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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抱歉,最近小歌子實在太忙了,還請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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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少英雄客,塗死魂斷叢林間。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踏出叢林,刺眼的陽光令人側目,司雷與蕭飛龍、蕭雪龍並肩齊行,當看到身前的斷崖之時紛紛止步,剛毅的臉頰面色頓變,若隱若現的淚水浮上眼眸,彼此相視,表情盡是苦澀,回首相望,林間的戰場依稀在目,在過來的路上他們正巧經過了那一夜蕭亞龍與敵人撕斗的地方,腥紅醒目,殘肢斷臂無數,粗略估計死者不少於五百人,可見當時戰況的慘烈,幾位蕭家女性沒有閉眼,沒有作嘔,因爲他們要親眼見證蕭四郎的桀驁步伐,親身感受當時的艱難。
九死一生,說起來是如此的容易,古往今來,又有幾個人真的能掌握這‘一生’,蕭四郎沒有讓他們失望,更沒有讓蕭家的列祖列宗失望,因爲他做到了。
三個大男人強忍着淚水與心中的痛楚,齊步行至崖邊,舉目遠望,卻是深不見底,剎那間心頭一陣顫抖,環視四周,戰後的遺蹟尚在,斑斑血漬更是清晰可見,連根拔起的樹木,雜亂粉碎的花草,足以見證曾經這裡的戰況並不亞於林中。
“如果沒估計錯,四郎應該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深吸口氣,司雷目光堅決的說道,看着臉色不同的蕭家人,他也不得衷心佩服,爲長者,心酸卻過多是自豪,稍幼者,痛心疾首淚光涌動。
虎門無犬子,一門英豪應該就是如此吧。
男男女女共十三人,並肩立於崖邊,雙雙眼眸望向崖底,輕聽着拂過的風聲,彷彿親人的呢喃,又像一隻無形的手掌,輕輕的拂過每個人的臉頰,安撫過所有人的身心,這一刻,淚水還是落下了眼角,偷偷擦拭,只有年際最小的蕭鳳兒哽咽出聲,向着深淵大喊出聲。
“四郎哥哥,四郎哥哥……”
決堤的淚水化作串串晶瑩的水花飄落,每個人都猛得吸了口氣,強壓上心酸的淚水,他們不可以哭的,哭就代表任命,認爲蕭亞龍已經死了,要相信奇蹟,總有那麼一天會出現,蕭亞龍會重新回到他們的身邊。
一邊的蕭飛龍最先調整好心情,目光掃過每一位親人,決然道:“鳳兒不哭,你四郎哥哥就在下面等着我們,他並沒有死。”猛然轉身看向司雷,“司雷,這裡就拜託你了,我與雪龍下去探個究竟,待清楚了下面的情況再做商議。”
“不行,還是我和你下去吧,這樣也安全一些。”司雷當下否決了蕭飛龍的作法,他有聖器穹霄護體,萬一深淵下有何危險也可以安全脫身,說着就欲召喚赤霄雷龍冥靈,蕭飛龍欲言又止,只要如此了。
暗處的藍妃兒一直注視着這邊的情行,她沒想到會是司雷等人,見他們想潛入深淵,只得現身阻止。
“等一下”話音未落,藍妃兒的身影已經攔在了司雷與蕭飛龍身前。
“藍大姐……”所有人驚呼出聲,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藍妃兒,有藍妃兒在,衆人就像找到了支柱一般,蕭鳳兒更是哭哭啼啼的撲過來,左一口‘藍姐姐’,左一口‘藍姐姐’,叫得直叫人心酸。
輕撫着蕭鳳兒的後背,藍妃兒亦是心疼不已,憂戚的目光看着在場所有人,最後定格在司雷身上,她知道現在不是解釋其它的時候,暗歎一聲,道:“你們不必下去了,我剛剛……剛過找過,以你們現在的冥力別說找,就連淵底都飛不到,只有司雷能試一試,不過……”
說過這裡,俏目輕瞥了一眼深淵,不爲人知的酸楚之色一閃即逝,並沒有被其它人發現,輕皺着眉頭繼續說道:“不過就算下去了也沒有什麼意義,因爲淵底是一處激流,向西三十里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我沿海找尋了七天,只可惜……”
所有人的心瞬間涼了半截,藍妃兒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蕭亞龍很可能沿着激流被衝進了大海,斷崖再深終有可尋之路,可是想在茫茫大海中找一個人,簡直難比登天,難道就這樣了嗎?真的連一點希望都不留給他們嗎?
親人離別的痛苦陣陣侵襲着所有人的心,那種痛,痛徹心扉,那種痛,鑽心刺骨,蕭鳳兒年際雖小,但還是能夠聽出些什麼的,小手不停的敲打着藍妃兒的身體,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你騙人,藍姐姐騙人,四郎哥哥不會死的,你騙人,你騙人……”
兩行晶瑩落下,作爲水神的眼淚,爲他的離去而流。
擊砸之聲連續響起,單膝跪地的蕭雪龍不停的擊打地面,那一拳又一拳竟是如此的沉重,擊碎了崖邊的岩石,地面隨之輕輕震動,血是紅的,淚是晶瑩,作爲與蕭亞龍最相像的親兄弟,他這個作三哥的居然無法保護弟弟的周全,他好恨,好恨自己沒有通天的本領,親情血濃於水,兄弟,一生一世。
“鐵獅堡,鐵狼堡,玄天宗,戰虎門,血鷹教,暗血傭兵團,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瘋狂的咆哮出自蕭飛龍之口,他揮舞着雙臂,對天,對地,對遠方的敵人,宣戰。
回望深淵,藍妃兒目帶悲傷,‘也許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
一望無際的大海總有無數的未知,兇險程度更勝陸地百倍,星雲大陸四面環海,可以說十之的面積均被海水覆蓋,陸地就好像江河中的一葉扁舟,而就是這片土地上養育着無數的萬物生靈,那廣無邊際的大海呢?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無論在哪裡都餓不死人,當然,前題是你足夠勤勞,否則就算給你富可敵國的錢財,也未必能保你一生衣食無憂。古人云:錢財乃身外之物,只有你的雙手纔是創造財富的根本。
海,無限美,無限大,蘊含着無數的寶藏,也同樣養育着無數的生靈。
烈日夕陽,海天相接,有人說大海就是第二個藍天,因爲它們同樣清澈,同樣一望遠邊,疊疊浪花沉浮,絲絲漣漪盪漾,白色的帆成了海面上一道獨特的風景,一艘緩緩前進的小船踏浪而行,碧水藍色之下,如此自在悠閒,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船頭上,一位年過半百的老翁輕扯着漁網的線索,輕抹下額間的汗水,望着茫茫的大海,滿是花白鬍須的嘴角牽動濃濃的笑意,可以看得出來,雖然他的衣物補丁無數,頭頂上的帽子亦是殘破不堪,但並不足以掩蓋他的喜悅之情,笑喜不笑悲,貧賤不能移,他沒有把貧富看得太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強求不得,也改不得,只有這樣才能活的開心,過的自由。
大笑一聲,雙臂齊齊用力,手中的線索點點上提,水中的漁網在拉扯之下拽上船板,條條豐腴的大魚撩起片片水花,濺在老翁的殘破的衣物上,甚至臉上,就是如此老翁反而笑得更大聲,沒有半分避讓,抖開漁網,把一條條的大魚扔進船艙,這就是他的生活,捕魚。
怎麼,瞧不起?低賤?那你就錯了,老翁可以用這些魚換來他的‘財富’,可以養活家人,你的職業是什麼?到頭來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養活自己和家人,人,本沒有富貴貧賤之分,狗屁的道德,狗屁的衣衫華麗,狗屁的崇高,只要你認爲活得開心,無論身家如何,總會有屬於自己的人生。貧窮不是罪,富貴不是錯,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道路,不要瞧不起誰,更不要看不起誰,待十年後再看。
整理好一切,可能是年邁的原因,老翁舒展了一下身體,輕聲嘆息是何緣?應該是服老了吧。
船板上還有一個木桶,裡面裝得都是些小魚,老翁笑着提起桶把所有的小魚放回大海,不因小利而忘本,因爲這些小魚將來可能會給他帶來大利。
看着小魚們迴歸大海,老翁的眼裡沒有半分不捨之情,挽着袖子在海水洗了洗手,當他再站起身時,目光定格在不遠處的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