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池二老爺夫婦守着大孫子,一盞茶的時候就在孫子的頭上摸兩把,那個勁頭跟,摸一個金嘎達是的,看得人膩得慌。最後池二老爺索性,直接要求同孫子歇在一處了。
池二夫人看着牀上躺着的爺倆,怎麼看怎麼舒心。自從娶了兒媳婦,有了孫子,孫女,自家老爺都變得着調多了,當初她懷孩子的時候,他家老爺可沒有半分當爹的樣子,再看看如今,妥妥的一個慈祥祖父。這日子不要太舒心。
池二老爺體貼自家夫人:‘歇着去吧,我們爺兩在一處歇着一不是一次了,放心,胖哥這裡有我呢。’
池二夫人看着孫子捨不得走,好長時間沒能這麼同孫子親近了,照顧照顧也是難得的機會:“自然是放心的,我陪着你說說話,怎麼也得等着,胖哥臉色在好看些,沒有這麼紅潤了才能讓人放心,你也真是,怎麼就讓孫子喝酒了呢,別說是我,就是兒媳婦怕是也以爲你這是要套孫子話呢。”
池二老爺:“你這女人說的是什麼話,我可是親祖父,再說了我們爺兩什麼關係,整個京城還找得出向我們爺兩這麼親近的祖孫嗎。我們爺倆可是一起打過架的,這種信任你不懂,你不懂男人的感情建立起來很微妙的。胖哥從來不會對我整個祖父有所隱瞞,想要知道什麼根本不用套話。”
這份自信讓池二夫人看的嫉妒,不過孫子確實跟自家老爺更加親近。天生的血緣牽絆。
池二夫人嗤笑:‘行了,知道你能,不然兒媳婦能請你下山嗎。’
池二老爺笑的怪不好意思的,這麼多年了,在自家夫人面前能夠問心無愧的擡起腦袋的時候不多。
尤其是被自家老妻用這麼信任的眼神看着,突然就覺得好像回到了當初兩人才新婚的時候,腦袋都有點暈,莫不是他老人家也有點醉酒,怎麼熏熏的呢。
池二夫人不知道他家老爺內心的獨白,坐在暖踏邊上,給孫子掩掩被角,給他家老爺抻抻枕頭,姿態賢惠的讓池老爺看的目不轉睛:“早些歇着吧,別累到了。”
老天有眼這麼多年自己混雖然混了點,可對夫人不錯。想想倒黴的大房兩口子,池二老爺就慶幸,幸好挺顧家的,讓夫人心裡有他。心裡嘿嘿的傻笑。
池二夫人:‘你們爺兩隻管歇着,回頭困了我就回屋去。’
池二老爺掀起一角被子,往孫子的方向挪了挪:“那就上來歪會兒,才二月天,夜裡到底涼了些。”
池二夫人看看屋子,幸好就他們三人,孫子還睡着了。不然怪不好意思的,老了老了,怎麼就更覺得肉麻了呢:“不用,不冷。”
池二老爺伸手拽人,到底男人的比女人有力氣,池二夫人也算是半推半就的被池二老爺拉到了暖踏上,
池二老爺給夫人蓋上一角被子:‘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好日子纔開始,你得好好地陪着我一起享受兒子,孫子的福氣。快把腳捂熱了,女人的腳最受不得涼。’
說完竟然要伸手給夫人捂腳。
嚇得池二夫人嗖的一下,把腳丫子給縮回了被子裡面,臉色紅紅的,沒臉見人了。怎麼還動手動腳的呀。
池二老爺:“我就是摸摸涼不涼。要不讓丫頭在放給暖婆子進來。”
池二夫人眼圈都要紅了,原來不光是肉麻,還煽情呢。死老頭子,自從成親以來,這是說的最窩心的一句話,池二夫人只是用鼻子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又說:“不用。”
然後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低頭端詳自家大孫子,自從孫子大了,他這個當祖母的就少了這麼一項福利,好長時間沒有摟着孫子睡了呢。
說起來怪嫉妒自家老爺的,人家還能因爲男人的友情,不時的過來騷擾孫子,同孫子親近親近呢。
池二老爺單手摟着夫人的腰身,身邊就是自家最愛的大孫子,這日子過得賽神仙了。他孃的,好幾十年才熬到今天的日子呢,誰敢破壞老子的好日子,老子都跟他急,玩命的急。
池二夫人:“咱們胖哥懂事,孝順,在好沒有的了,要說也是兒媳婦想的太多了些,心軟一些,那是善良。難能可貴的很,何況咱們胖哥從來都是個有分寸的。”
池二老爺:“就說你頭髮長見識短嗎。若二郎只是池大人,咱們胖哥也個就是衙內,善良一些也沒什麼,咱們就隨了他性子又如何。可如今胖哥是世子,是定國候將來的侯爺,心軟善良,那可不是優點。將來那可是要站到朝堂上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兒媳婦這纔是英明呢。想到咱們前頭去了。”
池二夫人瞪眼:“我頭髮長見識短”就沒跟池二老爺掰扯,他家兒媳婦的頭髮同她這個婆婆一樣長的。
算了,不跟沒腦子的男人一般見識,自家兒媳婦伸伸手,就把這混了幾十年的老地痞給折服了,也不知道誰的見識更短。
池二老爺:“我就是這麼一說。”
池二夫人瞪了一眼自家老爺,兩口子繼續圍着孫子,描述美好的將來。
芳姐同池二郎把兩個寶貝閨女兒子送到院子裡面歇下了,纔開始憂心:“你說胖哥真不是爹給灌醉的呀。”
池二郎:“你不是挺信任爹的嗎。”
芳姐被憋屈了,一時半會的沒吭聲。
池二郎:“好了,爹有分寸,再說了男孩子嗎,酒量就該從小鍛鍊。”
芳姐跟着點頭,她也是這麼認爲的,就是這個年歲真的還太小了點,怎麼也得在長大點呀。
芳姐憂心忡忡的,自家老公公應該能信任,至少有自家夫君這個成功的例子在呢不是:“你說爹真的能把胖哥的性子給扭過來。當初爹到底怎麼帶着你長見識的呀。”
池二郎擡頭看看天上的明月,月色真好,合該是夫妻情濃的時候,怎麼用來憂心孩子呢:“夫人放心,爹爹都把爲夫好生的帶過來了,胖哥那裡定然沒有問題的,夜色正好,可莫要虛度。”
芳姐也擡頭看看天空,月半彎,還有一絲烏雲在邊上飄着,冷風嗖嗖的,夜色好什麼呀,好在哪了:“真的沒有問題嗎,”
池二郎不跟夫人廢話了。這個時候就該做該做的事情。至於當初他爹怎麼帶着他長見識的問題,又一次的迴避了。
夜一樣的長,不過不同的人在做不同幸福的事情而已。
池二老爺這些日子在挺不容易的,早晨送孫子上學,然後自己跨馬去會所,晚上在折騰回來,按時按點的守在孫子的學堂外面。
世子幫的一些小世子對於這位不是侯爺的定國候世子祖父,早就耳熟能詳,可看到人家定國候世子跟祖父之間的相處之後,一個一個心裡不是滋味了,這根傳說大相徑庭呀。
這還是那個京城老紈絝嗎。
池二老爺不會讓孫子跟誰絕交什麼的,人家只是站在孫子朋友的立場,每次都熱情邀約小朋友們一起去消遣。
對於這個池二老爺熟呀。雖然不是一個圈子的,可彼此之間有想通的地方。擺平一羣削皮韓孩兒不要太簡單。
池二老爺還大方的邀請這些世子黨,沐休的時候去會所玩。海派的讓人挑大拇指。
一羣的屁孩子,矜持能矜持到哪呀,那可是最近最流行的地界了。所以一個一個的在池二老爺跟前把下巴頦子都放下了。
說話的時候跟自己人一樣。池二老爺算是知道自家孫子爲何對女子如此心軟了。一羣的半大孩子,在一起的時候,什麼不說呀。
最起碼都要介紹一下自己的出身不是,自己當面不少說的,背後的時候,還要有其他人介紹一下呢。
什麼這個是姨娘生的,被養在大婦身下的。什麼這個是繼夫人生的嫡子了,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那個侯府,國公府沒有點不得不說的事呀,內宅陰司勝利的都是嫡系,不然他們能當上世子嗎,偏偏人家的得意之處,在胖哥聽來,就是敗北的女子太過悽慘,感嘆女人也怪不容易的。這就是府上沒有小妾,沒有受過害的壞處呀。孩子都傻的要亂同情了。
胖哥也是心思簡單,人家說了權當是一聽,不過在看到那些不太容易的女子的時候,就隨手行善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就是了。
池二老爺感嘆,若是讓兒媳婦知道自家胖哥的心思,怕是跑不掉一頓收拾的。
同孫子閒聊的時候:“胖哥呀,這些女子確實也有不得已的地方,可這這個世道,就是這麼上下分明的,當了人家的小妾,就要服從大婦的規矩。不然纔是亂家之源呢。”
胖哥:“孫子明白這個道理的,先生上課的時候,也有講過內宅之道。”
池二老爺心說該明白的都明白了,就是行爲還是偏差了。鬧心呀。
不是兒媳婦操心的多餘,而是真的很有必要把孫子的認識扭轉過來,不然將來還了得。
池二老爺:“胖哥呀,放在自己身上想想,你爹要是有個通房什麼的,給你生了弟弟,難道你忍心讓丫頭帶着你弟弟嗎,可不是要放在你娘身邊教導嗎,那不是心狠,那是對咱們池府的子孫負責。這當嫡妻也不容易,所以要給更大的權利,難免嚴厲了些。”
胖哥掃眼自家祖父:“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讓那麼小的孩子離開親孃,我娘還有我都不是那麼殘忍的性子。”
池二老爺心說自家孫子還是要多學學。不過真的很善良。
就聽胖哥再次開口了:“所以爲了將來弟弟不可憐,爹爹是絕對不可以有別的女人的。這種悲劇就要嚴防死堵。堅決不能在咱們侯府發生。祖父呀您做的就很好,只有我爹一個兒子,回頭我就同爹爹說,要向您老人家好好學習。”
池二老爺面紅耳赤的,他一句話到底給自己挖了幾個坑呀,怎麼就感覺埋了一層又一層呢:‘這個呀,還是算了,就這樣吧,你爹做的挺好的,不用在跟祖父學習了,真的,算了吧。’
難道非得要在孫子兒子面前丟人顯眼嗎。看看孫子,難怪兒媳婦還沒有收拾這小子,原來關鍵的時候,這小子站位還是很穩定的嗎。
還有就是自己想說的是要尊重嫡夫人什麼的,怎麼被孫子歪樓到這個問題上呢。再有就是,自家兒媳婦把兒子教育的好呀,把自己親孃給護的。沒有外人插腳的地方。可憐自家兒子,被這麼一對母子給看的老老實實的。難怪身邊一個丫頭都沒有。
池二老爺:“胖哥呀,祖父的意思是,大婦不容易。”
胖哥:‘確實不容易,所以我要對我娘更好,只要做個平常婦人就好,莫要做什麼大婦。’池二老爺楞眼,兒媳婦本來就是大婦,嫡夫人的好不好,這個是能選擇的嗎:“你娘就是咱們侯府的大婦,當家夫人。”
小胖哥挑眉:“只要我爹沒有小婦,我娘就不是大婦,咱們侯府就能太太平平的,也不會有什麼可憐的女子,可憐的孩子。”
池二老爺:“也是這個道理。”成功的被孫子給繞暈了:“我家胖哥將來的後院定然清明。”
胖哥:“那是,孫子將來就娶個喜歡的溫柔,心軟女子,不需要她怎麼厲害,反正我也不會娶小婦讓他做惡人。”
池二老爺心說,祖孫三代都搭進去了。而且孫子的意思就是他喜歡溫柔,柔弱的的女子。這個認識有點糟糕,對於侯府來說溫柔柔弱可不合適,難怪兒媳婦操心呢。必須把孫子的性子給扭過來:“女人的柔弱,多半是是裝出來的給男人看的。博取男人疼寵,達到某些目的,真正的好女子不會輕易把這些艱難訴諸於口的。”
都扯到男人的問題了,胖哥高興,就說祖父把他當男人看的嗎:“孫子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看着可憐的。”
池二老爺:“你祖母管着咱們一大家子的瑣事,你見她把難處到處亂說了嗎。你孃的管着你們兄弟三人,還有那麼多的莊子要打點,你見她在跟你這個親兒子說過什麼,那些把艱難放在面上的女子,可不是真的都艱難,有的更是咎由自取,不知自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