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戰,一觸即發

驚喜與悲傷往往來得那麼突然,蕭亞龍作夢也沒想到司雲寧願捨棄守護者的榮譽也要護住雲兒一命,大義與感情總是讓人難以抉擇,選了哪一個都會給另一個遭成傷害,司雲臨陣退縮註定會落得一世的罵名,但是他並不後悔,老來回看古昔,一切榮譽成就都是過眼雲煙,流芳百世也好,遺臭萬年也罷,人死如燈滅,赤LuoLuo的來到人世間,赤LuoLuo的走,還不走任何東西。

一諾重於千金,他保住了雲兒的性命,同時也保住了更多人的性命,誓死相搏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明知結局早定倒不如暫時避其鋒芒觸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待到機會來臨之際再給予致命一擊不失爲一條上上策。

諸位老者長輩面對蕭亞龍的大禮,無不心中感慨欣慰,一個‘謝’字或輕或重,大恩不言謝,唯有這麼做才能讓司家長輩感受到他內心中真切的感激之情,人中之神不是遑論謬讚,當今天下配讓他行此大禮者,寥寥無幾。

司雲自認苟活於世數十載,閱人無數無一走眼,偏偏能入得他法眼的屈指可數,年輕有爲的蕭亞龍當屬其最,數年來經歷種種坎坷贏得今天的成就不是偶然,遙想當年同意寶貝兒子司雷與其立行天下,可謂是他一生中最明智的選擇。

歲月斑駁的老臉洋溢着發自內心的欣慰,一雙長滿老繭的手把父子二人拉起,雲兒年際雖小卻深明大義最討司雲喜歡,隱約看作了自己的親孫子一樣,捨不得離開半步,這不才抱不起來,雲兒就又開始摧殘他的白鬍子了。

星雲大陸危在旦夕,像這樣其樂融融的氣氛已不多見,不僅感染着蕭亞龍也同樣感染着暗黑魔君等人的心,家之一詞被人類表現得淋漓盡致,而對於虛魔族而言只是一種奢望,對於暗黑魔君更是奢望中的奢望。

按常理說一代魔君本該當仁不讓,時時身俱王者霸氣,對所有弊端除之務盡,感情不過是在征伐戰場中的奢侈品,只會讓他敗亡得更快,站在侵略者的立場,蕭亞龍無疑是他踏足虛人界的絆腳石,越早除掉越好,但他偏偏沒有那麼做。

在蕭亞龍的身上,他看到了很多曾經被自己摒棄的東西,親情、愛情、友情等等,另外不可否認的是蕭亞龍擁有着一股無形的凝聚力,身邊永遠不缺乏支持者與生死之交的夥伴,人格的魅力無可厚非,最讓他看重的還是執着的信念和神秘的際遇,當然強勁的實力以及發展潛力方面尤爲重要。

綜合以上種種因素,暗黑魔君不是非要與蕭亞龍成爲朋友,而是在靈魂深處有個聲音在提示他這麼做,於是他才放下身份,放下一代魔君的威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讓步,爲的就是與蕭亞龍化干戈爲玉帛。

或許這一切都是上天的決定,安排分屬異界的兩位王者在今天相遇,之後催動彼此一步步從敵人走向朋友。

“父子團聚,可喜可賀,我希望你們能暫時放下對虛魔族的成見,不妨坐下來好好談談,說不定我們會從敵人變成同一戰線上的盟友。”暗黑魔君的表情異常隨和,笑意也格外真誠,他很清楚該如何去消除對方的敵意,所以在說話的時候並未向衆人靠近一步。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說的一點也不錯,雲兒安然無恙的回到身邊,蕭亞龍已經心滿意足了,對虛魔族殘忍的侵略手段他並不是很在意,讓一個曾經踏血而行的惡魔去批判其它人的作風,連他自己都會覺得臉紅,差就差在身份的不同,虛魔族是侵略者,他則是正統的人類。

有些時候同族間的互相廝殺比外族的侵略殺戮更加可恨,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很瞭解人類的劣性,在死神身份的加持下,他並不排斥殺戮與死亡,畢竟一個人死在誰的手裡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經死了,同理,虛魔族入侵是可恨,然而更可恨的是人類並不自知自識。

“剎羅,我記得你的名字,想必你應該就是虛魔族的現任魔君。”聽到蕭亞龍的話,暗黑魔君很自然的點點頭並未出言打斷,因爲他聽得出蕭亞龍的話還沒有說完,也有很多疑慮沒提出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誰敢肯定暗黑魔君是不是笑裡藏刀來個致命偷襲,蕭亞龍扭頭向衆人使了個眼色,示意退後,自己卻凜然站在最前面,很明顯透露出防範意識,而後繼續道:“儘管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但是死在你們手裡的人類何止千萬,試問在這種似敵非友的情形下有成爲盟友的可能嗎?”

聽後,暗黑魔君略顯沉思,半刻後表情凝重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一衆屬下,好像有什麼事難以說出口的樣子,把視線再次投向蕭亞龍,問道:“你猜我們可以在多長時間以內殺光你們?”

此言一出頓時激起司雲等人的警惕心,天魔等魔將也在同一時間裡做出戰前的準備,大有一言不和大戰就會一觸即發的氣氛,獨獨蕭亞龍一人眼神一亮,讀懂了暗黑魔君的真正意圖,以暗黑魔君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王者作風,不會拿這些小人挑釁的把戲來戲弄他人,僅僅是對他們幾個人的暗示,弦外之音是在告誡他們,如果虛魔族一方出手,他們絕對無一生還的可能。

事實就是事實,蕭亞龍再怎麼心高氣傲也不得不承認,不過也愈發讓他不解暗黑魔君到底想怎麼樣,對付會動腦筋的敵人遠遠要比對付莽漢難得多,既然如此,他乾脆卸掉人全身的戒備,無所謂的聳聳肩,坦言道:“一柱香的時間,或者,更少。”

啪---

暗黑魔君下意識的打了個指響,這一動作着實嚇壞了司雲等人,還以爲他真要的動手的,隨即聽他歉意的輕笑一聲,開懷道:“大家不要緊張,我真的很高興,與聰明人講話一點即通,不必浪費太多口舌,爲了博得你們的信任,我以虛魔界魔君的身份向你們保證,絕對不會傷你們一分一毫。”

言罷,他很孩子氣的向蕭亞龍招了招手,玩笑道:“走吧,聰明的人類。”

聰明人遇到聰明人實屬人生一大快事,不僅節省了不必要的口舌,也省去了繁瑣的彎路,暗黑魔君很開心,至少他沒有看錯人,丟下一句讓衆人摸不着頭腦的話之後,一馬當先走向黑暗深處,讓司雲等人更奇怪的是蕭亞龍一言不發,毫無防備的跟了上去。

“這,唉,人老了連腦筋也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大不了一死,走,咱們也跟去瞧瞧。”司雲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怪不得他感嘆歲月催人老,在星雲大陸上混跡了大半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蕭亞龍一個年輕人都不怕,他一把老骨頭會怕死纔是怪事。

一老一小先後與衆人打了個啞迷,司家其它人也沒轉過腦筋來就跟了司雲,而十位虛魔族戰將大部分雲裡霧裡,可笑的是唯有清醒過來的鼬虎連連與衆人打哈哈,憨笑着解釋王的用意,讓人實在懷疑是不是被暗黑魔君一滴酒水打聰明瞭,不然怎麼會讓一個莽漢在瞬息之間變成了智者?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神技接連不斷的出現,惡魔也在一步一步的伸展着可怕的觸角,如墨夜空下,經過一番廝殺重新歸於平靜,唯一留下的只有璀璨閃耀的‘罪贖’光芒,以及彷彿不知疲憊日夜兼程的虛魔族侵略軍,還在爲深夜譜寫着新的篇章而努力綻放最後一絲生命之光。

結局毫無爭議的戰鬥暫時拉下帷幕,不代表真正的謝幕,黑夜無邊無際,伸手不見五指,讓人根本看不到他們去了哪裡,更不知道他們談起什麼,這一次敵我之間的會談註定不爲人知,一切都在秘密中進行,或有意或刻意的掩飾住所有人的視線,包括十位魔將與司家衆人在內也未能參加,會談的雙方僅僅暗黑魔君與蕭亞龍兩個人。

良兵貴精不貴多,放眼天下這兩個人足以代表各自所屬的世界,暗黑魔君在虛魔界一言九鼎,無數魔人莫不敢人,蕭亞龍雖然不是什麼至尊領袖,但也有着無與倫比的身份,不敢謊稱能夠代表全人類,半數還是可以的。

十位魔將素質有佳,暗黑魔君命他們在此等待,他們就呆在原本不動分毫,可是司雲等人不免等得着急,他們都很清楚以蕭亞龍現在的實力是無法與暗黑魔君相抗衡的,一個不小心大打出手,吃虧的必定會是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司雲都快急瘋了。

“人類老頭,你轉得虎爺我頭暈,我王言出必行,還怕出爾反爾殺了那小子似的,虛魔族子民是不屑玩陰謀,一切靠實力說話,就算要殺也會明刀明槍面對面的幹,哪像你們人類,竟在背地裡捅刀子。”傷好忘了疼,剛剛表現得很聰明的鼬虎又犯起了糊塗,搖晃着碩大的腦袋侃侃而談,搞得其它魔將滿臉黑線,以他的年際的確高出司雲不少,可在這種情況下作挑釁實非明智之舉。

讓人詫異的是司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毫不畏懼的靠近鼬虎,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神玩味帶笑,細看了看碩大的虎頭,故作沉思道:“嗯,老頭子我活了幾十歲,今天才知道虎頭虎腦的真正含義,古傳說中的妖精也不過如此吧。”

在場中人集體哧笑出聲,司云爲老不尊的樣子着實讓人忍俊不已,其它九位魔將忍笑的忍笑,拍額頭的拍額頭,感情兩個人混得很熟嘛,纔多一會兒就互相開起了玩笑,鼬虎在族中是出了名的要面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把他與虎妖相提並論,想就此作罷,很難。

正如衆魔將預料的一樣,司雲的話音剛落,鼬虛嗖的一下站起來,虎鬚根根直翹,巨目大睜,簡直是‘吹鬍子瞪眼’一詞的現實版本,怒哼道:“老頭,虎爺此生最痛恨有人拿我與低級的虛妖比較,那羣魔崽子虎爺一巴掌能拍死一大把,算什麼東西。”

衆魔將又是一臉黑線,莽夫就是莽夫,再聰明也改不掉魯莽的性格,才兩名話就被人家給繞進去了。

“哦,原來如此。”司雲非常配合的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裡卻是樂開了花,抱着雲兒轉身走向先前的位置,嘴裡也不忘調侃道:“虎妖是低級的魔崽子,你是高級的魔崽子,老頭懂了,懂了。”

虎妖確是虛魔界的低級種族,但再低級也屬於虛魔族,鼬虎罵虎妖是魔崽子的同時變向把自己加帶了進去,與司雲這個老人精逞舌之勇,無異於在自取其辱。

“大爺爺,低級魔崽子與高級魔崽子有什麼區別嗎?”

在場之人悉數皆倒,小云兒童言無忌口無遮攔,小腦袋瓜機靈着呢,非一般同齡孩子可比,若要說他不是故意發問的,打死司雲也不會相信,只不過是想戲弄戲弄鼬虛罷了,這不,戲弄完還不忘回頭做個鬼臉,要不是看他稚氣未脫,任誰都不會相信他確實是個只有幾歲大的孩子。

吼---

雙眼噴火的鼬虎怒不可竭,搖着虛頭大吼一聲,作勢就欲教訓教訓這對出言不遜的一老一小,世人常說:上山虎威猛,下山虎兇惡,臥山虎不怒自威,此時此刻的鼬虎就像一隻餓出捕食的下山虎,兇惡無比,彷彿真的要把司雲和小云兒吃了似的,甚是嚇人。

見兩個當事人劍拔弩張隨時有可能打起來,天魔不得不趕忙上前做和事老,隻身擋在中間,扭頭喝斥道:“鼬虎,不要忘記王臨走前的命令。”

王的命令不得從,有違者不會有好下場,然而鼬虎就像沒聽到一樣,仍然怒氣衝衝地揮動着紫金大錘,虎目毫不示弱的迎上天魔的目光,舔了舔倒刺林立的大舌,嘴角流露出一個嗜血的弧度,冷笑道:“別拿王的命令來壓虎爺,誰不知道虎爺一向對王畢恭畢敬言聽即從,王是有說過不能傷及他們性命,卻沒有明確規定不可以教訓他們,讓開。”

以現在鼬虎的所作所爲,不難看出平日裡他對天魔並沒有什麼好感,更不要說最起碼的尊重,三巨頭的地位是高人一等不假,那也要看是三巨頭中的哪一個,若是瞳魔或者赤魔加以阻攔也許他還會聽,至於天魔他才懶得理會,沒爲王報當年的重創之仇已經不錯了,還想讓他聽從天魔的話,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你……”天魔一時間啞口無言,他知道鼬虎一直仇視自己,原因也心知肚明,不光是鼬虎一個,其它魔將也是如此,事到如今他已失去了說話權,冷哼一聲甩袖讓到一邊,他倒要看看區區一個戰將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來。

大戰,一觸即發。-------------------------------

謝謝‘書友090302131713334’的打賞,以及匿名的推薦,很感謝大家,同時也很抱歉,小歌子知道自己的書並不好,應該是文筆不到位的原因吧,往往寫出來的東西與想象的並不一樣,不過小歌子會改進,是人總會進步,而小歌子進步的原因就是廣大書友們的支持與錯愛,還是那句話,看書只是娛樂和消遣,小歌子寫書也是業餘的興趣愛好,所以只要大家願意看,能給一些建議,小歌子就滿足了,畢竟自己的作品還沒到那個水平。

好了,不多說了,今天碼的慢了點,記着看過之後要趕快去休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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