶走了那瓶子。
他隨手把東西遞給了正在整理東西的御醫,一臉凝重的看着程咬金,“知節,此物不是你們能夠碰的,此物雖然是神藥,可也能殺人於無形之中,此物朕已經決定了,沒有朕的允許不準生產此物!”
天唐好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