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這話差點沒有一口飯噴出來,你個狗東西還叫給年輕人機會,那我們是什麼人?
死人?
再說了,你狗日的什麼時候給年輕人機會了,商場玩的熱火朝天,讓你教導幾個學生各種推辭。
韓元絲毫沒有注意到衆人的表情,測着臉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媳婦。
長樂公主一臉嬌羞的拍了拍韓元,隨後給韓元夾了一塊魚肉放在了他盤子裡。
“快點吃,等下父皇他們都吃完了。”
長樂公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二,壓低聲音說道。
韓元連忙點頭,哎,自家媳婦幸虧沒隨自己老丈人,還是心疼自己的。
李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邊夾着菜,一邊開口說道:“你這航行也出去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是不是出事了?”
聽到這話韓元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才幾天啊,你當那船是核動力嗎?
人家麥哲倫航行還用了一年多,咱們這還沒經驗,能在兩年之內回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咋滴,岳父你等急了?要不要退股啊?”
韓元輕哼一聲,端着小酒眯着眼品嚐了起來。
自己還不知道自己這個老丈人就完蛋了,估計是又有什麼風吹草動了,這着急了。
韓元都不用腦子想,用屁股都知道自己這個岳父絕對是盤算着如何收取這個稅收呢。
自從自己上次跟他提過商稅之後,就再也沒有聽過這個話題。
若是韓元猜的不錯話,自己這個坑爹的岳父絕對是在盤算着大招。
衆人酒飽飯足之後,李二和李淵對視了一眼,李淵揉了揉肚子,“小子走扶我到大廳,我呢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李淵這話一出,韓元就把目光投向了李二,看着自己那便宜老丈人躲閃的目光韓元就忍不住翻白眼。
什麼玩意啊,有事就不能自己說麼,還非要老爺子出來。
“成,岳母,你們做會,
我吩咐下人搞了一點水果,你們可以嚐嚐。”
韓元衝着長孫皇后和楊妃點了點頭,隨後扶着李淵朝着大廳走去。
李二做了一會,擡頭看了一眼李承幹,“太子隨我進去。”
李承干連忙起身對着李二行了一禮。
“是,父皇。”
兩人一前一後緊接着走進了大廳,看着衆人這幅架勢,留在院子裡的幾人臉色有些複雜。
就連李泰黑着臉嘀咕了起來,“什麼意思啊,這是看不起我。”
李愔聽到李泰這話直接把頭伸了過來,一臉好奇,“四哥你也不知道?”
李泰沒好氣的瞪了李愔一眼,“之前姐夫還誇你聰明呢,現在就忘了?不該你打聽的就別打聽。”
“既然有才華就放到正道上,太子也不是什麼不能容人的人,自家兄弟用着肯定比外人用着放心。”
李愔聽到這話終於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沒和太子接觸過,真不知道太子的脾氣,雖然自己先生保證了,但是他心裡還是沒有底。
“嘿嘿,四哥我這不就是好奇麼。”
李泰伸手拍了拍李愔,偷偷瞥了李恪,“其實我姐夫對你的希望挺高的,你看你哥,估計這會都記恨上了我姐夫。”
“雖然他看着挺聰明的,其實就是個蠢蛋,你好好學習,以後大唐就靠我們兄弟幾個了。”
李愔聽到這話,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四哥你這樣真的好麼?
那可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哥啊,你這麼當着他親弟弟罵他好嗎?
李恪看着談笑風生的李泰和李愔兩人心裡一股莫名的怒火從心裡躥到了腦門。
那可是自己的親弟弟,現在卻跟一個“外人”談笑風生。
方纔對自己那個姐夫所有的好感頓時再次消失的一乾二淨。
若不是他,就算自己這個弟弟裝傻也是偏向自己的,現在卻親近一個外人。
到底他是你親哥,還是我是你親哥?
大廳內。
四人正襟危坐,李淵看了一眼李二,端着茶杯輕抿一口說道:“別看了,老夫不管事,你們談你們的,但是一些涉及大唐安危的老夫也會插手。”
李二聽到這話頓時尷尬的笑了笑,擡起頭,眼神之中有些凝重。
“高明,你坐這個太子之位也有些年了,不過最讓我滿意的是這幾年。”
“有些事情你也要知道了,免得到時候你惹是生非。”
李承幹鄭重點了點頭,心裡暖意涌動,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激動的說道:“兒臣定然不辜負父皇期望。”
李二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看了一眼韓元開口道:“此事說起來早在之前就該動手了,因爲一些問題擱置到現在。”
“元兒之前跟朕再一次提起,朕也覺元兒所言極是,如今已經到了不得不處理的時候了。”
“朕也不想留下一個問題給後世的子孫。”
李承幹聽的一臉懵逼,感覺就如同在聽天書一般。
雖然心裡如同千萬只螞蟻不斷的爬一般,但他還是忍着好奇仔細的聽着。
“朕的名聲在那個世家嘴裡已經很臭了,朕不介意再臭一些。”
“朕今日也是通知你一下,免得到時候你東宮那些人又說什麼糊弄你。”
“朕要對商稅動手了。”
聽到商稅兩個字,李承幹那眉頭都忍不住的跳動了起來。
他雖然對商道沒有什麼深的瞭解,但是從自己妹夫和青雀哪裡也是略有了解。
他能猜測道一旦開始收取商稅,自己的父皇將會面對什麼樣的壓力,那些世家本來就和朝廷不對,如今再徵收商稅可想而知了。
別的不說,單單是自己那東宮那些大臣們就要不停的在他耳邊亂吵了。
更不要說那些朝廷之中的五姓七望的官員了,就從自己妹夫在商道插這一手就能看出來,世家對於商道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若是再徵取商稅,那無意是和世家真正動刀子。
李承幹有些動容,心裡莫名的難受了起來。
“父皇……”
李二看到李承幹兩眼通紅,心裡也多了幾分的感慨,的確,自己平時太忽略他了。
“高明,其實說起來到還算是朕搶了你的功勞了,你們幾人處理這事也能解決。”
“你身邊那些官員不缺乏世家的人,他們雖然有才能,可以用,但是不能重用,他們對家族看的太重。”
“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在你這邊吹風,你性子太軟,過於善良,到時候免得出什麼問題。”
“嗯,朕的意思是你和韓元你們兩個去河北道看看,河北道最近不太平。”
李二沉吟了一番,看着李承幹開口說道。
“父皇,就讓兒臣留下來幫你吧。兒臣說不定還能出上什麼力呢。”
李承幹聽到李二這話頓時急了,連忙開口說道。
“胡鬧。你去河北道就不是辦正事?朕告訴你河北道現在已經爛透了,你要是處理不好,你這太子之位還需要朕考慮下。”
李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呵斥起來了李承幹。
“是,父皇。”李承幹無奈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李二這才把目光轉向了韓元,臉上也多了幾分的輕鬆。
“元兒你覺得朕安排的怎麼樣?”
“啊?”韓元回過神朝着李二豎起了大拇指,“厲害,不愧是我岳父。”
李二:“……”
感情你就是爲了說這最後一句吧!
韓元看着有些委屈的李承幹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大舅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徵收商稅會有多大的阻力好像心裡一清二楚,這已經不是單純能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的事情了,這是要從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嘴裡搶肉。
或者可以說這更算是皇權的集中表現。
皇帝雖然是天下的共主,可這天下終究不是他一個人的,而且諸多利益的代表者。
皇帝代表着士族的利益,如今士族勢力過大,皇帝動他們的利益,他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所謂的國家大事也不是皇帝能夠獨斷的,而且他們商量着來的,若是皇權過大,當權者英明還好,遇到昏庸之人對整個國家都是滅頂之災。
就拿魏徵來說,他是隨意的單純爲了名聲懟皇帝嗎?
當然不是,他是爲了限制皇帝,尋求兩者之間一個平衡點而已。
古往今來敢對士族動手的皇帝還真沒有幾個,遠的不說,就拿自己這個便宜岳父來說。
他一生致力於削弱五姓七望的影響力可是見效甚微。
而到了武則天時候,五姓七望的全力幾乎到達了巔峰,朝廷的重要職位基本都由世家決定。
後面的皇帝也在不斷削弱他們的影響,可以所見甚微。
恐怕讓世家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千年世家竟然會毀在一個窮酸書生手機。
到了唐朝末年,黃巢起義是徹底把世家剷除了,直接把他們的根都給挖了出來。
若是此事真交給自己大舅哥處理結果雖然一樣,但是肯定影響比現在處理大的多。
自己這個岳父可是馬上皇帝,手中的兵權在握,處理世家話,他們也不敢明着來,只敢暗地裡動手。
恐怕就算是自己這個老岳父,估計到時候還有人不會這麼輕易的任由宰割。
哎,自己的商會終於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
…
北地的天氣異常的多變,有時候天空正放着晴,下一秒就陰雲密佈,不過基本上不會下雨。
鄯州城內的一處營房內,幾個身着盔甲的人正聚在牀鋪上聊着天。
程處默笑眯眯的看着一臉黑線的段瓚,“小段子,你不是說不來麼,怎麼來了?”
段瓚仰面朝天,長嘆一聲,“家父家母之意,我也難違啊!”
“行了,這次還是好事呢,你小子要是不來,這次功勞基本跟你無緣。”李德謇伸手拍了拍段瓚。
牛見虎摸着那還是汗毛的鬍子一臉期待的看着李德謇,“怎麼,是有什麼消息了嗎?”
聽到牛見虎這話,衆人頓時來了精神,一臉期待的望着李德謇。
李德謇微微頷首,“嗯,今日我前去議事,已經收到了消息。吐谷渾已經動兵了,按照推算差不多就是近幾日要動手了。”
“好啊,可把俺給憋壞了,終於有仗打了。”程處默狠狠一拍大腿,一臉激動的說道。
“就是,俺來這裡跟在學校有什麼區別,整天就是訓練。”程處亮狠狠地點了點頭。
李德謇看着自己這羣兄弟一臉激動的模樣,一臉的無奈。
“可咱們是後勤,負責運送軍糧,主要的作戰還是段伯父他們來打,我們最多也就是觀摩。”
“啥玩意?我們來了,不讓打仗,這算什麼鳥意思?”程處默那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氣呼呼的拍着牀板。
“就是,你沒去找李叔說說嗎?”
“你給李叔說說啊,我們怎麼能運送糧食呢。”
“……”
場面一下子就混亂了起來,李德謇見到這一幕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早就預料到會是這麼一種情況。
段瓚緩緩做了起來,拍了拍手,“得了,你們別逼德謇了,這事他做不了主,你們動動腦子。”
“我們這些人都是什麼身份,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李叔他們負責不起啊。”
牛見虎摸着腦門問道,“不是簽了那個協議了麼。”
李德謇伸手拍了拍牛見虎,有些反問道,“你覺得你若是出事,牛叔會怎麼樣?”
“這…”牛見虎頓時啞口無言了起來。
這不廢話麼,肯定會傷心啊,自己好歹是家中老大。
“咱們籤那個東西不過是表面的東西,可我們一旦出事可能不追究麼?”
“就算是陛下到時候都不得不處理一些人。”李德謇長嘆一聲。
起初在家的時候他也是激動萬分,可當自己老爹分析一通以後他就已經斷絕了這個想法。
見到牛見虎不說話了,段瓚伸手拍了拍程處默,站了起來。
“所以說我們就聽安排吧,行了,到我換班了,我先去帶隊巡邏了。”
段瓚戴上頭盔,提起長劍就往門外走去。
雖然說他不想來,但是來都已經來了,這個時候要是跑了,那就是給他們老段家抹黑。
而自己老爹又是一個好面子的人,到時候估計自己老爹肯定在陛下哪裡擡不起來頭。
段瓚走上城牆接替了學校的另外一個學院,開始巡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