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自然知道咱們老爺的,如今的東郡城中百姓給果樹剪枝,嫁接,那都是咱們老爺流傳出來的本事,雖然衙門的人在傳播,可百姓們飲水思源嗎,感念聖恩之外,就是感謝咱們家老爺了。’
阿壽在邊上自嘆弗如,人家阿福如今都不在府裡伺候夫人了,可在哄夫人高興上,還是第一人,聽聽這話說的,明明就是三分的真實性,愣是被她說成了十二分。
百姓知道華府的二老爺是誰呀。老百姓不懂事,也不會吧華二老爺同聖人放在一起想不是,偏偏如今夫人腦子不夠用,阿福說什麼就是什麼。
邊上小丫頭過來:“阿壽姐姐有通州的來信。”
阿壽接過信,通報夫人:‘夫人,通州來信了。’
芳姐一臉的驚喜:“通州,二姐姐來信了呀。快拿來看看,也不知道二姐姐過得如何了。”
阿福:“夫人放心,二姨太太性子看着就不是軟和的,定然過得好好地,再說了,不是還有咱們華府,還有夫人給姨太太撐腰呢嗎。”
芳姐:“就是,若是在過不好,那可真是沒法在跟她好了。”
阿壽只有搖頭的份,這話也就是阿福敢這麼說呀。
芳姐看到一半,就一臉的驚喜:‘哎呦,二姐姐竟然懷孕了,當真是天大的喜事呢。古大夫還是很有兩下子的嗎。’
阿壽都跟着驚喜:‘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如今二姨姥爺總不會在記恨夫人了。’
阿壽:‘那就是一個不知道好歹的,白瞎了咱們夫人的心了。’
阿壽咬牙,你纔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好不好,好歹人家也是主子呀。有你一個丫頭如此說話的嗎。
芳姐:“可不就是這話嗎,好像我特意找一羣大夫污衊他一樣,當真是小人之心,白瞎我家二姐那麼一個大美人了。這下好了,他怎麼想倒也無所謂,有了孩子,二姐心裡定然踏實了。日子也能過得好一些。阿壽趕緊的收拾點藥材,皮毛什麼的給送過去。”
阿壽:‘是。’
芳姐跟阿福說話就跟隨便了:‘就不知道那位二姐夫絕不覺得臉紅。’
阿福:‘夫人大度,不跟他一般見識。’
跟阿福說話芳姐心情少有不痛快的時候。芳姐感嘆,幸好我也就是郡守夫人,你這威海也就這麼大,咱們兩的組合。就是昏君佞臣,難怪每次阿壽看着咱們聊天都那麼糾結。
阿福淡定的表示:“夫人即便有昏君的潛力。奴婢也沒有佞臣的實力呀,您真是多慮了。”
好吧這丫頭合着就把他這個夫人給繞進去了,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的。芳姐翻白眼。
雙冒更是後背冒冷汗,還昏君佞臣呢。這話傳出去,都是大不敬抄家砍頭的大罪,也就是夫人同阿福在一起說的一點負擔都沒有。她這個聽着的擔心害怕呀。糟心死了。就盼着阿福趕緊的懷個孩子,往後沒時間過來禍害夫人。帶累他們一羣的丫頭纔好。
回府的時候芳姐都是心情倍棒。池二郎難得看到夫人的好心情,跟着心情逾越不少:“夫人替二姐高興呢。”
芳姐:“女人呀,沒孩子傍身日子太難熬,我二姐算是熬出頭來了。”
池二郎舔着臉說道:“夫人這話偏頗,你沒孩子的時候,咱們的日子過的也好得很。不知羨慕了多少人呢。”
這話池二郎說的最有底氣,芳姐沒法反駁,他們成親好幾年纔有孩子,別說池二郎這裡,就是公婆那裡,都沒有什麼壓力的,自己確實夠幸運。如今的池二郎每每都拿這事說話,說他池二郎對芳姐的好。
芳姐嘴巴上必須領情:“可不是哪個女人都有我這等福氣的,能碰上夫君這樣開明的郎君的。”心裡想着,你要是敢有想法,我直接一包藥弄得你跟二姐夫是的,我叫你嘚瑟。
兩口子也不怕膩味,捧對方的時候,順便把自己給捧一把。
池二郎一高興:“你若是喜歡,等二姐生了閨女,咱們做兒女親家好了。也省的你天天惦記着二姐。”
芳姐立刻變臉:“你多想不開呀,跟二姐夫那樣的人做親家,你想讓我後半輩子過的糟心呀。告訴你不管是他們家的閨女,還是他們家兒子,有那麼一個爹,我都看不上的,這件事情提都不能提。”
惦記二姐我就搭進去自家兒子閨女呀,這男人還能分得清裡外人不,分得清親厚不。太糟心了,必須扼制在搖籃裡面呀。
池二郎悻悻然好半天,原來自家夫人對二姐夫不待見到如此地步,連外甥外女都不待見。
看着夫人急眉利眼的樣子,趕緊解釋:“不提,不提,我這不是看着你高興嗎,放心咱們兒子的婚事定然四娘說了算。”
喪權辱國的條約,池二郎簽了不是一份了,不在乎在多這麼一份。說的一點猶豫都沒有。反正自家夫人肯定盼着兒女好的。
至於夫人的眼光,池二郎覺得只要夫人不懷孕的時候,還是信得過的,丈母孃就是夫人看上的,那不是很不錯嗎。生出來的小舅子都是那麼隨心。
芳姐這才把緊繃的情緒給放鬆下來,太激動,情緒話了,一着急連近親不能通婚這事都給忘了,光膈應張家姐夫了。
算了反正孩子們的婚事他說了算,幹嘛費勁巴拉的解釋近親不能結婚的害處呀。再說了說了也不見得有人信。
大熱天的,池二郎一身的冷汗,晚上的時候,不忘了吩咐五郎還有胖哥,不許在芳姐面前替通州的二姐夫一家。
就怕夫人再次激動。
掰着手指頭算算,頂多再忍三月,自家夫人就瓜熟蒂落了,應該就能變得睿智、冷靜、溫柔、可人。回覆原來的狀態了吧。
可見如今的芳姐在池二郎的眼裡,是多麼的暴躁。不理智,不招人待見了。狀況太糟糕了。
池二夫人是個好性子的,陪着兒媳婦的時間比兒子陪着多,而且對於兒媳婦的各種反應,那都不是很在意。兒媳婦大事上從來沒錯過。
昨天池二夫人也受到了他們家老爺的來信,他們九娘在夫家過得不錯,有這個親爹。親自過去關心女兒。想來女兒的夫家,知道孃家對女兒的重視,九孃的日子只會更好。
往日裡聽到管事的回話同這次的沒什麼區別。可自家夫君親眼見證過的事情就讓池二夫人分外的安心,閨女過得好,比什麼都強,這一切都是兒媳婦帶來的福氣呢。
虧得這孩子還能惦記這麼一個沒怎麼相處過的小姑。
池二老爺信上說了。本來閨女的日子過得也不是那麼如意,妯娌排擠。下人也是看眼色行事的。侯府娘子名氣再怎麼大,那也是天高皇帝遠不是,遠嫁的娘子都有自己的心酸。
可就是芳姐沒什麼理性的,不分什麼節日不節日。給送去的各種東西,讓九孃的夫家,不得不慎重的對待兒媳婦。就是下人們也知道。這位夫人在府上怕是一個得寵的,都開始小心起來。
沒見過誰家出嫁的娘子。因爲幾個破碗還特意吩咐管事跑一趟的,這還不算是年禮呢,你說這樣的人家,能怠慢嗎。
禮物不在貴賤,關鍵是人家這份在乎的心意。人家時刻關注着出嫁的姑奶奶呢。
池二夫人對兒媳婦能不好嗎,只盼着日子時時這樣纔好。
東郡的發展就是池二郎的政則,兩口子心裡有數,若是來年東郡還是如此穩定繁華,估計池二郎離回京城的日子就不遠了。
而且從京城得來的消息,侯府的世子如今身子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怕是不太好了。
對於池二郎來說侯府的種種真的不是很在意了,只是多少覺得這位堂兄的一生有些可悲,怕是這種時候,這位堂兄的親孃還在致力於這位堂兄沒能給他留下個孫子呢,
對於定國侯夫人來說,兒子怕是就是個生孫子的存在吧。也不知道他同堂兄兩人誰比誰更可悲些,若不是碰到芳姐,怕是他池二郎還沒有走出京城侯府的泥潭呢。如今這些竟然已經不能在心裡激起漣漪。仿若都是別人家的事情呢。已經不在意了。
芳姐知道要回京城,即便還是來年有可能的事情,心情依然有些激盪。
好幾年沒見到華二老爺了,還有沒見過面的六娘。說起來他這個閨女當的不太孝順,還把兄弟給拐在遼東好幾年,他爹該多惦記他們姐弟呀,恨不得現在就攢對池二郎給聖人上摺子請調回京纔好。
兩人就忘了他們出來遼東的時候,那是被御史,被京城的高官們不待見,闖了禍纔出來的。反倒是池二老爺夫婦對於回京表示淡淡的,有兒子孫子的地方,在哪呆着都一樣。池二夫人表示已經適應了這裡的氣候了。挺好的。
池二郎同芳姐看着這位婆婆的樣子,那真是挺呆愣的,以爲婆婆盼着回京呢。
芳姐肚子八個月,遼東的秋老虎最唬人的時候,池二郎收到了京城華府的來信。
雖然有些納悶,夫人的家書怎麼會特意到了他的手上,還是靜下來心來看。
內容有些讓人心堵。池二郎只能說來,難怪自家夫人不待見二姐夫,就是他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不怎麼喜歡的起來,太明顯自家二姐夫卑鄙,告黑狀了。
祖父大人來信斥責池二郎沒有管教好夫人,怎麼能讓一個內宅婦人爲所欲爲呢,尤其是指出,芳姐對待通州張家姐夫失禮在先,池二郎竟然對此事沒有作爲。信中沒有怎麼說芳姐,直說他這個男人,齊家治國平天下,沒把內宅治理好,按照池二郎的理解,華老尚書的意思就是說他池二郎沒把嫁到他池家的華府娘子治理好。
華老尚書信中言道,治家的各種重要性,甚至還隱晦的點出,讓池二郎把他家孫女給管住了,管好了,不然回到京城,有這麼一個惹是生非的夫人,他們華府那是肯定不會負責任的。
池二郎能說什麼呀能說華老尚書奸詐狡猾嗎。順便老尚書對此事做出了處理,就是讓芳姐去他們池府的祠堂好生的跟祖宗們再次交流一番。
看吧,人家的意思就是在說,芳姐即便是犯了錯,也是你們池府的事情,該跟你們池府的祖宗請罪,跟他們華府沒有關係的。
這信呀,就差再說要同芳姐劃清界限了,還沒回京城呢,就把老祖父給嚇成這樣,夫人這份功力,實在夠強大。
池二郎心裡腹議,這信自家岳父大人肯定不知道,不然老尚書定然會被岳父大人各種形式的摧殘。
池二郎拿着信給夫人觀看,芳姐咬牙切齒:“就知道那張家姐夫是個小人,還敢告狀到京城,他就不怕我把他身子不好的事情嚷嚷的家喻戶曉嗎。”
池二郎:“沒看到通州來信兩月之後,京城的信件纔到嗎,可見這位姐夫是個心眼小的,防着你這招呢,人家是在二姐有了孩子之後才告狀的。”
後面跟上自己的見解:“難怪夫人不待見這位姐夫,確實不夠男人。”芳姐在後面加上:“卑鄙無恥,沒擔當,小人行徑,白瞎了我陽春白雪的二姐了。”
池二郎默默的點頭腹議,夫人說什麼是什麼,反正張家姐夫這事做的不夠地道。
芳姐黑着臉看着池二郎:“你怎麼說,要讓我去祠堂跟祖宗們打招呼嗎,我可是懷着孩子呢。”芳姐不忘闡述自己的身體狀況。
池二郎作爲一個好男人,作爲一個特意來夫人這裡刷好印象的好男人,特別男人的說道:“祖父大人都說了,要你跪的是我池家的祖宗,自然是我這個池家子孫說了算,咱們去給祖宗上柱香好了,我家夫人急人所急,心地再好不過了,跪什麼祠堂呀。”
芳姐肚子八個月,聽到這話以後,一步竄過去,掛在池二郎的身上,吧唧嘬了一口:“夫君說的極是。我是池府的媳婦,自然池府的祖宗說了算,他華家過來指手畫腳做什麼。還做的那麼理直氣壯。真是豈有此理。”
池二郎嚇得心驚膽戰,小心的捧着夫人的肚子:“不用這麼激動,真的不用這麼激動。”夫人怎麼就敢蹦起來呀,孩子呀,懷到今日多不容易呀,他這個夫君比孕婦還不容易呢,必須不能激動,穩定的生下來呀。不然白瞎了他的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