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叔不知道抽風到什麼時候,這連失戀都算不上的情殤有什麼可留戀的呀:“表叔那杜家二娘子看着不錯,而且怎麼看一顆心都在您身上拴着呢,娶妻嗎,不就是要個全心全意想着您的嗎,家事上差點,也不算是什麼。”
池邵德:“你懂什麼,你知道什麼,杜二孃三年前就定親了。”
華晴芳‘噗,她不怕被浸豬籠。’好吧這話有點傷害表叔:“不是那個意思,不過定親了怎麼還那麼看你呀。”然後接着說道:“不是,表叔魅力無雙,讓已婚娘子都癡心不改,侄女敬仰的很。”
然後在池邵德那種你在敢胡說我就滅了你的眼神下,果斷的閉嘴,換成安慰人的架勢:“表叔那小娘子有病,咱們不用搭理她,咱們走自己的光明當道就好。”這話可是夠誠心誠意,而且附和當代主流。
池邵德眼神陰晴不定:“誰知道。離那樣的女子遠點。”
華晴芳鬆口氣,總算是過關了。這表叔不好哄的很。
看着池家表叔的表情緩和過來了,華晴芳膽子大了不少,知道這表叔就是真的生氣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何況表叔似乎也不太喜歡生氣。猥瑣的上前小聲地詢問:‘表叔你跟那杜家二孃,有故事吧。’
池邵德冷眼一掃,嚇得人一個冷顫,不過華晴芳臉皮厚膽子大,愣是沒往後退。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危險都給忘了。
池邵德可能是憋壞了,就那麼說了:“我娘就我跟妹妹兩個孩子,他們杜家的表妹從小就在池府長大的,一直到表妹定親。他們姐妹纔回杜府。”
雖然說的簡潔,可華晴芳腦補的厲害,很肯定的總結:“青梅竹馬。”
池邵德的語氣可諷刺多了:“算不上,從小長的的多少有點情分。”
華晴芳就不知道既然池家二夫人讓人住在府裡,肯定是有這個意思的,怎麼就黃了呢。這話不好問。
而且看着池邵德的樣子也不太好說,*沒什麼。別扒人傷口。那樣不太道德:“表叔呀,算了是那二娘子沒福氣,您沒看到嗎。還沒嫁人呢,這人就後悔了。”
池邵德:“說的再好聽,又如何,我對錶妹雖然沒有多少男女情分。可從小的情分在呢,表妹當初定親是她自己點頭的。如今如此舉動,她又拿我當成什麼。看着就噁心。”
華晴芳懂,這是傷了男人的自尊了,不喜歡你。可你扭頭離開的太痛快了,而且表叔說了‘沒有多少男女情分’可不是一點沒有。這裡面意境老遠了。華晴芳忍不住安慰道:“那什麼,想開了。這樣的女子,總比您娶了強。而且早點看清楚可比您娶了之後再看清楚好。這時候您不會還什麼都沒賠進去嗎。”
摸摸下巴。他家表叔還清白的很。失心沒*,還算是沒全搭進去。就不知道這年頭男人有*一說嗎。
池邵德猶如失落的天使,眼神都是憂鬱:‘是我的男女緣分差了點。’
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是看着寺院方向的。天呀,地呀,這表叔不是要出家吧,難怪聽靜怡師太說,池家郎君經常過來這裡。那不是說表叔要永遠清白下去了嗎,這太不人道了。
華晴芳:‘表叔呀,您可莫要想不開,您長得不比別人差,家事不比別人差,我覺得呀,我覺得吧,您給人的感覺可能太好了,侄女第一次見您的時候,您就特意把自己弄得呆呆板板的,其實吧,這樣的男子都是岳母喜歡的,小娘子未必喜歡,您讀過話本嗎,傳奇中的愛情都是受到父母阻礙的,可見岳母相人的眼睛跟小娘子們相人的眼光是不一樣的,也就說是小娘子們喜歡的可能是稍微有個性一點的,壞一點的。表叔呀,其實也怪你幹嘛非得在人前帶張臉呀,只要您本色演出,小娘子們定然前仆後繼的,女人緣肯定缺不了。’
華晴芳絮絮叨叨的繞着池邵德說好話,還儘可能的給點指點,這表叔可不能真的四大皆空了。
跟他華晴芳能認識的本來就沒幾個,怎麼都如此的歹命呀。白瞎了這麼好的身材,讓豬拱了,也比白瞎了好。
池邵德挑眉看向表侄女,這平時都看的什麼書呀,而且還能深入分析,分析的方向還如此與衆不同。華世兄有這麼一個閨女多糟心呀。池邵德也不知道多少次在心裡給華二點蠟了。
然後看着安慰自己的表侄女挑眉眯眼,華晴芳認爲池邵德這動作是聽進去了,不過不太相信,趕緊的肯定點頭:‘真的,表叔您要相信,您比其他的小郎君不差的,總比那些擦研磨粉的強,不過吧,您可能差了那反派的邪魅一笑。’
後面這兩句話說的尤其認真。真的比擦研磨粉的好,至於邪魅一笑,女豬腳都喜歡,男豬腳都有笑過。
池邵德咧嘴,露出森森的牙齒:“侄女呀,你確定。”
媽呀太可怕了,這是什麼笑容呀,華晴芳退後幾步,感受到了來自表叔的森森惡意。
小娘子能屈能伸立刻改口:“侄女不確定。”尤其是你那笑容,肯定不對勁。
池邵德黑臉:“晚了,你看的都是什麼破書,哪裡來的,你一個小娘子誰告訴你的這些玩意,華家百年的門風都讓你給糟蹋了。你對得起你爹嗎,對得起你祖母嗎,你對得起誰呀”說的這個痛心疾首。
華晴芳望天,好心果然是遭雷劈的:“沒這麼麼嚴重吧。”
池邵德:“換個人聽見,就這麼嚴重,表叔這次就放過你,把女戒要好好地抄寫十遍。”
華晴芳咬牙攥拳頭,特別想在池邵德的臉上左右連揮,我管你去死。
池邵德威脅到:“別不在意,記得抄寫好了,放到靜怡師太這裡來,我會查的,不然你就等着華世兄,或者華老夫人找你談話吧。”惡意的威脅,讓人吐血。
華晴芳:“表叔,你就沒有感受到侄女身上透出來的森森善意嗎,您看在侄女用心不壞的份上,能繞過侄女一次嗎,下次,下次您就是在侄女面前直接剃度,侄女也不敢多事了。”
池邵德扭頭,以爲自己要出家什麼眼神呀:“心地還不錯,五遍好了。不過心眼缺了點,我池家二郎會出家,你腦袋被門縫夾了吧。”
華晴芳捂腦袋想尖叫,他罵自己缺心眼。可不是缺心眼嗎。
池邵德:“我娘出自杜氏跟杜丞相算是同宗,不過是旁枝的。所以杜氏女子我是不會在有想法的。”
華晴芳腦袋轉了轉,程家表姨嫁去了杜丞相府,這算是讓親戚給敲了牆角,這表叔該呀。誰讓他人品是在不咋地。
不過剛纔還罵自己缺心眼呢,怎麼轉眼話題就變了。鬧不懂。
華晴芳抿嘴不說話了,這年頭的閒事不能管,話不能多說,還是做老實點的華家四娘吧,想想那五遍女戒,那就是教訓。
池邵德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說這個。心裡一下就莫名的惱怒了:“走了”
華晴芳望天,這什麼人性呀,說變臉就變臉。女人得多犯賤才稀罕這樣的表叔呀。
華老夫人看到紅撲撲的臉蛋的孫女:“玩的好吧,你杜家的表姨可還好相處。”
華晴芳摸摸自己的臉,天知道是氣紅的,根本就沒有愉快的玩耍:“表姨們都是頂頂規矩的女子,怎麼會跟芳姐胡鬧呢。芳姐剛纔路過梅林折了幾支不錯的梅枝,您這裡有父親送過來的,芳姐折的回頭給五娘帶回去。”
華老夫人聽明白了,自家孫女跟杜家的小娘子相處不來,心中難過:“那就算了,我家芳姐性子也是頂頂好的,看看還記得給你五妹妹帶梅枝呢。”
想想華五的性子,看到這梅枝未見得高興,五丫頭眼裡的花都要護着的,不能隨便折。
也不好當着華晴芳說。總歸是孫女的一片心意。
沒有一會華二老爺讓人來詢問華老夫人是不是可以啓程回府了。
華老夫人應諾,本來就早就收拾妥當了,帶着芳姐往外走。
然後華老夫人就看到自家芳姐說的折了幾根梅枝的話說的多保守了。
華老夫人看着半顆梅樹粗的梅枝,拽着芳姐的手都緊了,這不是砍了人家的梅林了吧,臉色通紅左右看看,還好此時僧人不多。
這孩子做事怎麼如此脫跳,華老夫人緊走幾步,恨不得立刻上了馬車纔好,甚至在想下次能不能再來這萬安寺了,會不會被萬安寺給當成拒絕來往戶。
華二老爺知道那梅樹是自家閨女讓人砍下來的,就一句話:“還是芳姐大氣,爹就覺得給祖母折的梅枝差了點嗎。”
至於帶來的後果,華二老爺覺沒必要說,自己這個當爹的必須能擺平,要不然對不去自家閨女的信任。
老夫人肚子有點大,裡面都是氣出來的。一直到出了萬安寺,老夫人才開口:“你也太沒有輕重了,那萬安寺的老梅,是萬安寺的一景,歷代的主持親手栽種的,能折幾支都是機緣,你怎麼能砍了人家的梅樹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