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韓元的話,一些人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他們一肚子的疑惑。
這送信的活不應該是武藝高強的人前去送嗎?
這中間萬一出了一個什麼事情,武藝高強的人,到時候跑也能好跑一點。
“韓兄弟,這不對吧。”胡三湊了上來,一臉疑惑的問道:“爲何你要選他去呢?”
韓元雙手一拍,一臉笑容的說道:“咱們這是去送信,讓他們給錢,又不是幹什麼。”
“你想啊,這個人是從皇宮劫持出來的,恐怕現在肯定是滿城風雨,你這個時候去不是去找死嗎?”
“這我們知道啊。”
“可是他不同,他長着一副大衆臉,一看就是農夫,絕對沒事。”
“要是找那些特徵明顯的,萬一那些人追問他的樣貌怎麼辦?”
“這種大衆臉是最不容易尋找的,即便能記得,平常的人太多了,他沒辦法找。”
衆人聽着韓元的解釋時候,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生怕漏掉了什麼細節。
這一刻,衆人的心裡就兩個字。
牛逼!
胡三呼吸急促了起來,就連那些匪徒也是如此。他們像是木頭樁一般,呆呆的愣在了在哪裡。
韓元看着衆人的反應,心裡直打鼓,不會自己忽悠他們被發現了吧?
尼瑪,最好拍電視劇的導演有點良心。
這都是跟電視劇上學的。
別看他說的頭頭是道,可韓元知道怎麼一會事,這尼瑪,自己又沒有幹過這一行,這都是跟着電視學的,還有哪些什麼懸疑電視,反偵查手段之類的。
“厲害啊!”
“韓兄弟,你這,牛逼!”
“韓兄弟,俺服了!”
胡三幾個人猛地擡起頭,一臉敬佩的稱讚了起來。
“太好,
要是照韓兄弟這麼說,俺絕對能活着回來。”那大衆臉一臉興奮的開口道,那雙眼睛上下打量起來韓元。
這小白臉不但長得好,這智謀也是槓槓的啊!
這應該和李世民的謀士也差不多了吧?
要是能讓他來俺二賢莊當軍師多好啊!
那俺們日後豈不是小日子過得美滋滋的?
蒙面的女子眼神也閃過一絲的讚賞。
呼。
韓元鬆了一口,不管怎麼說,現在至少他們拿自己當兄弟了。
看來自己的小命暫時保住了。
既然你們喜歡這一套一套的,那我就多給你們講一下,好好拉近一下感情,反正現在閒着也是閒着。
韓元嘴角微微上揚,心裡也輕鬆了起來,他坐了下來,甚至開始給二賢莊規劃起來未來的發展了。
越來越上頭,這比養成遊戲還刺激。
“還有你看,這前面都已經做得不錯了,但是......”
“我們還需要考慮到其他的可能性,記住我們幹這一行的一定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而我們這後路便是保命用的,一般前面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那,哪裡會出問題?”
“這個問題問的好!”韓元伸出手在胡三的肩膀上拍了拍,繼續說道:“這問題就出在我們接貨的時候。這個時候是最容易出現各種問題的。”
“我們這接貨的時間就選擇晚上,白天堅決不去。”
“而且這地點的選擇也是有講究的,一定要選擇在我們熟悉的地方,最好是山林,這樣才能以不變應萬變。”
“其實我還對咱們今後二賢莊的發展有些看法,你們聽聽,有什麼不足之處,指點出來。”
“......”
隨着韓元將自己腦海之中的規劃一點一點的講出來。
衆人眼神之中再也沒了其他的戲謔,只剩下敬佩了。
二賢莊是有名氣,可是自從單雄信死了之後,二賢莊一日不日一日,自從河北再次叛亂之後,李唐對河北的綠林更是趕盡殺絕。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他們也想過安穩的生活,可是朝廷不給他們活路啊。
當韓元把今後二賢莊的發展路線講出來的時候,衆人雙眼閃過一絲的渴望。
就算是老子是賊也想讓自己的兒子學好啊!
即便他們是匪徒,可也想讓自己的孩子過上安穩的生活。
衆人看着滿腔激情的韓元,眼神有些恍惚。
這小白臉不錯!
要不把他綁回去,讓他當我們軍師?
那蒙面的女子時而低下頭,時而擡起頭看着韓元,彷彿內心很是糾結。
她在心裡不住的問自己。
自己能給二賢莊的兄弟們帶來什麼?
除了一個毫無用處的單雄信的女兒身份,其他再也帶不來。
數萬的百姓跟着自己東躲西藏,飽一頓飢一頓的。
要不,把他綁回去當軍師?
可,這樣是不是不講誠信啊,人家這麼盡心盡力幫助自己,自己還想着把他綁回去,是不是太不是東西了?
...
...
此時的長安城,顯得有些壓抑,城門口的守城門的士卒比平常多了兩倍,大街小巷上更有一隊隊的玄甲軍巡邏着。
李二這幾日急的嘴角都長了泡,什麼國家大事他也懶得去處理了,反正都是一些小事,他全部丟給了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
這兩人也是處理完政務之後,就來到御書房和李二一同等待着消息。
長孫無忌等人更是頂着黑眼圈,他們已經兩天沒有出宮了,吃喝拉撒都是在皇宮,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
也不讓自己處理朝政,整天跟着陛下等着消息。
尼瑪,整日坐地板坐的都長了痔瘡。
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王家的府邸附近還是被玄甲軍封鎖着,連只蒼蠅都飛不過去,前不久有王家的奴僕想要闖出出來,結果被亂箭射死了。
美名其曰是這是奸細,怕危害王家的安慰。
王珪這兩日蒼老了不少,他雖然讓外面的士卒帶給李二過消息,可是李二也沒有撤走士卒,只是在他那摺子上批了三個字,你隨便。
王家到最後實在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把家裡所有的關係全部調動了起來,開始尋找韓元的蹤跡。
長樂更是一天好幾遍的往這裡跑,可惜都被王德給擋了回去,而且李二還專門派遣了百騎司的人看着公主,以防她跑出去。
這幾日皇宮的宦官和侍女也明顯少了許多,更多的人在路上走的飛快,頭低的死死的,彷彿是在恐懼着什麼。
自從韓元被抓走了之後,守衛皇宮的侍衛被換了一批,就連不少的宮女和太監都離奇的消失在皇宮之中。
甚至還有幾人妃子也被打入冷宮。
御書房。
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如同往日一樣,處理完政事來到御書房門外。
兩人深吸一口氣,無奈的對視一眼走了進去。
在兩人推開門的一瞬間,衆人的目光頓時聚集了過來,可當看到是房玄齡兩人之後,頓時又轉了回去,閉目養神了起來。
這些人坐在大殿之內,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那麼安靜的坐着,殿內的氣氛很是壓抑。
李承乾和李泰兩人一臉苦澀的坐在一邊。
滿心的自責。
要不是因爲他們,韓元也不會被人劫持走了。
就在這時候,殿門外忽然傳來吵雜的聲音,“我要見太子,我要見魏王殿下。”
“砰!”
“何人在外喧譁,來人拖出去打死!”李二猛地睜開眼睛,一巴掌拍在桌案的角上,那角直接被硬生生的拍斷了。
李二的手上也滲出了鮮血,他並沒有在意,一臉怒氣的瞪着門外。
“太子殿下,有駙馬的消息了,救命啊...”
忽然一聲傳了進來,大殿內的衆人猛地竄了起來。
李承乾和李泰直接衝了出去,只見到兩個身影從衆人面前一閃而過。
很快兩人便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李承幹手裡還握着一封信。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企鵝’商場的掌櫃。
“父皇,有個孩子送來了一封信,說是有關妹夫的。”李二聽到這話,疾步走了下來,一把奪過那李承幹手的信。
他急忙打開信封,然後翻看了起來,那緊蹙的眉頭忽然舒展了開來,可看到最下面的一封時候,李二頓時一臉的怒氣,一把將信丟在了地上,怒聲呵斥道。
“胡鬧。”
長孫無忌和魏徵等人急忙走上前,撿起來信讀了起來,李承乾和李泰兩個也湊了上去。
許久,衆人臉色很是古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首先開口說話,李泰和李承幹更是忍俊不禁。
許久, 李二長嘆一聲,無奈的擺擺手,“你們說說,怎麼看待這封信的真實性?”
長孫無忌看了衆人一眼,無奈的走上前,行禮道:“陛下,臣以爲此這些都是韓駙馬所寫。”
“特別是這其中的插圖,除了韓駙馬能畫着最爛的畫,寫着最好的字之外,臣實在想不到還能有誰。”
“而且這話語,連同這...套路都是是韓駙馬的風格。”
“大哥,什麼風格啊?”李泰有些不解,扯了一下旁邊的李承幹。
“不要臉的風格。”李承幹嘴角抽搐着,回了李泰一句。
“既然確定了,那就按照他說的數額準備吧。”李二支着腦袋,一臉無語的擺擺手。
“是,父皇。”李承幹走了出來。
李二緩緩擡起頭,看向衆人,猶豫了一會,沉聲開口道:“你們怎麼看待,他那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