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必須在紅頭黑髮來到這裡之前跑到對岸去,不然會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好說。
它們離我已經很近了,只要擡眼就可以看到那些個猙獰的頭顱,一團團一簇簇地朝着我這個方向涌過來,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一定要在我過河之前攔下來。
然後…然後的事我就不敢去想了。
這麼多的頭顱也就意味着有這麼多的人死在這裡,而且看它們頭髮的長度,很容易就聯想到了女人。
現實的問題就來了,這麼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女人,看膚色她們也不是印第安土著,而是典型的東方人,換句話說她們生前都是秦朝人。因爲我們能來到這裡,就是靠着鬼船上世界地圖的指引,不然也不會到這個地方來。
這兩個地方必然有着什麼關聯,不然幹嗎畫在同一地圖上,而兩千多年前的秦朝,或者說是那個可能是外星人的雲中君,他是靠着什麼辦法,把這些女子和修建古墓的工匠送到這裡的,總不見得是靠這裡的土著修建的把。
現在的思緒很亂,我搖了搖頭,把這些東西趕出了腦海,這個當口可不是思考這些事的時候,跑命要緊。
終於等我跑到河邊的時候,那邊的紅頭黑髮也是到了。
我一咬牙,也顧不上了近在眼前的危險,因爲我有保命底牌,可以保護自己一段時間,而那時我早就衝到對岸了,和項季他們匯合也不怕這個玩意,誰叫人多力量大呢。
當我的腳踩到水面的時候,正如杆子說的那樣,這上面很結實和鐵板一樣,看來那個不知名灌木就是這玩意的剋星,以前修建這個古墓的時候,那時的工匠就是靠着這種辦法進出這裡的。
十米的距離幾乎就是幾個呼吸的事,但是我漸漸地發現周圍的情況不對了,因爲我跑了這麼久,按理說早就應該到對面了,可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自己越跑離那河岸也越遠。
好像我不是朝着河對岸跑過去,而是反着方向跑的一樣,這個發現不由得讓我停下了腳步,想要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伸手想要去擦擦額頭上汗水的時候,結果摸了一個空,怎麼摸到的不是自己的額頭,手上傳來的感覺毛茸茸的,還是蓬鬆的。
我疑惑地低頭去看自己的手,但是進入到自己眼睛裡的不是自己的雙手,而是一個後背,仔細一看那個背後的主人穿着的衣服,還是和自己的一模一樣,再往下看,連褲子和鞋子都是一樣,一雙腳後跟呈現在我的眼前。
一秒地停頓。
五秒地停頓。
“啊……”我驚恐地叫了起來,這哪裡是別人的後背,這根本就是自己背後,而現在的我,腦袋成三百六十度地扭曲着,前後掉了一個個。
我頓時變得不知所措起來,以往的沉着冷靜,現在都被我拋到腦後去了,不現在應該是拋到腦門前去了。
想要向前走的時候,突然就摔倒了,因爲我的腦子裡是想的往前走,但是行動起來,卻是往後走,兩者相互矛盾,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
我整個人都躺在地上,但是我的臉卻是朝下,而這時一個紅色的東西漂到了的眼前,仔細一看是個頭顱,她還在對着我微笑,但是在我的眼裡就看見一個沒有嘴脣的牙齒在那上下張合,顯得陰森而恐怖。
和她對視了足有兩秒鐘,我纔想到現在自己必須站起來,朝河邊走去,現在待在河面之上實在是太恐怖了。
至於自己的腦袋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這個絕對和那個紅頭黑髮有關係,只不過我不知道原因罷了。
看準了方向我就邁開了腳步,朝着岸邊走去,現在也分不成哪邊纔是項季待着的那一邊,因爲我的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頭髮,遮蔽了我眼前的視線,它們一根根的倒豎起來,破開水面就那麼在我的眼前盪漾,就好像是水下的水草一樣。
“難道這面的水草都是頭髮?”看到暫時自己沒有危險,我也是放下心來,重新恢復了冷靜,大腦也開始運轉了。
等我走出頭髮羣的時候,看到項季他們已經退後老遠了,正警惕地看着我,一時間居然都沒有認出我來。
也是現在的我變成了這樣,身上還都是一圈圈的頭髮包裹着我,而此時我的動作也是怪異,因爲是倒退着走,所有走得很慢,很彆扭,再加上那反轉過來的腦袋,是個人在這種情況看到我都會嚇一跳。
待我走到他們近前的時候,還是景秀率先認出了我,用手掩着嘴巴吃驚地問道:“三木頭在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變成這副摸樣了。”
我正想開口回答的時候,就聽到一聲“鏘”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看發生了什麼事,就覺得脖子處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差點嚇尿了,是霸王破陣戟正抵在那裡,如果我再往前動一下估計就得身首分離。
項季見狀也是大驚,趕忙出來打圓場說道:“小妹別衝動,那是三木頭,現在這幅模樣應該是中降頭。”
剛開始她還是有點不相信,但是看着項季的眼神,她也漸漸減少了手上的力道,在下一個瞬間就把武器收了回去,站在項季後面不說話了。
聽到項季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以爲找到了救星趕忙問道:“照相機你懂這個東西,現在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嘿嘿。”他很是詭異地笑了一笑,正想說話了時候,臉色頓然就變了,大聲叫了起來。“快跑,那些東西上來了。”
我這個樣子也看不到自己身後的東西,呃…應該是身前,但是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被景秀一把拉住就往前跑,其他人的臉色也是變了變,隨即也跟着跑了起來。
但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跑得快,這是在倒退着跑啊,一把掙脫開景秀的手說道:“你拉着我的手跑,我要換個方向不然肯定跑不快。”
景秀也是聰明的女孩子,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等我換了個方向就拉着我快速跑去,嘴裡還不斷提醒每個地方的障礙物。
雖然我看不見前面的路,但是被景秀拉着跑,還有她的提醒也沒有什麼影響了,擡頭一看後面,我的那個娘啊,後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頭髮,遮天蓋地地朝着我們涌來,雖然頭髮沿着河牀上了岸,但是那些個紅頭卻是沒有離開弱水,也不知道是不是離不開那裡,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那些頭髮在追擊了一陣以後,就追不下去了,因爲長度不夠了啊,又在那裡觀望了一陣,紛紛都縮了回去沉到了水底,再過片刻就徹底不見了。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但是這時身前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和兩道悶哼,拉着我的景秀也是猛地把手縮了回去,差點把我帶了一個大跟頭。
“怎麼回事?”我在心裡想着,但是剛剛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怪異的事就發生在了我的身上了,我只覺得腰間一緊,好像被什麼東西拉拽一般,隨後雙腳就離地而起。
“嗖”的一聲就飛了起來,並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掠向前面,因爲是腦後跟在前,也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想要轉頭也是做不到,因爲這速度實在太快了,簡單的一個動作現在做起來也是艱難無比。
飛翔的感覺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的背後再次傳來了幾聲悶哼聲,而我也是重重地撞到了一個東西上,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很軟,用手去摸的時候,還感覺溼乎乎的,不像是很硬的東西,不然剛纔接觸的時候我們肯定要被拍成肉餅。
這麼被撞了一下,我也是被撞悶了,過了好久纔回個神來,等我擡起頭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懸浮在半空,這麼說也不對,應該說是吊在半空,被自己的皮帶。而現在想要脫身也是做不到,因爲我的皮帶那裡有一個東西,死死貼在了身前的東西上。
那是項菲給我的一把槍,它貼在了上面,那麼這是怎麼回事。
“槍是鐵的,那麼這個東西很有可能就是一塊磁鐵。”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
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身邊就傳來的“刺啦”的聲音,轉頭一看發現是項菲用霸王破陣戟把自己的衣服割裂了一塊,頓時露出了她那雪白的後背,讓人一陣心顫,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白的皮膚。
而她很快的就落到了地上,原先的那裡出現了她放武器的那個金屬扣,想必那也是金屬的纔會被吸到上面。
我也感到挺奇怪的,爲什麼霸王破陣戟沒有被吸到上面,不過隨後想想就明瞭了,這麼一把神兵利器,怎麼可能光用鐵打造而成,其中肯定夾雜了許多珍貴的材料,不一定就是鐵。
很快的她就把項季也解救了下來,而項季下去後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把自己衣服脫了下來套在了項菲的身上。
我看得一陣牙疼。“你這個傢伙不就是露個背嘛,用得着這麼緊張,來看對自己的未婚妻關懷滿至啊。”
而項季現在就是光着個膀子,顯露出了他那結實的腹肌和二頭肌,別說小胳膊大腹部還真是有那麼回事,一看就是一個型男,能迷死萬千少女。
或許是我的眼光過於直白了,還是女性的直覺天生敏感,再或許是我看到了她的背部,項菲這妮子擡頭看了我一眼,眼光晦暗莫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糟了,女武神想幹嗎?”
還沒有想完的瞬間,就覺得身體一輕,筆直地就落了下去,而我那可憐的皮帶已經她的霸王破陣戟給分屍了。
“砰…”我終於落地了是背後下,頓時被摔得眼冒金星,脊椎骨一陣疼痛,更要命的還是下巴還磕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有沒有掉幾顆牙。
“天呢,我就看了一下你的背,又不是故意要看的,你用得着這樣報復嘛…”
我望天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