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一排池家未出嫁的娘子,對於這位新嫂子同樣好奇,不過在閨中的娘子們都有一個認識,那就是新二嫂輕易不能得罪,
雖說新二嫂平日裡在社交場合不是很活躍,可最近新二嫂的風頭可是一時無雙的,京城的小娘子哪個手上沒有新二嫂的大作呀,
觀其作品看其爲人,自己這些小心眼在這位新二嫂的面前還是莫要耍心機的好。
能看透內宅這些事的小娘子,心眼上定然不短的,新嫂子在引雷山回來的事情,在京城更不是秘密,能在那種地方回來,新嫂子的剽悍可以預見性的。
一個心眼不短,身體剽悍的人,是輕易能夠招惹的嗎。懲惡揚善人之嚮往,逐吉避兇人之本能呀。這些小娘子們雖然在內宅,可這種嚮往跟本能都不缺。該招惹誰不該招惹誰那是真的明明白白的。
華晴芳就不知道自己的歷史已然深入這些閨閣娘子的心裡了。
姐雖然不在江湖,但是江湖有姐的傳說,能說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池家二老爺協同夫人領着兩位新人才邁進侯府大廳,三夫人就開口了:“天可不早了呢,二郎新婚今日裡讓長輩們等等也是沒什麼的,不過咱們這些做人媳婦的,還是要謹守本分,孝順禮教那是少不得的呢。不能因爲長輩們體諒,你們做小輩的就怠慢了。”
池家二郎斜眼一瞥,還要張嘴的三夫人就把嘴巴閉上了,二房的崽子那眼神總是讓人心慌。
華晴芳笑面如花,整張臉都豔豔的,拉着池家二夫人的手。羞澀的低頭:“這位長輩說的是,小輩定然好生的孝順公公婆婆。雖然早安的時候婆婆誇獎了我晚輩,晚輩也不會因爲婆婆慈愛,就怠慢他老人家的。”
言外之意我孝順的是我婆婆,你算是哪根蔥呀,就不知道這位長輩有沒有聽透這話裡內涵的智商。
池家二夫人心裡高興的都要找不到北了,自家媳婦眼裡只有自己這個公公婆婆。別人提都沒有提呢:“芳姐說的是。雖然新婚,可兩孩子懂事,愣是那麼早就起來請安了。三弟妹呀。你這消息可不靈通,倆孩子可是沒有讓我等呢。”
然後娘兩相視一笑,無視了周圍一圈的人。
池家二郎忍不住要扭頭,從來不知道自家夫人跟母親關係竟然如此的好。還有如此的默契。
周圍的池家小娘子才被新嫂子的容顏給驚了一下,心說或許新嫂子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轉眼間就看到了新嫂子的剽悍戰鬥力,換成一般人誰敢招惹滿屋的長輩呀,這是明晃晃的在告訴其他人,她眼裡除了公公婆婆沒有其他人呢。
看來池家人的智商都不低。都聽明白了呢。
池家三夫人臉色青紫。四夫人淡定的坐着。老三媳婦該。
定國侯夫人:“哼,弟妹莫不是忘了,這可是定國侯府。不是你一個長輩在的。我們這一屋子的長輩,就該被怠慢嗎”
芳姐接過話頭。可不能讓人爲難了婆婆:‘所以給婆婆敬過茶後,婆婆就領着晚輩過來認親了。是晚輩疏忽,不知道諸位長輩對晚輩如此重視,讓諸位久等了’不是我晚了,是你們早了。
而且你們算是什麼長輩呀,我是過來認親的。認親,就是認識親戚。懂不懂。
池家二老爺看向自家兒媳婦,這華府小娘子果然名不虛傳呀,字裡行間就把他們二房跟侯府之間的界限劃分的明明白白的。心性堅定呀。自己若是有如此魄力,自己兒子何苦棄武從文呀。
華晴芳的話不是很有震撼性,可在華二老爺心裡,突然就有一種這麼多年壓在心口的石頭沒有了的感覺,突然就輕鬆了,媳婦都如此的態度了,他們二房還能如何呀,一家子總共就四個正經主子,難道還要分成兩排嗎,既然媳婦跟兒子已經選好了道路,他們做長輩的索性跟着孩子走好了。
親戚嗎,好就走動走動,不好就少來往好了,不過如此嗎,爲何自己要活的如此累呢。
池家二老爺在這種時候頓悟了,豁然開朗呀。
池家二夫人:‘是妾身不知道侯爺同夫人如此喜歡芳姐,迫不及待的要看看,是妾身自以爲是了呢,芳姐來見過侯爺同夫人。’
華晴芳很配合的羞澀一笑:“能得長輩們重視是晚輩的福分,
然後跪下敬茶:“侄媳婦華氏見過侯爺,見過夫人。”
定國侯夫人臉色都紫了,這就開始拜見了,剛纔的事情就算是過去嗎,這也想的太美了。
池家二夫人心下舒暢,這纔是掌握節奏的感覺呀。怎麼看媳婦怎麼舒心,自從兒子跟芳姐定親自己就再也沒有覺得憋屈過,定然是媳婦八字好。
從什麼時候開始,心他就不那麼塞了呢。
定國候到底是外面混的,好歹還能保持住定國候的鎮定:“恩,不錯,往後好生的爲侯府開枝散葉。”
好吧這年頭的男人都是種馬,思想估計都一樣,遍地都是他們一家的種,估計男人就覺得世界完美了。
定國候看看自家侄子,身材挺拔,面色俊朗,竟然有幾分父親當年的風采呢,可惜自家兒子呀。對着芳姐接着說道:“好生的侍奉夫君,恪守婦道,孝順長輩莫讓二郎因爲後院的事情分心。”
說完遞給芳姐一個紅包,意思好歹到了。
華晴芳低頭,看上去樣子滿害羞的:“侄媳婦定然恪盡職守,孝順長輩。以夫爲天。”別人就不要苛求她了。不知道這侯爺能不能聽懂。
池家表叔挑眉,以夫爲天。夫人的性子恐怕有點難。
定國候看向自家夫人。意思明白的很,莫要在這種場合丟人現眼。
定國侯夫人冷着臉,跟死了娘一樣:“定國侯府不是小門小戶,規矩禮儀一絲都錯不得。二郎媳婦新來乍到的,一時間不瞭解也是當的的,以後多多跟在世子嫂子後面學這些也是可以的,不過孝順長輩,恪守婦道,是女子立足的資本,今日裡作爲侯府的夫人。我也不多說了。這裡有女戒,婦德,還有佛經兩部。拿回去抄寫百遍,時刻記住往後是侯府的夫人,莫要給定國侯府抹黑。”
華晴芳看着池家的侯夫人,這是多沒眼色的人呀。她隻眼看到自己會受他的教訓呀。她算是自己什麼人呀,擺的是什麼譜呀。特別想親切和藹的說一句,親你撈過界了。
再次斷定這是一個很傻很天真的女人,太可愛了。
雙手接過定國侯夫人手裡的四本書,再次展演一笑:“都是珍藏板呢。謝謝夫人割愛,芳姐定然好生的收藏,時刻引以爲戒的。”抄寫對不住。我就沒聽見。所謂禮尚往來嗎。自己應當回禮纔是。
然後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玉環,可惜了這麼好的東西呢。爲嘛今天出門沒帶零錢呢,很真誠的捧過頭頂,然後真摯的開口:“這是芳姐從萬安寺求來的,大師傅在佛堂供奉了百天,請夫人笑納。”
定國侯夫人矜持的太高下巴頦子:“有心了。”眼皮挑挑那個物件,哼,到底自己還是侯府的夫人,這華四娘子在硬氣還不是要在自己跟前低頭嗎。
你給我面子,我也給你幾分面子好了,伸出手結果華晴芳手裡的玉環。
關鍵是邊上的定國侯盯着夫人的眼神太過嚴厲,今日裡什麼日子,夫人怎麼就如此的沒有見識,非得鬧騰呢。所以用眼神威脅自家夫人痛快的手下禮物。做出個和睦的假象給大夥看看。
華晴芳鬆口氣,擡頭再次笑的讓人眼花繚亂:“聽大師說,這是專門辟邪的,夫人定然要隨身攜帶,莫要離身才好。對夫人的舊疾有好處呢。”
說完就那麼真摯的看着定國候夫人。
這時候整個大堂都是安靜的,定國侯夫人中邪這件事情,滿府都知道,可敢拿到明面說的僅此一份呀。
就是定國候都被自己喝下去的茶水給嗆到了。
定國侯夫人臉色青紫,拿着玉環的手抖呀抖的。當真是欺人太甚。
就見池家二夫人上前兩步扶起自家兒媳婦:“還是芳姐孝順呢,竟然還惦記着夫人,夫人身子不好,大房的事情就夠操心的了,二房的事情可不敢打擾夫人憂心,好在芳姐懂事,我這個婆婆在邊上還能幫着一二。夫人只管安心養身子就好,費神的事情莫要太操心了。”
說完扶着自家兒媳婦直接無視定國侯夫人去見過三房四房的衆人。
池家二老爺跟池家表叔覺得自己站在這裡有點多餘,好歹也是兩個漢子,竟然沒用上。沒發揮出來重要作用,三言兩語就被兩個女人給解決了,而且完全是掌握節奏的一步一步勝利。當真是暢快呀。
華二老爺跟夫人有着同樣的感受,從此告別心塞呀。生活原來如此美好呢。
華晴芳給小輩們掏出來的見面禮都是玉環,跟給定國侯夫人的物件一模一樣,這是多沒誠意呀。
任誰看到那個玉環都明白,這新媳婦剛纔那麼真摯的表情,不過是在憋屈大夫人而已,當真是好膽色呢。
不過除了三夫人眼尖嘴快之外,沒人敢直接說出來罷了。
三夫人:“芳姐呀,我看十娘手裡的玉環跟夫人手裡的差不多,樣式大小竟然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難道都是從萬安寺求來的嗎,看來也沒有怎麼金貴嗎。”
華晴芳擡頭看向這位新認識的三嬸嬸,池府水也不深嗎,這個女人原來也是很傻很天真呢,難道他不知道,這話說出來不光爲難了自己,還打了定國侯夫人的臉面嗎。
看了一眼自己夫君,難道是怕自己在侯府人單勢孤,這位婦人是夫君爲了自己打入敵人內部的神隊友。
看着池家三夫人那讓人着急的智商實在有點跟神不搭邊,難道是敵人的豬隊友。
華晴芳很是迷茫的看了一眼三夫人:“呵呵,三嬸嬸可是慧眼拾珠呢,可不就是都是從萬安寺求來的嗎。”
三夫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好你個華家娘子,把我定國侯夫人當成了什麼,打發要飯的呢。竟然弄這種遍地都是的東西孝順長輩,你華府就是如此的教養嗎。”
華晴芳淡定的很:“三嬸嬸可是說錯了,我華府若不是教養出色,芳姐怎麼會爲了長輩們費心去萬安寺求取這種實用的物件呢,人說防微杜漸,夫人的病自然是沒什麼的,可既然有了一次,誰能保證沒有第二次,而且夫人的病因,誰又能說出在哪裡呢,萬一小輩們亂跑衝撞了怎麼好,芳姐給小輩們用同樣赤城的心求了這物件不對嗎。人說孩子是一個府邸,一個家庭的根本,難道芳姐爲了侯府子孫萬代如此赤城不對嗎,夫人不願意子孫同夫人一樣病痛皆無嗎。”
笑話既然送出去了,而且說出來了,我就要告訴你,別爲難我,別隨便欺負我,不然我定然讓你知道第二次中邪是什麼感覺。
定國候冷冷的看着這位昨日進府的侄子媳婦,定國侯府要亂呀。
早知道這華四是個如此禍害,自己就是豁出去這張老臉也不能讓她進府。
看看纔多長時間呀,不過是拜見長輩就整出來這麼的事情,往後基本上是可以預見的。
而且自己夫人,兒媳婦明顯不是對手呢,級別差的太多。
定國侯夫人更是從芳姐說道中邪開始,就死死的盯着華晴芳再也沒有挪開過,平生最大的恥辱竟然有被這賤人給提起來了呢。
華晴芳對於這種愛慕的眼神實在是不太在意。真想告訴定國侯夫人不要太愛自己,偌大的侯府,實在太過無聊。好在還有兩個天真可愛的女人陪着自己。權當消遣時光好了。
當然了沒有也不遺憾。苦中作樂嗎。生活就是這樣,想打通關就要遇見一個一個的boos。然後打到它。
定國侯:“當真是有心了呢,我池府的子孫還不牢你一個才進門的媳婦如此照顧。”
池家二老爺上前一步:“侯爺客氣了,二郎媳婦做這些都是應該的,當不得侯爺如此誇獎。”
好吧今日裡咱們都走媳婦畫下來的路線好了。
池家表叔不太淡定,自家畫風怎麼一夜之間說變就變了呢,這還是自己親爹親媽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