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阿賴耶識’就相當於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善性的同時也失去了惡習,無自我,無意識,並不影響其它感觀感覺,簡單點說就是沒有了自我認知的意識,沒有了自我邏輯思考的能力,通常人們習慣把這一類人稱之爲傻子或者精神失常的人。
由此可見一個失去了第八感‘阿賴耶識’的人會變成什麼樣子,對,沒錯,就是一個傻子,一個永遠生存在自我幻象之中的精神失常者。
哄亂的笑聲自每一個人的口中傳出,非意識的本意而爲,但笑聲依舊出自於真心,因爲他們都是爲了幻象中的情形而發呆發笑,如此一來也引來了更多人羣的圍觀,有的指指點點,有的在看了一眼後便踉蹌離去以免引火燒身,至於蕭亞龍也放開了青年碎裂的手腕,任由青年蜷縮在地上傻笑。
異變突起讓人始料未及,才趕到的人當看到形色異常的人羣裡無不聞聲色變,目帶懼意的看了一眼定淡自如的蕭亞龍,最後視線定格在虛懸着的禁神冥燈之上,陰寒的氣息直入心脾,那若有若無的亡魂嘶嚎聲更加讓人感覺有種百鬼晝行的錯覺。
有功該獎,有過必償,死神再一次向世人展露着他的司職,禁神冥燈沒有繼續吞噬他人的心智,在衆目睽睽之下化作一粒光點消失無蹤,而始作俑者的蕭亞龍不再看之前還囂張之極的人羣,拋開凌亂的現場徑直踏前幾步,朗聲問道:“吉隆商會該怎麼走?”
飽含暗力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也迴盪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腦海中,尤其是站在蕭亞龍對面的數人,心神直落深谷,無形的威懾力令他們毫無招架之力,彷彿得到命令一般紛紛側身讓步,接着顫抖着雙手指向城中心的位置,直到蕭亞龍順着人牆走遠,他們才如臨大赦,一個個根丟了神似的目視着蕭亞龍的背影,直至桀驁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今天,註定着它的不平凡,也註定着皇城即來的腥風血雨,爲歷史新的一頁而盡情展現着古城垂暮的餘光。
廝殺事件在星雲大陸上是司空見慣的常事,而對於皇城來完全可以說是百年不遇的大事,有幸目睹一切的人們開始誇大其詞,向他人渲染講述着事件的起因經過,一傳十,十傳百,等到蕭亞龍來到吉隆商會大門前的時候,只怕整座城都在談論着此事,如此大事當然會惹來衆位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注意,與此同時正邪門派城中弟子已經着手向各自的門主以及名譽城主報告,由於皇城與龍門、鳳門等地相距甚遠,之前又有諸位城主的許可,衝當城中守衛兵團的各派弟子有權利也有義務捉拿在城中的鬧事者。
於是,若大的皇城中分別列出數道人流,根據得來的信息齊齊向吉隆商會的總部趕來,吉隆商會乃皇城中鼎立財團不假,平時的作風又囂張得不得了,把蕭亞龍誤認爲是吉隆商會的人也不爲過,看情形這些人是準備向吉隆商會去要人了。
“‘吉隆商會’,不愧是大財團,好大的手筆,這麼大一處府邸應該耗費了不少金錢吧。”止步在吉隆商會門前的蕭亞龍感嘆一聲,能讓他稱之爲大手筆的好像真沒有幾次,事實上他的話還過於保守,只是針對於面前宏偉的建築而言,卻不知其實際的內涵。
佔地之廣不用說,光用眼睛看就看得出,就差沒把皇城中心位置當成是自家的後花園了,所處位置更是沒得說,不能說是城池的正中心,只是圍靠在城主府旁邊而已,在皇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有這麼一大片的領地已是實屬不易,且又幾近佔在城中心,地理位置極佳,豈是寸土寸金那麼簡單,哪怕寸土萬金都不爲過。
吉隆商會坐落於城中心西側,而作爲商界大佬的華夏經濟聯盟更甚,位置處於東側,最重要的是西側的牆體居然與城主府緊緊挨在一起,這一點是吉隆商會是萬萬不及的,僅此可以看得出華夏經濟聯盟的先輩要比吉隆商會的先輩高明的多了,只要是明眼就不難看出與華夏經濟聯盟搞好關係要比吉隆商會好得多。
“哪來的無知小子,吉隆商會豈是什麼人都能進得了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滾滾滾。”蕭亞龍才向門口走了幾步便聽到門邊守衛喝斥的話語,冷眉微皺之餘腳步絲毫不停,心裡暗罵着皇城中人人自視清高,眼睛都長到狗崽子身上去了,也不見他有何動作,幾名怒火中燒準備衝過來好好教訓一下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時候,一股無形的衝擊力直接把幾個震飛數米之遠,直接把吉隆商會的大門撞開供他前行。
看也沒有看剛剛還生龍活虎,此刻卻變成了幾具屍體的守衛,蕭亞龍邁着輕緩的步伐走進大門,迎面而來的是十數名吉隆商會的護衛,對於這種人品低劣的傢伙他根本用不着客氣,如山的氣勢重重壓近,可憐了那十數名護衛連冥靈都沒有機會召喚出來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漸漸生出厭惡之心的蕭亞龍對這座遠賦盛名城池愈發的感覺骯髒,人亦如此,如果不是爲了鑄造幾件魔晶防具他還真懶得呆在這裡一秒。
“龍魂傭兵團前來交付魔晶任務,僱主爲何人,此時不來更待何時。”
心情大壞的蕭亞龍解決了那十幾名護衛後也不再硬闖了,他不討厭殺人,但向這樣毫無懸念的屠殺多多少少有些厭倦,否則在剛進城的時候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那些人了,此行的目的在於尋找那位‘天才鑄造師’,這一聲喊出去,別說是吉隆商會,想必連城中府甚至連華夏經濟聯盟內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不怕吉隆商會的那個老狐狸不出現。
果然,纔沒過多久,遠超之前護衛的數十股氣息從吉隆商會的內部趕來,可惜令他失望的是並不是正主,還是一些氣勢洶洶護衛,只是比剛剛那些厲害點,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要找的人並不在其中。
“好大的架子,少爺我親自找上門來都不出現,吉隆商會你莫要把少爺逼急了,不然小心把你的狗屁總部夷爲平地。”蕭亞龍滿載怒意的喊聲迴盪在空氣中,心裡卻是在合計着,來吧,來吧,既然你有意想試探少爺我,那麼就看看你吉隆商會到底有幾千幾萬的護衛,少爺我就殺到你肉痛,再跟你算任務中的欺瞞之罪。
數十名護衛呼喊着向蕭亞龍這邊趕來,加上各自的冥靈在一起,放在哪都算是一股不俗的勢力吧,可是在他的眼中又算的上是什麼,他完全可以在瞬息之間把這些人全部送到地府去投胎,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必要的掩飾還是不能少的,不然吉隆商會那些老狐狸怎麼會露出狐狸尾巴呢。
赤手空拳上陣,他的身體屬性幾近完美,堪稱不滅金身,再加上靈動迅捷的步法,使得他猶如得水的魚兒一般穿行於數十的護衛與冥靈之間,對方近百的功擊連他的衣角都別想碰到,這就是赤LuoLuo差距,是對手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鴻溝。
正當蕭亞龍殺得不亦樂乎的同時,吉隆商會的議事大廳中,商會內的諸多骨幹成員齊聚一堂,彼此間默契的保持着沉默,傾聽着隱約傳來的打鬥聲,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沒有丁點的急迫神情,唯獨一個體格明顯異於常人,滿面落腮鬍子的大漢看起來有些緊張,由於凌亂的鬍子加上黝黑的皮膚,很難看出此人具體的年際。
隨着時間點點流逝,外面的打鬥聲依舊在繼續着,直到此刻大廳中人的表情才漸漸的轉變,落腮鬍子大漢更是急不可奈,蹭的站起身面向正座上的老者,聲音粗獷且焦急的問道:“司徒會長,能在四十名內院護衛的圍攻下堅持這麼久,可見來人的實力並非一斑,能拿到魔晶也不無可能,內院護衛每個人都有着冥帝級的實力呀,如果是華夏經濟聯盟派來的高手,護衛們會看不出來嗎?”
司徒會長?沒錯,正座上坐着的正是吉隆商會的現任會長,司徒長青,不愧是商界屬一屬二的人物,做事就是謹慎,也不像大漢那樣不懂得內斂,擡起垂暮的面容,對大漢揚了揚手,極有耐心的說道:“安圖大師,我這個做會長的都沒有擔心,你着急什麼,要知道每過一秒我吉隆商會的精英就可能損失得更嚴重,爲了商會的將來,再等等,再等等。”
傳聞司徒長青爲人喜怒無常,沒想到也有如此仁義平和的一面,如果被外人知道定會感嘆一番,可惜事實並非表面這麼簡單,想要他表現得這樣平易近人還要看對方是誰,若不是大漢是名天才鑄造師,若不是一邊有着華夏經濟聯盟對安圖的鑄造天賦虎視眈眈,他豈會給別人好臉色看。
天才鑄造師安圖,現爲吉隆商會的名譽客卿,也就是蕭亞龍此行要找的人,但卻並不是發佈魔晶任務的真正僱主,司徒長青或者說吉隆商會纔是真正的僱主,原本安圖本不是吉隆商會的人,由於鑄造天賦驚人,被一些有心之士看中,其中不乏商界大佬華夏經濟聯盟的人,不過後來還是被吉隆商會拉攏過來,究竟是什麼原因就沒有人知曉了,據傳聞之前他是想投靠華夏經濟聯盟這一邊的,好像在陰錯陽差之下他的妻子方氏被華夏經濟聯盟的人誤傷,這才讓他懷恨在心轉而投靠了吉隆商會,具體情況是否屬實沒有人敢確定,事情過了那麼久就更沒有人加與理會了,只有華夏經濟聯盟的人心有不甘,似乎視圖想向他解釋些什麼,不過每一次都被司徒長青拒之門外,畢竟兩大財團純屬對立,同行是冤家,這種結果也是必然。
“等,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魔晶珍貴無比,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真的是華夏經濟聯盟派來的人,老子親手撂了他。”安圖的語氣逐漸變得生硬起來,能夠鑄造一把皇級魔晶武器是他畢生心願,哪怕對方真的是華夏經濟聯盟的人,只要能夠交出一塊皇級魔晶,他當能忍氣吞生一次不計較傷妻之仇,並且他來到吉隆商會數年,儘管司徒長青等人對他畢恭畢敬,但所作所爲他還不敢苟同,把一門心思全都放在了鑄造兵器上,從來不參與吉隆商會與世俗的紛爭,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自己雖然只是一個粗人,但良心還沒有被狗吃掉,是善是惡,是正是邪還是分得很清楚’。
朗朗大聲久久不散,安圖一個轉身就欲出去看個究竟,沒有看到滿座人憤怒的表情,若不是司徒長青在一旁暗示,這些人早就衝過來好好教訓他一番了。
正當安圖剛剛轉過身還未來的及邁出一步,只見廳外風風火火的跑進一位護衛,繞過安圖單膝跪倒在司徒長青面前,欠身垂首道:“報告會長,來人實力非凡,四十名內院護衛損失大半,眼見就要悉數殞命,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給我說。”司徒長青猛得咆哮一聲,直嚇得那名護衛心驚膽戰,感情他把之前對安圖的怒火全都宣泄到了無辜的護衛身上,可憐了差點失禁的護衛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垂下的頭就快貼到冰冷的地面了。
“報,報告會長,那人,那人氣勢非凡,而且內院護衛無一受傷,全部,全部命喪當場,最重要的是那人自始至終都未動用過冥技,也未召喚過冥靈,赤手空拳在短短時間內擊殺我內院護衛過半。”
“什麼?”
呼的一聲,在座之人無不驚站起身,有人在爲死去的內院護衛而肉疼,更多人則是爲來人的手段及實力而震驚,赤手空拳擊殺冥帝,一殺就是二十餘名,而且還在繼續,究竟需要多強的實力纔可以辦到,包括司徒長青在內,全體人員全部愕然。
剛剛還急着出門的安圖卻在這時停下了腳步,震驚之餘還有一絲竊喜,此時此刻他反倒不急着出去了,看滿座人精彩絕倫的表情豈不是更有趣,至於那些平常視人命如草芥的內院護衛死了更好,眼不見心不煩。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