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晴芳:“哎呦四郎哭的最有男子氣勢了,看看中氣十足,一看我們四郎將來就是真‘爺們’這兩字沒敢說,換成了頂天立地。”
四郎看着這麼多人看着他怪不好意思的,哽咽兩聲,瞪着朦朧的淚眼,勉強止住哭聲:“真的,不騙人。”
華晴芳信誓旦旦,很肯定的回答:“比真金白銀還真呢,姐姐從來不騙人的。”騙的都不是人。
四郎也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可憐巴巴的說道:“四姐敢發誓。最喜歡四郎了。”眼簾裡面一抹狡黠。
華晴芳對這個不在意的很,古人對於誓言的看重,華晴芳不太認可,自己這就是哄孩子呢:“四姐發誓最喜四郎了。”這孩子咋就熊的這麼可愛呢。
華三郎皺眉,對這個兄弟比別人多瞭解一點:“小弟,怎麼能隨便讓姐姐發誓呢。”
四郎可不管這個目的達到,就開始討伐華晴芳:“那四姐的紙還有硯臺,怎麼就給二伯的最精緻,還有二伯用的紙,都是帶着竹子葉的,上面還有竹子的清香,你怎麼沒有給最喜歡的我。”
場面好寂靜,其他的兄弟還好,唯獨大少奶奶心中慶幸,幸好這小叔子坑的是小姑子,不是自己這個新嫂子。不然多糟心。
華晴芳抱着包子的手,緊了又緊同樣覺得被坑的糟心,這還是孩子嗎,這孩子真的熊嗎,咳咳:“那不是四郎沒有跟姐姐過說你喜歡的樣式嗎。萬一姐姐弄錯了,不討四郎喜歡姐姐多內疚。”臉色那個僵硬。
這話勉爲其難能糊弄小孩吧。華家大朗抿嘴,二郎望天,只有三郎發愁的看着小弟弟。這孩子怎麼還會糊弄女人了。
有心提醒一下芳姐,不要被這小子騙了。不過被後面的二郎給拽了一下,前面的大哥還有意無意的擋了一下。機會就這麼稍縱即逝了。
就聽見自家四郎說了:“四郎喜歡二伯院子裡面的玉蘭,紫色的那種,香味可以沒有,四郎是頂天立地的男子,用帶着花香的紙不好看。”
然後淚眼朦朧的看着華晴芳。華晴芳都要哭了。這要求真簡單,很是讚揚的在小郎君的臉上捏了一下:“你真是三伯的好兒子。”
四郎見華晴芳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立刻就雨霧要來的樣子。那臉憋的。
華晴芳嚇怕了:‘別哭,千萬別哭,你也得容姐姐點時間給你準備吧。”
四郎眉開眼笑的,剎那間雲開霧散:“四郎現在在跟着府上的先生開蒙。明年三月就要跟着哥哥們去書院了,四姐姐四郎能跟着二伯一樣。從那天就用自己的專用紙墨嗎。”
華晴芳心下說這可是個祖宗:“能,肯定能,四郎呀,姐姐太喜歡你了。”說的那個咬牙切齒。語調那個讓人心馳神醉。
華家大朗悠悠的開口:“可惜四郎這招也只能這個年歲的胡弄人了。大哥是沒法效仿了。”
二郎臉皮厚,說的可沒有那麼含蓄:“四妹妹厚此薄彼,做人可不能不厚道的。”
華晴芳索性大方一次。肉疼什麼的,回頭自己去療傷就好。面子必須有:“呵呵,哥哥們說什麼,四郎的要求又不高,不過就是一些玉蘭花的淺印嗎,很容易的,哥哥們喜歡只管把樣式告訴妹妹,只要哥哥們不嫌棄物件粗糙,妹妹這點還是能做到的。”
華家大朗,二郎,同三郎:“有勞四妹,有勞四姐了。”這個異口同聲。
華晴芳心說這哪叫接風呀,整個敲竹槓的,好在自己當初試做的時候,各種香味,樣式的留了許多,只是在其中給華二老爺挑了最好的,最喜歡的,剩下的華晴芳當成殘次品自己留着用呢,賣出去沒準人家以爲你掛紙的時候粗心大意了呢。這個真的不是很爲難。
少夫人付氏上前的正是時候:‘你們幾個太過分了,喜歡就跟四妹妹直接說嗎,怎麼能在我的宴會上欺負人呢,四妹妹這根嫂子可是沒有關係的。”
五娘子在邊上笑意吟吟的:“四姐姐最孝順了,每次爹爹在二伯那裡回來,總要看的妹妹毛毛的,四姐姐下次在孝順二伯,可要帶着妹妹的。”
這話說的可是真的,華晴芳對五娘子的認識刷新了一下,能夠如此坦蕩的耍心機,很不錯,至少方式不招人膈應。
四郎到是知道自己得了好處,心中滿意,對華晴芳大方多了:“好了,我也不怪四姐姐逗弄我了,我大人大量,嫂子你邀請我們兄弟圍爐,不會就在這裡吧。太冷淡人了。”
看着繃着一張嚴肅小臉的四郎,華晴芳覺得,別說一點紙張,就是直接跟他要銀子,她都捨得。太萌了。
華晴芳正經八百的給華家小四郎屈膝行禮:“謝謝小郎君寬宏大量,小娘子這廂有禮了。”
華四郎對華晴芳印象早就沒有了,從來不知道這位姐姐還有如此詼諧的一面,一時間被弄得面紅耳赤的,好賴是見過場面的,很快就繃着一張臉,正經八本的回到:“都是一家的兄弟姐妹,四姐不必如此客氣。”
華晴芳瞪眼在小四郎的臉上又拉扯兩下。纔算是舒心了,這孩子。
邊上的華家大朗同二郎都被這兩人給弄得呆了:“怎麼跟着四郎淘氣,一點正行都沒有,小心祖母回頭收拾你們兩個。”
倒是華家三郎,從小就跟華晴芳有話說,跟着就笑出來了:“還是那個四姐姐,這些天我看着四姐姐都有點不敢認了。如今方纔熟悉起來。”
華晴芳莞爾:“難怪你最近都不太理我,還以爲我怎麼就把三郎給惹惱了呢。”
華家三郎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四姐姐知道我從小就靦腆一些,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嗎。”
看着十來歲的少年露出靦腆微帶害羞的樣子,華晴芳覺得自己重新回到初中的年紀了,這少年少女的心思,還真是讓人猜不透。有什麼可害羞的嗎。
很大氣的說道:“我是你姐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的靦腆還是留着到別人家的小娘子上門的時候再用吧。”這可是兩人熟悉的時候用語。
華昌抿嘴微笑,一點都不以爲然。華家大朗整個人都不好了,怎麼這麼小的弟妹就敢當着自己這個兄長的面,說這種事情呢,實在是太鬧心了。
趕緊的把兩人的對話給止住:“好了好了,還要不要圍爐了,四郎呀,你不是想聽你四姐姐說引雷山上的事情嗎,走吧,走吧,咱們裡面說。”
一個眼神過去,華家的大奶奶段氏,跟着就拽起四娘,五娘去了裡間。夫妻兩人還是有點默契的。
華家二郎對着三郎一副兄長的口氣說道:“你往後對四姐姐,五姐姐說話,可是要注意一些的,他們都大了。”
三郎挺胸脯,然後長揖:‘是,謝過兄長提醒,三郎如今也大了。”
看看不到自己耳朵邊的小破孩,這話也好意思說,抿抿嘴隨他怎麼認爲吧。到底是大,是小,反正別人都清楚。
華家大奶奶的聚會辦得很成功,至少這些兄弟姐妹之間,重新熟悉了起來。
對華晴芳來說比原來沒出府的時候還要熟悉,那時候因爲自己初來乍到,唯恐別人看出來不妥之處,所以跟那個兄弟姐妹都沒敢深交。
如今不不同了,自己從孩子變成了少女,在經過母親去世,不管是性情,還是喜好,難免有所變化,就是有人看出來一些出處,華晴芳也好做解釋。
所以在跟這些兄弟相處的時候,華晴芳真心多了,至少不怕跟別人混的太熟了讓人看出來不妥。
心態變了,兄弟們對芳姐也親近了些,往日的時候總是覺得跟芳姐不太親近,如今好了,都能說兩句笑話。
華家大朗:“原來的時候芳姐也就是逗弄一下四郎,如今芳姐性子倒是隨和了,看着人也親近不少。”
華晴芳:“是芳姐太害羞了,讓哥哥們誤解,芳姐從來都是敬着哥哥們的,原來的時候膽子小,內向,害羞,總不敢過來跟哥哥們親近。哥哥們是芳姐的依仗,心中從來都是渴望的很。芳姐一人在外面三年,就盼着能有個親近的人,說說話,哪怕是嘔兩句嘴也是好的。那時候就想,再有機會見到兄長們就是被兄長們嫌棄,芳姐定然也要百折不撓跟在兄長們的身邊多說兩句話。如今回府了,自然是怎麼看怎麼歡喜,如若不是怕打擾了你們進學,恐怕早就來的讓你們厭煩了。”
這話說的幾個兄長心中各有不同,想的是芳姐的不容易,華府的事情怎麼能瞞過華府的郎君們呢。
跟華晴芳最親近的花三郎,眼圈都有點紅。芳姐去的地方聽娘說真的是可能回不來的地方呢。
華家大嫂:“四娘說的哪裡話,大嫂子這裡你就是天天來,嫂子也不會厭煩的,嫂子就缺個說話解悶的伴呢。”
華五娘子:“嫂子你不能有了四姐姐就看不到我了,難道往日裡妹妹沒有來給嫂子解悶嗎,這實在是太傷人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