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蕭亞龍少年時期家破人亡,嚐盡世間疾苦,愛恨離合,可是在命運的安排下他又得到了死神冥靈,得到了聖器驚寂,得到了皇極驚世書,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鐵獅,實力算得上的高手,又是鐵獅堡的領導者,受盡無數人的膜拜,現在又得到了正道上位七勢力的光環,享盡榮華富貴,命運的天枰開始向一面傾斜,在諸多榮耀的映襯下,命運就在他的命運天枰的另一面加上了自負與自傲;爲一笑,好壞暫且不論,身爲星雲大陸上爲數不多的防禦型冥師,沒有犀利的功擊,但卻擁有着一般冥師沒有的防禦力,如果他今天面對的不是神器死神鐮刀,那麼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敗下陣來。
命運的天枰對誰都是公平的,命運女神也不會永遠‘臨幸’一個人,蕭亞龍就是最好的例子,在諸多的幸運之下,他還不是淪得被全大陸冥師追殺的下場,對於無數的危險,無數的敵人,他沒有理由放過任何一個,更沒有理由給自己留下禍根,所以他必須抓緊這個難機會,把鐵獅以及爲一笑扼殺。
深陷泥土中的鐵獅雖然重傷,但同樣沒有生命危險,可是讓他現在還手,乃至站起來的確是個不小的問題,他能感覺到危險的臨近,同樣能感覺到死神鐮刀帶給他的死亡氣息,當一個人即將死亡的時刻會想明白很多很多事,他也不例外,落得如今的下場,除了無奈,還能如何。
血影銀落秋風盡,斷水斷橋斷人心。
手起刀落,死神鐮刀驚鴻刀痕再次劃破夜空,眨眼之間就會奪了鐵獅的性命,鐵獅認命了,此時的他沒有半分的害怕與恐懼,只是有那麼一絲對人間的留戀,尚留在心田,而隨着徹骨的寒意臨近,這僅僅一絲的留戀也被斬斷。
情過萬世亦成空,人到亡時方初醒,現實就好比一個婊子,你越是寵着它,它就越是反抗,當你強迫它的時候,反而對你逆來順受,這就是現實,當蕭亞龍認定目標會死在自己刀下,當鐵獅認定自己就要死亡的時候,現實這個婊子卻再度反抗。
“住手”
“找死”
兩個不一樣子的聲音,同時在黑暗中傳來,由遠及近。
蕭亞龍心神一震,手上的力道隨之再增幾分,然而就在死神鐮刀的刀鋒即將刺入鐵獅胸膛的時候,兩股強橫的氣機出現在側身,莫大的危機刺激着他的心神。
一點點,一點點,只差那麼一點點。
一點點彷彿成了遙遠的距離,當死神鐮刀的刀鋒僅於鐵獅有絲毫距離的那一秒,蕭亞龍在極其不甘的眼神下,被強橫的功擊力擊飛出去,‘呲啦’一聲,死神鐮刀在鐵獅的衣服上劃開一道若大的口子,可是卻沒有見到半滴鮮紅,就是這樣的一點點距離讓他失去了斬殺鐵獅的最好時機,不甘又如何,絕情又如何。
淡紫色的血液在黑暗中揮灑,妖冶魅惑,蕭亞龍的身體不知在半空中滑出的多遠,才重新回落地面,失望莫大於心死,老天真是與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既然不可爲,爲什麼還要給予希望,是在玩弄,還是在折磨?
前來的兩道身影閃爍不定,一道落在了鐵獅的旁邊,走近看就會發現,這個人與鐵獅有幾分神似,只不過比鐵獅所輕幾分,應該就是鐵獅的親弟弟,鐵狼了。另一道身影緊追向蕭亞龍,小眼鷹鉤鼻子,隱約還有一道鷹形虛影籠罩在身體四周,想來應該就是血鷹教的現任教主柳暗天,鐵獅堡一系四派來了三個,再加上鐵狼堡,現在只差戰虎一門,相信用不了多久戰虎門也會相繼趕來吧。
原來夜月宮的飛鴿傳書中,第二句‘後有虎狼’指的是戰虎門與鐵狼堡,實在是太大意了,都怪自己沒有好好揣摩那幾句話,才落得現在這個下場,柳暗天加上鐵狼自己都未必能對付得了,再加上戰虎門的楚漢天,還真是前有虎狼,後有追兵,插翅難飛了嗎?
撐着死神鐮刀站起身,蕭亞龍自嘲的想着,柳暗天如影隨行,身影直襲而來,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一聲鷹唳竟是如此的刺耳,柳暗天如鷹爪的手指陰毒的向他的胸前抓來。
真身未至,氣影先到,氣勢凜然的鷹形虛影異常兇猛的在蕭亞龍的胸前留下道道傷口,還未等蕭亞龍做出反映,第二爪接連而至,與第一道爪痕呈十字交叉之勢,硬是又在他的胸前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看着蕭亞龍飛退的身形,柳暗天不禁嗤笑一聲,道:“蕭四郎也不過如此。”
連續兩爪輕易功破蕭亞龍的防禦,甚至連反映的機會都沒有,從表面看來,他的確有自負的理由,但是……
“笨蛋,小心你後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柳暗天雖然輕鬆的擊飛了蕭亞龍,但一旁剛把鐵獅扶起來的鐵狼卻是把戰況看得一清二楚,一把突兀出現的倒置着的死神鐮刀正刺向柳暗天的後心。
之前柳暗天與鐵狼的連手功擊,對蕭亞龍的打擊是很大,可惜還不至於就此送命,對於柳天暗的兩爪,他還是有信心可以躲過一爪的,不是他不想躲掉那一爪,而是現實不允許,氣機尚未緩解,冒然閃躲只會讓柳暗天下手更重,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削弱柳暗天的防禦,加大輕視之心,接着給予致命的打擊。
‘血舞紅鐮,死寂’,由一邊的死神發動,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聽到鐵狼的提醒,柳暗天的氣機明顯一滯,背後莫大的危機瞬間臨近,在潛意識的作用下,轉身,出爪。
清脆而悅耳的碎裂聲傳遍沉寂的黑夜,柳暗天嘶吼着飛身而退,險險的躲過了死神鐮刀的功擊範圍,感受着雙手傳來的刺痛,溫熱的**滴滴滑落,鋒利的爪間滿是腥紅的鮮血,片片指甲碎裂,這就是與神器硬碰的下場,鷹爪再利也終究無法與神器死神鐮刀相媲美,若不是他反映還算及時,只怕就不僅僅是受點傷這麼簡單了。
“堂堂血鷹教教主也不過如此,只不過是個夜郎自大之輩,被你們這幫垃圾畜牲佔據了上位四堡的位置,簡直是對四堡莫大的侮辱,哈哈……哈哈……”
輕抹着嘴邊的血漬,蕭亞龍神乎其技的再次站起身,胸前深深的傷口處紫光大放,上的傷害對他來說永遠都是枉然,要麼就致命一些,要麼就不要弄一些無所謂的小傷,這樣只會浪費你的體力與冥力,癒合就是這麼簡單。
“不自量力的黃口小兒,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五馬分屍。”
柳暗天氣極怒頂,被一個小輩所傷也就罷了,還要出言侮辱,做爲與鐵獅一樣自負自傲的人,他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血亮的光環突兀出現在黑夜之中,血喙紅爪,整體土黃色的血鷹冥靈浮出光環之外,高度足兩米有餘,每片羽翼當能覆蓋近五米的距離,兩片加起來就是十米,當真是隻龐然大物,遠非大多數的冥靈可比。
低唳一聲,血鷹扇動着兩片羽翼徐徐飛起,產生的氣流竟比一般的勁風還要猛烈,直吹得讓人睜不開眼睛,對面的蕭亞龍感受最深,別說那兩片碩大的羽翼,光是那兩隻巨爪就夠人喝一壺的,真要是被抓到,就算不被五馬分屍,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環顧着四周的情況,原本亡靈軍團勝券在握,可是隨着玄天宗以及鐵狼堡、血鷹教弟子的加入,很是不容樂觀,沒有蕭亞龍持續的召喚,亡靈大軍的落敗已成定局,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一但鐵狼加入或者戰虎門出現,那麼等待他的將是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