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鬚尊者訕訕的道:“啊,這個啊,咳咳,兩位道友一定是對窮奇主動攻擊了,所以窮奇也把你們兩位也恨上了,至於老朽和這位沐風道友,就沒事兒。”
那兩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對視一眼,都道了聲:“師父!這兩人怎麼處置?乾脆殺了餵了窮奇!”
白鬚尊者和沐風少主在他們元嬰期師父面前,早就唬破了膽,臉兒都綠了,忙告饒道:“饒命!饒命!殺不得啊。”
紅袍元嬰老怪一手一個,拽住了白鬚尊者和沐風少主,冷哼道:“叫你們沒事兒?都給老子去攻擊窮奇!想跑?跑得過老子麼?”
說話間隨手一丟,把兩人丟出光幕,又扔向了兇獸窮奇。
誰知兇獸窮奇還和上回一樣,閃避開來,理都不理兩人。
沐風少主暗暗慶幸,閃身要跑,卻被白鬚尊者一把拉住,啐道:“你跑得了麼?莫要去尋死,窮奇不會把我們怎麼地,小心激怒了元嬰前輩!”
沐風少主回頭瞥了一眼殺氣逼人的紅袍元嬰老怪,回想起方纔洞外被那元嬰老怪瞬移堵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只得點了點頭,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對這五級兇獸窮奇下手。
白鬚尊者何嘗不是如此,他只知道窮奇不會傷惡人,並不曉得惡人對窮奇主動攻擊的下場,戰戰兢兢的回頭看向守着陣法光幕的元嬰老怪。
那兩個金丹後期的弟子呼喝道:“快些動手!否則我們師父定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白鬚尊者暗罵:“乃乃的,這師徒三人也不像是什麼好人,看來定是他們惹怒了窮奇,才招致如今的大禍,這窮奇絕對動不得!”
紅袍元嬰老怪叫兩人畏首畏尾的退向了石壁,皺起眉頭,高聲喝道:“你們兩個小輩聽着,窮奇不傷你們正好,趁機給老子把窮奇脖子上的令牌拽下來,放你們走路,否則現在就讓你們魂飛魄散!”
沐風少主深恨聽信了白鬍子老頭的餿主意,來這裡搞什麼黃雀在後、漁翁得利,險些兒沒把腸子悔青了,如今被逼着要去虎口拔牙麼?沐風少主恨恨的道:“老頭,你是役靈道的,你去!”
“不成,老朽手腳不利索,還是你去。”
元嬰老怪見他們推脫,一邊自爆着他們的法寶,一邊怒喝道:“役靈道的白鬍子小輩,快去!莫要推脫,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旦你們兩個的儲物袋裡靈器法寶爆光了,你們就得死!”
白鬚尊者激靈靈打個冷顫,肚子裡把沐風少主罵了一百遍,仗着膽子靠近兇獸窮奇,一邊還防備着窮奇突然暴跳後羽翼把他給扇着。誰知沒等着白鬚尊者走進,窮奇忽然不攻擊元嬰老怪他們的陣法光幕了,冷漠的回過虎頭來,兇光畢露的綠眼惡狠狠的盯着白鬚尊者,嚇的白鬚尊者兩腿站立不穩,咕咚歪倒在地,竟然似昏死了過去。
兇獸窮奇虎爪一般的利爪按在了白鬍子老頭身上,驀地口吐人言,沙啞而又滄桑,悶聲悶氣的道:“白鬍子小輩,少在本尊獸面前裝死!你們役靈道老祖還沒出生時,本尊獸就在此護洞了!”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連那紅袍元嬰老怪本想着趁機自爆兩樣法寶,狠狠的打擊一下窮奇,誰想這窮奇居然通人言,生生的把他嚇了回去。
白鬚尊者終究是見多識廣,早在外面時就提醒過冷珊和沐風他們,說窮奇頗通靈性,會說人言,只是他隨着師祖試煉時也沒見過窮奇說話,如今一聽是真實無虛,趕忙睜開眼告饒道:“尊、尊獸爺爺饒命!小老兒是惡人,是奸邪之徒啊!你不能吃我!”
兇獸窮奇打了個響鼻,擡開了腳,冷哼一聲:“本尊獸當然看得出來,吾主留下的令牌豈是你們這些後輩小修所能拿到的!都給本尊獸退出蓮花洞!”
沐風少主一看事到如今了,連兇獸都口吐人言,趕忙抱拳道:“是是!貴主人神通蓋世,修建的洞府豈是我們小小螻蟻之修所能亂闖的,我們這就走!”
“站住!不準走!”紅袍元嬰老怪原本陰沉驚疑的臉上頓時閃現出一絲喋喋冷笑:“窮奇!不管你通不通人語,你奈何不了我等!我等師徒三人也非善類,我們要跑你也追不上,怎麼?示弱了?哈哈!老夫看你是沒多少力氣了,擺什麼空架子,你們兩個快給老子奪令牌,不然的話,死!”
窮奇怒吼一聲,渾身倒刺皆豎起來。
沐風少主和白鬚尊者見狀,哪裡還敢有片刻停留,一溜煙的衝向洞外。
“不知死活!”元嬰老怪轟然抄起一件法寶打向窮奇,立刻瞬移出重新像拎小雞似的拎回了沐風和白鬚尊者。
葉九通過神觀,在蓮花洞外遠遠的洞道拐角之處看的分明,也聽得真切,不由得暗暗皺眉。暗歎這一直僵持不下也不是個辦法,還逼得窮奇口吐人言了,連他都是一臉驚駭之色,雖然常聽人說什麼幽冥地府地藏王菩薩的諦聽會人語,蓬萊島壽星老兒的白鶴也會人言,如今一瞧,看樣子只要靈獸到了一定等級,尤其是頗具靈根十分通靈性的,會人言也就不足爲奇了。
冷珊見葉九皺眉不語,不由得問道:“葉道友,怎麼了?難道洞中有變?窮奇吃了沐風少主和白鬚尊者了麼?”
胖大漢鍾友亮也是彷徨無措,苦着臉道:“定是吃了!只怕再吃了元嬰老怪,窮奇就會跑出來吃我們了,哎!冷姑娘,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大不了遇見個強隊,舍點本錢投靠了算了。”
葉九淡淡的道:“他們沒有死,窮奇不吃惡人,並且窮奇還會說話,它脖子上拴着一個令牌,似乎是窮奇故主之物,派它守着蓮花洞,也不知有多久了,應該是件好寶貝,咱們就等着他們爭鬥到激烈處,趁機奪走令牌!”
胖大漢一聽險些唬了一跌,唉聲嘆氣道:“瘋了瘋了!今天你們都瘋了,爲了一個蓮花洞的寶物,竟然都不要命了,冷姑娘,你不走我可要走了!莫要怪我改投別隊。”
蜀中劍道的冷珊也十分猶豫,看向葉九,目中露出複雜之色,沉吟未決。
葉九知她心意,依舊淡淡的道:“你們現在出去,無非是自尋死路,遇上強隊想要投靠?好笑!誰會收留你們?多半是強取了你們魂血,讓你們受制於人。”
胖大漢鍾友亮皺眉道:“怕什麼,不就是魂血麼?受制於人就受制於人了,總強過在這裡等死吧。”
“你受制於人不打緊,頂多是給人賣命,你問問冷姑娘,她如花似玉的人兒,願意交出魂血,受制於人麼?”葉九冷冰冰的道,很有深意的看了冷珊一眼。
冷珊臉上一紅,又羞又怒,冷傲的擡起頭來,哼了一聲道:“死也不願!但葉道友總得想個法子呀,我們究竟何去何從?”
胖大漢再愣頭愣腦,也明白過來,只有長吁短嘆的搖頭嘆息,再不提退縮之事了。
葉九隻是淡淡的道:“我說過了,等!等下去纔有機會,若連這點兒耐心都沒有,怎能富貴險中求?”
冷珊默然,垂下頭來低頭看着石室巖洞地圖殘簡,咬着朱脣,也不知這蓮花洞裡究竟有什麼寶物,這麼冒風險等着,是否值個兒?
葉九繼續運神觀留意憐花洞中的戰況,看到元嬰老怪逼着白鬚尊者和沐風少主一同與窮奇作對。
但是合着他們五人之力,還是得不到窮奇頭頸上的掛的令牌,依舊相持不下。
葉九對此也頗爲無奈,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只有等下去,總不能也跟着進洞被元嬰老怪制住當盾牌法寶使喚。葉九回頭忽地看着冷珊捧着地圖殘簡出神,心中一動,剎那間有了主意!
“冷珊!把地圖殘簡多拓印幾份兒,我們走!”葉九興奮的道。
冷珊茫然不解,但看到葉九寒星般閃爍的眸子,還是依着他的吩咐,一邊拍出儲物袋中的玉簡,匆匆拓印着地圖,一邊和胖大漢一起詢問道:“去哪?不是進洞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