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聖人要感嘆這位定國候的好運氣,就是平常百姓家裡,還有京官同內眷們,同樣對這位定國候短短時間內,從世子到侯爺的晉升之道,每每笑談,都要成了傳奇了。
相處不錯的同僚打趣這位昔日好友的時候,池二郎只能摸摸鼻子,很無奈的攤手:‘誰知道事情還能這樣,全賴長輩擡愛,同僚舉薦,運氣,運氣,全都是運氣。’
這真是不能在好好地說話了,他池府的長輩什麼樣,滿京城不瞭解內情的都少,至於同僚推薦,他們就是迫於無奈,不想每日見到這位侯爺都要行禮問候,才舉薦的好不好。
好一陣憋屈之後,也只能對最後一句比較認可了。這運氣好的擋都擋不住。
芳姐管理內宅,府上幾房的用度減半,開始的還亂糟糟的府上頗有怨言,等着池二郎這次雖然沒有名旨,可等同於二品大員的實缺下來,府上的立刻就穩定了。
什麼紛雜的閒事都沒有了,對於一個有盛寵,有將來的準定國候,他們可不敢太扎刺。
別說是貓,就是虎也得老實了。定國候府上下就這麼平息了,就這麼默默的接受了,府上的開銷減半的事情。支出上能省則省,不能省的都各房自己搭上了。
話說池二郎這個減小開銷的決定也是經過斟酌的。絕對在正常範圍之內。只不過是侯府的主子奢侈慣了,一時間怕是有些不適應。
何況芳姐同池二郎在外任的事情上,都做的大大方方的,外任的幾個兄弟,挑人給人,走的時候,還另外以侯府的名義送了儀程,每人五千兩。人家池二郎說了,往後但凡我池氏子弟有出息,能夠出仕的,每個人都給五千兩,全做安家用度。
有人問了,這算是分出去了嗎,池二郎閉嘴不答,真要是出息了的,誰不願意過自己的小日子呀。問了也是白問。答了也是白答。再說就像他池二郎一樣,都分出去了,可不還是侯府子弟嗎。這是能分說的清嗎。
芳姐感嘆實權什麼的太好用了,話說回來,跟內宅有什麼關係,這些人也真是夠有眼色的。
時間騰出來,還能去孃家走動走動。
華二老爺最近不是很開心,閨女有了誥命,本來挺好的,可惜就是他家老尚書最近可能太無聊,竟然比自己這個親爹,去孫女府上走動的還頻繁呢,
華二老爺不介意同親爹一起在閨女府上坐坐的,可惜老父親看向他的眼神,嫌棄的眼神實在不容忽視,也只能悻悻然的一人回府了。總不能在別人府上跟老爹爭到,無端讓人看了笑話。當然了就是在自家府上也不能違逆了老爹的意思的。誰讓是當人兒子的呢。除了退避也沒有別的辦法。
幸好還有個外孫讓他安慰一下,外孫女也安慰,可惜到不了他身邊,都是給朝廷當官的,華二老爺下朝的時候,他家姑爺也休息了,外孫女一直被姑爺虎視眈眈的看着呢,不是他這個外公不想同外孫女親近,實在是阻礙重重呀。
華二老爺眉峰不展,一個老父親,一個姑爺,真心的夠了,這不是妨礙他們一家相親相愛嗎。姑爺什麼的果然都是老丈人心裡的刺。可見華二老爺同他家姑爺之間也是心靈相通的,都認爲對方是跟刺。
看着滔滔不絕的老祖父,芳姐也是愁眉不展,老頭過來這裡,絕對是有預謀的。
幹什麼來的,專門過來指點他怎麼做貴婦人的。專門過來時時刻刻提醒他怎麼收斂脾氣,怎麼把氣焰壓住的。時刻盯着他不能在給侯府給華府闖禍的,明顯祖孫之間缺乏信任,她是隨便闖禍的人嗎。
看着對自己殷殷教導的老祖父,芳姐特別想說一句,姑娘都嫁人了,您還這麼負責任做什麼呀。您老人家這不是吃飽了撐得嗎,
想當初老祖父不太搭理他的時候,那是何等的逍遙呀。時光怎麼就一去不復返呀。當初怎麼就那麼執着要在老人家身邊受教呀。這次可是真的受教了。
老尚書不忍孫女再次在京城裡面丟人顯眼,不得已才****過來,親身教導的,只希望倒黴孫女莫要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不過看着學的應該不錯,至少侯府內宅至今還沒有出現什麼大條的事情。老尚書感懷自己教導方式好,時時引導的到位,才能把這麼一個不堪受教的孫女引導到人生的正途上來。
前方還是充滿了光明的。
芳姐無奈之餘只有比這位老祖父起得更早,早一步去孃家躲着,在華府裡面打游擊戰好了。
反正大伯,三叔,還有幾個兄弟的院子裡面轉悠一通,這位祖父總是能避開的。
真心的不能再同這位老祖父好好相處了,說說陰謀詭計的還成,說道列女傳,還有女子當以何爲美什麼的時候,那真不是彼此的風格,
兩人的欣賞點明顯就不在一個橋段上嗎。若不是覺得對不起老祖母,芳姐都想帶着老頭去風月場所轉一圈,讓他見識一下男人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合該用事實教育一下他老人家,震撼一下他老人家的認識。
看在老祖母的面子上,芳姐才把這個想法給深深地壓制了。算了,也不要求達到共識,各自保留意見好了。只要老祖父不要再把他的認識強加到自己身上就好。
老尚書爲了教化孫女而來,目的就是這個呀,可不就把好不容易修復的七七八八的關係再給給冰凍了嗎。
芳姐採取了比較柔和的方式,躲。
老尚書採取的方式開始也比較柔和,堵,
老人家畢竟年歲大了,脾氣不太好,堵不到人的時候,惱羞之餘就直接下話了:‘讓那孽畜過來見老夫。’已經從孫女變成了孽畜。可見惱恨程度。
華二老爺感嘆自家老爹的畫風一變再變,閨女真是夠受的:“您也知道四娘如今都是侯爺夫人了,府上一大攤子事呢,怎麼能說回孃家就回孃家嗎。”
華老尚書砸杯子,放屁,這話是自家倒黴二兒子能說出來的嗎,當初誰見天的接閨女回府呀:“哼,別以爲我老了,好糊弄了,你那閨女,哪天不回孃家走動纔是新鮮事呢。”
池二老爺臉皮厚已經練就出來了,也不否認只是靦腆的站在那裡謙虛:“這孩子就是孝順,都是爹爹教導的好。”
老尚書再次瞪眼,誰跟你嬉皮笑臉的呢。別以爲給他帶兩頂高帽子,他老人家就開始糊塗了:“哼,同咱們華府的教導不錯,確實脫不了關係,可不要以爲就可以放心了,那孩子就得時刻敲打着,時刻有人在邊上看着,勸諫着。你那閨女,就是個惹事的祖宗。”
聽聽時時教導,處處提點,合着自家老爹去給閨女當婆婆了,閨女還能過上好日子嗎。心疼死了,這段時間自己怎麼就屈服在老父親的淫威之下,讓閨女受了這份罪呢。
華二老爺心說當初也不是誰,差點把自家閨女給除族,可見父女兩人的頻道還是一致的,想到一塊堆去了。
華二老爺:“四娘還是穩重的,從來不主動惹事。”一句話他家閨女沒這麼危險,不用時時如此防範。
華老尚書瞪眼。就說這個兒子愚鈍嗎。
華二老爺接着說道:‘侯府那麼大一攤子事情,也怪爲難那孩子的,您多少體恤一些孩子的心情,莫要讓孩子太累了。但凡有個不妥,不是還有我這個爹爹,還有您這個祖父在呢嗎、’
也就是說教導什麼的可以鬆懈一下,真的不用逼得這麼緊。您若是疼她,幫着收拾爛攤子也是一樣的。這纔是親爹。
華老尚書覺得血壓都被倒黴兒子給飃高了,不防範於未然也就罷了,竟然還想着收拾爛攤子,還能不能好好過日子了呀,他們華府的教導可不是這樣的。
爛泥扶不上牆說的肯定就是這對父女。老尚書惱怒之餘甩袖子走人了。
芳姐終於能鬆口氣了,再沒人堵着門口每日上門督導了。就說親爹給力嗎。
華二老爺心疼閨女,過府勸導閨女不要太介意祖父他老人家的話。你做的很好,處處妥帖。
芳姐表示,您放心,一點心裡壓力沒有的,閨女我做的確實很好,處處妥帖。爺兩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邊上的池二郎看的牙那個酸呀。
還沒高興兩天呢,問題就來了。他家胖哥似乎養歪了。
這事吧還是他家五郎過來說的。隨着五郎長成翩翩少年,嫁娶的問題跟着也來了,看到自家繼母都開始準備五郎的婚慶用品了,芳姐才意識到,自家小弟弟要說媳婦了。
對於芳姐來說,兄弟長大了是好事,可要娶媳婦,絕對不太美妙。憑什麼把自己兄弟給一個狗屁不懂的小女孩呀。
看着芝蘭玉樹的小兄弟,還是少年呢,還沒長成青年呢,就要被另一個女人給摧毀了。非常肯定這不是嫉妒,只是只覺得能夠配上自家兄弟的女子還沒出現呢。
真心的不太高興自家養了這麼多年的兄弟,就這樣倒搭聘禮送給另一個女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