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張家姐夫,不等古大夫過來施展神醫手段呢,就悠悠醒過來了。
望着邊上守着自己的小舅子,那真是一腔的幽怨與憤恨並存呀,自家夫人好狠的心,這都沒有過來看自己一眼。都是被小姨子給帶壞了呀,必須把夫人帶走,再跟小姨子混下去,將來的家庭和諧那都是問題。
對池二郎兩口子更是想起來就咬牙切齒,偏生如今還在人家屋檐下面呢,人生怎麼就如此憋屈。
對於在地方上作爲有名的衙內長大的張家姐夫來說,那真是從來沒有被如此的惡意對待過呀。傷心,憤怒,憋屈,等等都不能表達此刻的心情。
華二郎看着醒過來之後臉色就在不停變換的二姐夫,冷眼說道:“別看了,我就沒讓人傳話給二姐姐。”側面的再說,不是她家二姐姐不賢惠。好兄弟呀。
張家姐夫看着小舅子,眼神都帶着火氣,要不要這麼狠,要不要這麼損呀,難道真的不打算讓夫人跟他過了,這年頭和離那麼容易呀,京城的尚書府吃飽了撐的,折騰着玩呀,勢力大,也不是這麼顯唄嘚瑟,讓人議論長短的好不好。
何況他們夫妻,真的沒有到那個份上不是。這羣倒黴催的,怎麼就不盼着他們點好呢。
古大夫就是在這位張家姐夫如此憋屈的要吐血的時候進來的。
大夫看病望聞問切那是一般流程。
人家杜大夫在遼東是名人,忙的渾天黑底的,誰讓這地方名醫太少呢,所以別看是府上的嬌客,依然那麼利索的只是切切脈。望望氣色而已。
過了這麼兩項流程之後,上手就給了兩針,鍼灸呀,名醫的標配。人家都不帶多說一句話的。就是你把脈的時間長,也不是這麼一個規矩不是。
張家姐夫再次瞪眼,要不要這麼狠呀,這是大夫嗎。不是小姨子買兇過來折騰他的吧。一張臉上變幻莫測,都是對人性深深地懷疑。
華二郎再次冷哼:“不管我華家對你如何態度,不管我家二姐對你如何態度。可也定然不會讓你在我華家的地頭上有了閃失。我華家還不至於如此。姐夫儘管放心。”
張家姐夫頗爲尷尬,有點小人之心,不過這池府的小姨子真的不是君子就是了,防着點有必要。不過這話不好跟小舅子解釋:“呵呵,二郎說什麼。姐夫怎麼回做此想呢,只是覺得這位大夫頗爲不俗罷了,上手就是真本事。”
古大夫雖然是芳姐的家庭醫師,當初在引雷山的時候就跟在身邊的號稱神醫。可也不能浪費了一身的本事不是。他們家人身體都不錯,真的不用浪費一個大夫。
方姐早就把人給弄到藥堂裡面當坐診大夫去了。
所以人家纔會這麼匆忙,不浪費語言。還當這主子府上都是痛快人呢,擡眼看看這位嬌客:“老夫莽撞了。這位郎君不過是心火燒的太旺,肝火疏散不暢而已,沒什麼大毛病。老夫在開個方子,泄瀉火自然就好了。”
要說池府的下人就是效率高,大夫話閉,伺候的丫頭就捧着筆墨紙硯在邊上伺候着了,這都沒有讓人拒絕客氣的機會。
華二郎看看邊上嬌俏的丫頭們,他這妹子後宅管的不錯。杜大夫早就習慣府裡調調了,這裡他可是常來常往的,開完方子人家就拱手告辭了。
古大夫忙呀,還忙着去給自家夫人回話呢。
管事進來招呼張家姐夫身邊的小廝跟着去配藥,這個不是人家池府不周到,這年頭在吃藥這上面就是這麼個謹慎。
張家姐夫慘慘半天,沒說出來什麼。
華二郎:“既然沒什麼大事,二郎就告退了,姐夫歇着就好。”
就這麼放小舅子走了,他纔是棒槌呢,苦肉計什麼多好的機會呀:“二郎慢走,你也看到了,一時半會的我這病怕是不能大好,姐夫一個男人,身邊都是粗實的小廝。哎。”
華二郎抿嘴,這位姐夫還真是夠不要臉的,都是男人,那就是缺女人唄:“哦,姐夫放心,四妹妹管家還算是周到,這院子裡面纔給姐夫填的丫頭,姐夫身邊不愁沒人服侍。”
張家姐夫也知道如今不是他拿捏身份的時候,索性不要臉到底,放下架子,放下臉面:‘二郎,四妹妹,四妹夫到底是頭次見面,姐夫不好在他們面前多說什麼,你我姐夫小舅子之間沒什麼好虛僞的,你還不知道姐夫嗎,對二孃何曾有過半分錯待,就是屋裡的事情,那也都是隨二孃心意的。方纔姐夫不過是當着四妹夫這個外人給自己虛留了幾分顏面,誰知道四妹妹是個這麼一個性子,當時就惱了呢。不過是個誤會而已,都是男人,二郎你該明白的。是不是。“
華二郎冷哼:“不明白,若是你對姐姐如此沒有錯待,爲何姐姐如今不在你通州張家,而是在遼東的守備府呢。”
張家姐夫一臉的陰鬱:“那都是長輩的意思,長輩們縱然有思慮不周之處,咱們當小輩的也不好說什麼,我總不好撥了長輩們的意思呀。”
華二郎甩袖子準備走人:“哼,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我華家女養這麼大,可不是給你們張家墊菜板子的。”
然後就是不歡而散了,不管張家姐夫還有多少的無奈,多少的不要臉賴皮招,小舅子甩袖子走人了,那真是英雄沒有用武之地了人家不嘞你。
張家姐夫懊惱,就不該說這個話題,直接跟小舅子開口讓夫人過來看看他纔對嗎。
想要起身追小舅子,才發現頭昏腦漲的,怒火攻心後遺症竟然如此霸道,張家姐夫也只能躺在牀上閉眼休息了,
身邊晃悠的丫頭再怎麼美若天仙也進不了眼呀。想想如今的處境,簡直就是心火遼源。這都是什麼事呀。好好地家庭,好好地夫妻二人,就因爲這麼點破事,都折騰到遼東受氣來了。能怨誰呀。
大半天之後,張家姐夫端着小廝捧過來的藥湯,艱難的灌進去了,這是放了多少的黃連呀。怎麼就這麼苦。
小廝看着自家主子的臉色:“池府裡面是有這些藥材的。不過小的特意去外面的藥房抓的藥,坐堂的老大夫看過方子,只說這要雖然苦了點。倒也去火,沒什麼毛病。”
意思就是可以放心的吃。張家姐夫滿意,到底身邊人貼心,做事妥帖:“恩。不錯。”
小廝才低頭下去。看着池府這些主子盯着自家主子的眼神,那都是帶着各種異樣情緒的。作爲小廝他能不仔細些嗎,就怕這位郡守夫人一個怒火控制不住,真的把自家郎君給害死。
張家姐夫方纔還私下裡面認爲,之所以這麼苦。怕還是小姨子在折騰他呢。如今聽了小廝的話,覺得訕訕的,有點臉紅呀。當真是小人之心了。
可惜等到後半夜的時候。張家姐夫就知道他還是把小姨子想的太好了,這女人要比他想的惡毒的多。是他太天真了。
華府對他到底多大的惡意呀。折騰半夜都站不起來了。
小廝在邊上苦着臉伺候自家郎君。這都跑了半夜淨房了,在這麼下去,自家郎君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主子小的去請大夫吧。”
張家姐夫最怕的就是聽到請大夫,晃悠着虛弱的身子:“不用忍忍就好了。”
這大夫肯定是池家的。專門過來折騰自己的。必須不能用呀。吃一碗藥就要半條命,若是在看大夫,剩下的一半估計也沒了。怕呀,張家姐夫真怕。
第二天一早,衆人在廳堂裡面問好,就看到晃晃悠悠的張家姐夫再也沒有了昨日的風采,雙眼周圍一圈的黑色眼袋,怎麼看都是隨時要掛的樣子。
華二郎:“二姐夫怕是不習慣遼東的氣候,沒有休息好。”
絕口不提昨日裡這位姐夫折騰半夜的事情。
張家姐夫苦笑,就不信一個院子裡面住着的小舅子能不知道怎麼回事。遇上的都是什麼人呀。
池二郎一臉的關心:“沒有休息好嗎,都是二郎招待不週所致,二郎這就讓人請大夫給姐夫開個方子。”這位真的是個不太明白的。
張家姐夫趕緊的打住話頭:“妹夫不必客氣,水土不服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真的不必客氣。”偷眼看看池二郎,張家姐夫認爲,小姨子如此惡毒,怕是不會讓這位妹夫知道的,可憐的四妹夫呀,攤上的什麼女人呀。真心的爲了池二郎擔憂。
池二郎也不好太過熱情。對於姐夫詭異的眼神,也只能當做看不到了。
也不知道這位姐夫腦子裡都是什麼。看着自己怎麼都是怪怪的。讓池二郎想破頭也不會想到,到了這個地步的張家姐夫正在可憐,擔憂他呢。大好人呀。
這池府的女眷就那麼兩人,所以地位比較高,男人都來了,女人才施施然的到來,
張家姐夫伸着脖子仰望都沒有看到自家夫人,一臉的懊惱,白白拉了半夜呀。這苦肉計,也就對夫人有用,對這羣小舅子小姨子,那真是一點用都沒有,一羣沒有同情心的。
芳姐挑眼看向這位姐夫,絲毫都不遮掩的說道:“哎呦,這是瀉火泄大了吧。這身子骨怎麼就這麼單薄呀。”
張家姐夫顫顫悠悠的伸着指頭:“你,你就知道是你,怎麼有你這麼樣的婦人。”
要不是池二郎在邊上呢,張家姐夫要說的怕是怎麼有你這麼惡毒的婦人。
芳姐不以爲然:‘姐夫怕是沒有到遼東的來過,在這塊的地方上,都是我這樣的女人。怎麼姐夫有意見。’
好吧面對這樣的女人,張家姐夫那是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憤怒的眼神看向池二郎,你家女人就這樣呀。控訴呀。
池二郎:“咳咳,姐夫怕是沒有來過遼東,等過幾日沐休的時候,妹夫帶着姐夫在街上轉轉熟悉下民風好了。”意思就是他媳婦說的就是對的,讓張家姐夫這個膈應呀,男人身上的筋骨在池二郎這個侯府郎君身上那真是一點沒有看到。丟天下男人的臉面。
芳姐:“怎麼姐夫着急回府,沒時間呀,那正好,夫君作爲守備,簡直郡守本來就挺忙的。”
張家姐夫一個機靈,就差點忘了,這個小姨子霸道成性,沒有人情。昨日還嚷嚷着轟自己出府呢,堅決不能讓她得逞。
順着池二郎的話頭趕緊說道:“有勞妹夫了,聽說遼東地廣人稀民風剽悍,到時候還要麻煩妹夫照顧一二。”
如今的他也不怕丟面子,如此一說,他池府總不好把自己一人仍在人生地不熟民風還如此剽悍的地方。
池二郎拱手:“姐夫客氣了,應該的。”
芳姐冷哼:“哼,姐夫倒是不當自己是外人。”
張家姐夫順勢說道:“本來就不是外人,四妹妹莫要同姐夫生分了纔好。”
芳姐笑容軟軟,張家姐夫一陣失神,這樣的小姨子多乖巧呀。昨日裡定然是自己頭暈,聽錯了,或者腦袋糊塗了。怎麼就認爲小姨子是惡婦呢。
就聽芳姐說了:“既然姐夫都說了咱們不是外人,我也就說一句咱們自己人才能說的話,希望姐夫不要惱恨纔是,畢竟只有自己人才關心自己人呀。”
張家姐夫覺得後背發毛,有點不太好,能說該見外的時候還是要見外嗎。
很勉強的笑笑說道:“四妹妹不見外,是姐夫的榮幸。”
芳姐:“不見外就好。姐夫呀,我看你這身子骨可不太結實。別被折騰壞了,姐夫如今本就子嗣不旺,到時候怕是親家太太找來多少的表妹也無濟於事。”
是個男人就受不得這個:“放肆,你,你怎麼會有你這種女人,你華家書香門第,難道就看着你這種女人在外面興風作浪,拆散姐妹夫妻情分,你如此說話,置我於何地,置我通州張家於何地,置你姐姐與何地。”
敢在他們家拍桌子,芳姐能客氣嗎。:“你娘要給你納表妹生嫡子,當着那麼多親戚的面,說我姐姐無子,我姐姐當初是怎麼受過來的。你通州張家如此作爲置我華府與何地,置我家姐姐於何地,你張大朗置髮妻與何地。合着嘴巴長在你身上,你光挑別人的毛病了,沒孩子,那是你祖上德行不夠,怎麼就知道是我姐姐的毛病呀。今天我就要給你看看到底是誰的毛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