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舌戰

定國候夫人臉色一變再變,當真是讓人給捏住了七寸。這華府太過可恨,怎麼就給自己按了一箇中邪的病症。

池家二夫人覺得有兒子在,就是有依靠。難怪人說養兒防老呢,這兒子就是靠得住,看看大房那女人的臉色就知道,被兒子給制住了,看她還怎麼折騰。

跟着和顏悅色的說道:“二郎說的很是,大嫂的身子到底沒有讓高僧們看出來是個怎麼回事,還是在看看的好,真要是衝撞了貴人,可怎麼好,這侯府上上下幾千口的人命呢。更何況這侯府上上下下還要大嫂操勞呢,身體當真大意不得呢。”完全是我爲你好的口氣。這麼多年就沒有如此舒心過。

認真說來池家二夫人這話一點不誇張,定國侯府畢竟是侯府,自己的部曲在定國侯府最輝煌的時候高達上萬,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定國候。

不過從開國到如今,幾代人傳承下來,定國候手下的部曲,也不過是小一半而已,若是如今在分家的話,定國候的部曲還要在少下去,那時可就真是一個有名無實的侯爺虛名了。

畢竟每代侯爺的兒子都不會是一個,作爲一個父親,傳承下來的東西,總是會給每個兒子多少都填補一些,即便是每個兒子只給幾百部曲,架不住定國候府子子孫孫的分支呀,到了如今的定國候這代,也不過剩下三四成的部曲了。

當然了這也是上位者樂於見到的。沒有當權的人樂意看到兵權旁落。

定國候不是沒想過如此下去,定國候府的沒落不過是時間而已,可這種大形勢下,那也只能一步步走到如今了,這也是爲何定國候始終籠絡着幾房人不願意分家。

說的有點遠。不過是想說,定國候府牽連這幾千戶的人命呢。二夫人說幾千口的人命,那是不假的,主子犯錯,下人肯定是連帶,自然包括定國候門下的部曲。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簡直就是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定國候夫人氣的胸口起伏不定,二房當真是好心計。若是讓家將們聽了這話。難免影響侯爺在定國候府的威嚴,簡直就是挑撥離間:“弟妹嚴重了,我這病到底如何。別人不知道,弟妹是清楚的,往後還要弟妹慎言。畢竟弟妹也是定國候府的二房夫人呢,我若是有個好歹。弟妹就能撇清嗎,定國侯府一榮俱榮。咱們四房人自然是抱作一團的。說道這裡,我還要多講兩句,二房的事情也不是二房自己說了算的,不說別的。那華府小娘子的名聲就進不得我定國侯府。”

池邵德神情威嚴,跟上首坐着的定國候威壓都有的拼,自家芳姐的好壞豈是這個無知婦人能隨便品評的:“怎麼。夫人認爲,賢良淑德。孝順謙和的的女子還不能進定國候府嗎,不知道夫人對定國候府的門檻有什麼要求呢。”

定國候嘆氣,二郎這是對華府的小娘子上心了吧,緩和氣氛說道:“二郎太過客氣,叫聲大伯母就好。”

未嘗沒有提醒池家表叔,這位是你的長輩,不能咄咄逼人的意思。

定國侯夫人跟着說道:“二郎誤會了,外面對華府小娘子的傳言可不是這些呢,那華家娘子做事魯莽,性子蠻橫,而且不顧大局,聽說就是他的親孃舅家,都不太走動呢,這種小娘子我定國候府是娶不得的。若不然至於定國侯府的名聲於何地。”

池家表叔吧唧一聲就把手中的物件給砸了:‘如此毀人名節,簡直就是逼迫人命,還請大伯母把謠言的出處告知一二,別說那華府娘即將是我定國侯的人,就是百年的姻親關係,也容不得人隨意踐踏。咱們定國侯府更不能做出這等毀人名節的事情。’

凡事廳堂裡面的人,都被二郎的行爲給驚到了,這孩子瘋了嗎,爲了一個小娘子竟然當着長輩們的面前摔東西。不怕人蔘他個忤逆不孝嗎。爲了華家如此激動。讓池家這些長輩對二郎的這門親事認真了不少,難怪夫人如此在意。

池家二夫人跟着就說到:‘是呢,華府跟咱們池府可是同氣連枝,這謠言的出處還是要找出來的,這傳播謠言毀人名節的人簡直其心可誅呢。她敢站出來跟華家當場對質嗎。至於夫人的病,弟妹只看到嫂子發病的過程了,至於大夫如何定論,弟妹無從得知,而且夫人的病症,是侯爺親自交代下來的。’

言外之意侯爺都說了你有病,你就有病。死也要把這妖婦跟中邪擰在一起。省的往後她在出去禍害自家兒子。至於華府的事情,有本事你找出來人跟華家對質呀。

定國候夫人被氣的仰倒。即便是滿城風雨,有誰能站出來指着華府的鼻子說你家小娘子如此這般呢,若是大秦氏身子安好或可一用,可如今大秦氏就是站在人羣中,也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呢,誰還能跟着定國侯夫人站在明面上跟華府叫板,即便是定國候都不會做如此得不償失的事情。

所以定國侯夫人氣的臉色青紫,可也沒法找出來證人的。更是從來沒有跟華府對質的想法。閒言碎語可以說,給人定罪,他還沒有那個身份呢。

這時候沒人會站在定國侯夫人身邊指着華府的腦瓜門說華府的小娘子壞壞的,要知道既然是謠言那都是揹着人說的好不好。

定國候不能看着夫人如此被人擠兌,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不是,站出來再次緩和氣氛:‘既然二弟,而弟妹都覺得這門親事不錯,我們作爲兄長也不好多說,畢竟媳婦是你們的二房的。你大嫂也是好意,要知道我定國侯府的門楣是不容任何人給抹黑的,只希望那華府的小娘子能跟二郎說的一樣出色,不然定國侯府門楣雖然不高,可以容不得如此惡名。’

池家少德表叔站在那裡,盯着定國候。氣勢一點都不弱:“華府小娘子什麼樣不是侯爺說了算的,不然的話侯爺,就將我二房分出去好了。”

定國候被這話給噎的險些沒上來氣,就那麼被尷尬在那裡了。

定國候夫人都驚奇的看着二房的郎君,這是瘋了嗎。竟然因爲一個小娘子不要定國侯府的庇護了。太猖狂了。

轉眼定國侯夫人就明白了,這是覺得他們大房除了他沒人可用是嗎,這是看着自家兒子的身子不好。在威脅她們夫婦:“二郎你可要想明白。要知道定國侯府的郎君可不止你一個。”

哼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呢。

池家二老爺也從自家兒子的話語中回過神來,這麼多年自己在侯府過得日子也不見得就比分府別居舒坦,早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池家少德表叔。簡直是在自家老爹的眼前展現了一副嚮往中的畫卷,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分家多好呀。幹嘛非得跟這羣膈應人的玩意一款混呀。

瞬間看着兒子,眼睛都冒星星。還是兒子有主見。簡直太贊成了有沒有。

二夫人自然更願意自己當家作主,婆婆早就沒了。上面還壓着嫂嫂,叫人怎麼能舒坦嗎,就說兒子比夫君更可靠。不過作爲媳婦,二夫人即便是滿心贊同那也是不能表達意見的。

只見這個時候池家二老爺立在兒子身前。很給力的就開口了:“可池家二房的郎君就我兒一個。就像二郎說的,侯爺覺得二房做出的事情有辱侯府門楣,儘可將二房分出去好了。樹大分支,長輩更是早已仙逝。兄弟們本就不該在帶累在侯爺身後了,是侯爺厚道才厚待我等,才賴在侯府整日不思進取。我這一輩子過得混混呵呵沒什麼出息也就罷了,既然小輩們有心自立,我這個當爹的自然不會拖兒子後腿的,侯爺不必講什麼情面,儘管按着國法,家法行事就好。”說的這個風光月霽。

池家二夫人看着自家夫君眼睛裡面柔和的能出水。誰說郎君不如兒子可靠的。

心中難免想到,在池家二十幾年都沒有過過如此舒坦的日子,如今不過是華府小娘子的庚帖入了侯府,自己的好日子就來了,沒有一處不舒坦,可見華家小娘子是個有福氣的,旺家的很呢。

二老爺也是個厲害的,這話說的更是滴水不漏,分家可以,得按照國法家法來,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嫡支分家可要帶着部曲的,可不是當家的侯爺隨便巴拉巴拉就算的,尤其是不能把埋汰水隨便潑在二房身上。

定國候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被這老二給氣的說不出話來,如此不顧大局,偌大的一個定國侯府,他怎麼就從來沒有如此任性過。老二長本事了呢。

一直作壁上觀看着大房跟二房交惡的三房四房終於坐不住了,怎麼折騰都成,分家不成。二房想分家自然沒什麼,二郎如今可是三品的武將,雖然不比文官位高權重,可那也是官位,他們三房四房都是閒人,真要是分了出去,還能憑藉什麼,偌大的京城隨便站出來一位什麼人,都能拿捏他們。

侯府這個保護傘那是絕對不能少的。沒看到分出侯府那些旁枝如今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三老爺:“二哥你說的什麼話,咱們兄弟怎麼會如此生分。”

四老爺跟着就說了:“就是,就是,怎麼就說到了國法、家法的,二郎不就是娶個媳婦嗎,這不是還沒有怎麼地呢麼。可見這個媳婦不怎麼樣,前腳拿着庚帖進門,後腳咱們府裡就沒有消停呢,二郎還是好生的想想的好。”

三老爺跟着和稀泥:“老四說的也有道理,那華家小娘子到底什麼樣,不如先看看,二郎也不大,侯爺總是爲了侄子好的,二哥你覺得怎麼樣。”

二老爺冷哼,往日裡我兒也不過是娶個媳婦而已,怎麼就不見你們說的如此輕鬆,這些人一個好東西都沒有:“可我兒都二十多了,媳婦還沒看到呢,平日裡怎麼不見,你們這些叔叔如此關心侄子。在看看,看到人家華府小娘子另嫁嗎。老三你家四侄子的丫頭都六歲了吧。”

二老爺這巴掌扇的雖然響,不過,三老爺臉皮厚,人家根本不在乎。

就聽邊上的三夫人開口了:“二伯說的什麼話,我們四郎婚姻順暢,難道是我們老爺的錯嗎,二郎在親事上難了點,可跟我們四郎沒關係。”

二夫人:“我二房的親事不勞煩大家操心,二郎婚姻也順暢的很,只要諸位不要在這個時候,如此關心就好。三弟妹,如今還在這裡,能說我二郎的婚事跟你沒關係嗎。至於華家小娘子我覺得很好,自從四孃的庚帖進了家門,我就沒有一處不舒坦的,簡直是不能再好了。我說媳婦自然是旺我家的,三弟,四弟覺得不好,那真是對不住了。”

一屋子人讓二夫人給說的這個憋屈,還真不能說人家二房不好。池家表叔心情不錯。旺家,芳姐果然旺家。再好沒有了。

三夫人瞪眼,二嫂說過可真夠有力的,也太不把他們看在眼裡了,不過臉色被人打的有點疼呀,二房要去文定,他們侯府才圍在這裡的,能說跟自己沒關係嗎,在看看邊上的四弟妹,只見四夫人眼觀鼻,鼻觀嘴巴的坐在那裡,一句話都不多說,這就是一個兩面都不惹的。

然後看向定國侯夫人,只見定國候夫人不肖的扭頭,即便是這種時刻,定國侯夫人都不肖與之爲伍的,三房最不是個東西了。

三夫人上火呀,怎麼就燒到自己頭上呢,跟他們三房什麼事呀:“二嫂說的什麼,我們也是關心二郎嗎,大嫂不是說那華府娘子品性不好嗎。”

池家少德表叔:‘三嬸嬸這話聽誰說的,還請三嬸嬸把人給請出來,跟侄兒到華府走一趟,如此敗壞人名節,想來華府是定然要追究的’

三夫人:“二侄子呀,你這是耳朵不好,方纔大嫂就是如此說的,還用我在說什麼嗎。莫不是看着三嬸子我軟弱,比不得夫人位高權重,所以要拉三嬸子墊背嗎。”

池家少德表叔都不肖搭理她,直接對着定國侯夫人開炮:‘是嗎,夫人可是如此,還請夫人把出處找出來。也好給華府一個交代。’

定國侯夫人哪裡不知道其中的厲害:“我可沒有說過這話,還是讓你三嬸嬸好想想吧,不過二郎,那華府跟你什麼關係,他府上小娘子還沒有嫁過來呢,你這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將來可怎麼好呀。你就不怕你父親母親傷心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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