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戰場上的對話
133、戰場上的對話
阿méng的臉sè有點變了,恩啓都開出這樣的條件,簡直是bī他威風掃地啊。這一場決鬥,若是恩啓都輸了,烏魯克軍團將撤兵,等同於埃居帝國的大勝。若是阿méng輸了,恩啓都並不要求埃居大軍投降,只要求今天撤回防線不開戰,阿méng辭去戰場總指揮與大將軍職務,這只是他個人的失敗。
但實際的情況阿méng很清楚,哪有什麼勝負條件可言,自己若是輸也不可能有機會再去辭職,結果只能是當場戰死。但在這種情況下若不答應決鬥的請求,事後難免被人議論只爲貪戀權位,不肯爲國tǐng身而出。
就在這時,高臺上的吉爾伽美什說道:“我已準備好書,並請在場的所有人見證,沒有現身的神靈也看好,若恩啓都在決鬥戰敗,烏魯克軍團將撤出埃居。”
阿méng恨不能將吉爾伽美什從高臺上揪下來一頓暴打,表面上卻不動聲sè的笑道:“恩啓都,我也發出決鬥的邀請,但卻不是與你決鬥,請你把馬爾都克叫來!”
此言一出,萬軍一片譁然,雙方說什麼話的人都有,在戰場上hún雜成一片嗡鳴聲。吉爾伽美什與喬治同時喝令,大軍這才重歸肅靜。阿méng沒等恩啓都答話,又以洪亮的聲音笑道:“很抱歉,我這樣說話,褻瀆了你們信奉的神靈。勇士是不可以侮辱的,而馬爾都克也不可能接受我這樣一個凡人的決鬥邀請,我收回剛纔的話。
但我確實要發出決鬥的邀約,恩啓都,我很清楚你的用意,如果我拒絕了你的要求,事後會被xiǎo人指責爲貪戀權位、不肯tǐng身而出!那麼我現在就宣佈,如果有誰這樣說,我將與他決鬥!萬軍大戰非鬥匹夫之力,我身爲總指揮怎能與你一名親衛隊長鬥力定勝負?真想證明自己有多麼有力,去碼頭上與人比賽卸貨吧,相信這大陸上沒人是你的對手。”
埃居大軍發出鬨然笑聲,恩啓都被jī怒了,一揮手殘劍指着阿méng喝道:“你這個懦夫!”
但他的聲音隨即被戰鼓和雷鳴般的馬蹄聲淹沒,阿méng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已經舉手前揮,下達了衝鋒的命令。這一次他是在談笑間突然下令,主動向烏魯克軍團發起進攻,並高高躍起落在梅丹佐駕馭的戰車上,親兵衛隊也隨之殺向了戰場央。
恩啓都還站在兩軍之間,只有孤身一人,想合力圍剿這位大武士正是最佳良機,阿méng可不想錯過。雖然拒絕了決斗的邀請,但阿méng表現的卻一點都不膽怯,他的戰車衝在最前面,車還沒到,人已經飛躍而出,揮舞鐵枝法杖直擊恩啓都。
這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阿méng只是拒絕了決鬥而已,但仍在戰場上第一個衝向恩啓都戰鬥。
恩啓都站在戰場央,對面的埃居大軍已經衝過來了,而烏魯克軍團尚未殺到。他能轉身先逃跑再帶着人殺回來嗎?這位高傲的大陸第一武士自然幹不出這種事,當即怒吼一聲揮舞半截殘劍迎向了阿méng的鐵枝法杖。
劍杖未及相擊,就有一團耀眼的光芒爆發,巨大的能量衝擊四散。兩人jiāo戰同樣的情景已經發生過好幾次,恩啓都穩穩的站在原地,從半空撲擊的阿méng又翻着跟頭被震飛回去。想被震飛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恩啓都的一劍之威本是要將他斬殺,阿méng是藉助了空間移轉神術,且早就有所準備,那凌空一杖雖用了全力卻是蓄勢迴旋。
阿méng飛回親衛的隊伍,恩啓都豈能再讓他從手下逃走,怒吼一聲衝了過來,揮起沖天的劍芒斬向尚未落地的阿méng。這一劍卻沒有斬目標,迎面飛出了好幾道光毫,還帶着各種不同的神術攻擊,有的如衝擊腦海的怒吼、有的如巨làng起的狂濤、有的如四面散shè的裂隙、有的如凝聚狂風的氣刃。
有三道光毫格擋了凌空的劍芒,有兩道光毫直擊恩啓都本人。一看這個架勢就是有埋伏,且不說能發出這種攻擊的至少也是經過力量二次喚醒的大武士,而且他們使用的武器也不是親衛儀仗的制式長劍。
既然恩啓都送上mén來,hún在親衛的大武士也不必隱藏了,梅丹佐chōu出了蛇牙短刃、加百列揮舞着一柄銀sè的戰斧、佈雷茲使用的是一支尖利的神術梭槍、彼得施展的是一柄刻着古怪huā紋的長刀。至於伊西斯神殿的首席大武士龍騰,連長柄狼牙bāng都拎出來了,揮舞之間帶着沉重的風雷之聲。
五名大武士一出手就圍住了恩啓都,戰場央瞬間戰的昏天黑地,百步之外幾乎連馬都站不穩。親衛隊並沒有繼續衝鋒,在後方遠遠的結成防守隊形,手持梭槍與盾牌形成陣勢,盾牆外升起了一片光幕。阿méng就站在盾牆之後,並沒有參與hún戰。
在重重保護之,阿méng的身後有兩名“親衛”舉起了法杖,隨着yín唱聲,不僅親衛盾陣上的光華相連猶如銅牆鐵壁,天空還有一片片扭曲的光影盤旋。當五名大武士有誰被恩啓都的劍芒震開脫離戰團的一瞬,立即有光輝灑落在他的身上,不論是治療神術還是祈福神術,都是最高明的,由級大神術師毫不吝惜的施展。
大武士們與恩啓都之間的hún戰,外面的人很難chā手,能量的衝擊與爆發使戰場處於一片hún沌狀態,幾乎不可能單獨鎖定恩啓都進行攻擊,大範圍無差別的高階攻擊神術也無法使用,但兩位級大神術師卻可以用這種方式輪流助陣。
這已經是阿méng在這個局部戰場能投入的最大力量了,就算殺不了恩啓都也要累死他,累不死他也要困死他!相信大陸上沒幾個人能夠集合如此強大的力量單獨對付一名敵人。匹夫之勇雖不可恃,但強大到恩啓都這種程度,在戰場上就是一種恐怖的存在。
大戰最怕潰陣,有時候傷亡的比例對於全軍而言並不大,但一點突破之後會引起戰陣的連鎖潰散與士兵的驚慌踐踏,很多大敗都是這樣導致的。這鐘規模的軍團大戰往往一打就是一整天,如果指揮官不能從容的調集各梯次戰隊jiāo替衝鋒與防守,一旦自luàn陣腳就麻煩了。
所以阿méng必須要困住恩啓都,不能讓這位近乎無敵的大武士帶領一支jīng銳去衝潰埃居大軍的陣線。前兩次大戰恩啓都也曾經想這樣做,但都被阿méng拼死阻止了。
戰陣最央的hún戰展開,阿méng的親兵衛隊原地列陣,而兩側的戰車已經發起了衝鋒,與烏魯克軍團的反衝鋒撞擊在一起,曠野上的廝殺聲如山呼海嘯一般傳來,最後的決戰終於打響了。
恩啓都在衆高手的圍攻下全然不懼,jī鬥還怒罵連連。他的罵聲淹沒在衝擊捲起的巨làng,但阿méng不用聽也能知道他是在罵自己,竟然不與他正面決鬥而用這種手段來圍毆。恩啓都全身閃耀着金光,那柄沉重的闊劍如今只剩下殘缺不全的半截,但在揮舞之間卻隱約出現了一柄金sè的、完整無缺的巨劍。
他的劍芒掃過之處,幾位大武士都會被一股澎湃的力量bī退,就連輔助武技的神術似乎也失去了神奇,轉化爲純粹的法力碰撞。這是何種武技?至純至簡卻出神入化!已經不能用體術來形容,彷彿包含了世間最高明的神術本源的力量。僅僅是那柄殘劍化爲全形,就已經超出了一位武士所能理解的技藝。
沒有誰能夠硬接恩啓都那看似虛幻的闊劍,只能圍着他遊鬥並互相策應掩護,勉強將這位武士困在原地,若不是還有兩名大神術師助陣,恐怕很難阻止恩啓都脫身。阿méng面沉似水,恩啓都的實力又一次超出了他的預期,短短几天不見,這位大武士竟然又變得更加強大,力量就似大海的暗流涌動,幾乎是深不可測。
如果恩啓都想脫身的話,很難憑這五名大武士將他一直困到大戰結束。而恩啓都寧願在被圍攻的情況下戰鬥,那是他有足夠的自信能衝過重重阻擊殺了阿méng。阿méng緊握鐵枝法杖一直在觀戰,卻沒有出手相助五名大武士。
他是全軍主帥要總攬全局,還要保護身後的兩名大神術師免遭偷襲,更重要的是,對方的另一名高手吉爾伽美什正在緩緩bī近,阿méng與兩名級大神術師正等着呢。
恩啓都陷入衆高手的圍攻之後,遠處高臺上的吉爾伽美什也看清了形勢。他知道阿méng的用意是什麼,而對恩啓都是絕對的信任,並沒有太多擔憂之sè。但這位烏魯克軍團的主帥也不能讓阿méng如此從容的佈置戰局,他飄下高臺上了自己的戰車。
烏魯克軍團的戰陣後方,有一人手持法杖飛上了半空,與埃居大軍的喬治一樣接管了軍陣的指揮權。這是一名七級大神術師,來自烏魯克城邦的馬爾都克神殿,他手的法杖微有一個彎曲的弧度,是用洪巴巴的肋骨製成。
烏魯克軍團果然不止吉爾伽美什這麼一位大神術師,但其他高手在他與恩啓都的光芒下都顯得黯然失sè,人們甚至很少聽說他們的名字。
吉爾伽美什坐上了戰車,御手恩啓都已經在hún戰,這輛華貴的大車前並沒有戰馬,吉爾伽美什以法杖一指,它就奇異的自行開動。親兵衛隊走在戰車之前,手持清一sè的圓盾與長劍,盾牌上光華閃爍不僅連成了一片防禦陣,還有點點寒芒shè出彷彿能刺穿一切障礙。
吉爾伽美什的車後跟着一隊神官,與其他軍團的神官隊伍不一樣,這二十多名神官左手持法杖騎着馬,腰間一律陪着一把弧形的馬革剛長刀。給神官配武器本來就很少見了,而他們配的竟然是騎兵衝鋒劈砍所用的彎刀,都穿着輕便的盔甲,上面鏤刻着神術陣huā紋,運轉神術時可以出現一個包裹身軀與戰馬的防護罩。
吉爾伽美什訓練這一隊特殊的親衛可不容易,他們都是階神術師,也是可以上馬衝殺的神官。遠處的阿méng看着吉爾伽美什率領親衛bī近,微微眯起了眼睛,他關注的是車後的那一隊奇異的神官,能夠直接衝上戰場而無需武士的保護,只可惜數量比較少,只有二十四名。
阿méng清楚吉爾伽美什不僅是一名級神術師,而且是一名級武士,不談神術僅僅從武技而言,這位城主甚至比一般的大武士還要強大,因爲他和恩啓都一樣都是天生神力,只是修煉的道路不同。
據歌烈介紹,吉爾伽美什是他所知唯一的一名大神術師,又經過了力量的二次喚醒去從頭修煉體術。但阿méng還知道一個人,就是老瘋早年的弟貝爾,也是級大神術師與級武士。貝爾並非不可戰勝,他死於一衆埃居高手的秘密圍捕之下,所以吉爾伽美什也並非不可戰勝。
但貝爾與吉爾伽美什所走的道路不同,貝爾是另闢蹊徑探索一體兩面的力量,走了很多彎路終於有所發現。吉爾伽美什所做的是另一種嘗試,就是以一位大神術師的成就,經過力量的二次喚醒從頭去習練艱苦的體術。
現在看來,這位城主不僅自己在嘗試,還秘密訓練了一批神官也做這種實驗。他給一批階神術師舉行力量的二次喚醒儀式,讓他們學習低階體術。其成功者,就是阿méng現在所看見的這二十四名神官親衛。
這些神官親衛帶着護xiōng甲還有頭盔,放下護面看不清五官,但阿méng仔細打量時,總覺得有兩個人身上的氣息十分熟悉。他從冥府獲得了一種奇異的能力,就是能感受他人的內心情緒,這種能力並不是對任何人都有效,但對那兩個人施展卻沒有障礙。那兩人的情緒很複雜,甚至處於一種矛盾糾結的狀態。
面對這麼jī烈的戰場,有誰還會去分心想其他的事情呢?就是神官親衛的亞伯與該隱。這兩兄弟是阿méng的親傳弟,修煉的也是一體兩面的力量,成爲階神術師之後得到了吉爾伽美什的褒揚,被擢升爲神殿祭司與烏魯克軍團的神官。
他們稍加掩飾,當然就很輕鬆的通過了力量的第二次喚醒,加入了這隻特殊的親衛隊伍。以前吉爾伽美什並不會讓這隊神官如此上戰場,但今天不知爲何不再隱藏,讓他們都騎馬佩刀上了前線。
阿méng注意到兩兄弟的時候,兩兄弟也在用信息神術sī下jiāo流。該隱對亞伯道:“我的弟弟,今天是決戰,我們終於上陣了,恩人就在那邊,該怎麼辦?”
亞伯答道:“上陣自然殺敵,對面有的是敵人。如果萬一不幸面對恩人,你我只守不攻也不要說出身份,既報答恩情也不要讓恩人爲難。況且以恩人的本事真要是碰上了,你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能躲開就算不錯了。”
該隱又問道:“城主大人昨天又向你問起了我們修煉的秘密,爲何力量的二次喚醒這麼順利,修煉體術如此之快?城主大人的眼力是何等之敏銳,我感覺快掩飾不住了。今天這一戰,城主與恩啓都大人同時出手,恩人必死無疑啊!我們所修煉的力量,可能真的成爲永遠的秘密,又該怎麼辦呢?”
亞伯反問道:“我的哥哥,你到底想說什麼?”
該隱:“其實城主與恩啓都大人早就知道恩人是一位魔法師,他們必然有應對的準備。恩人死後,城主大人若再問起我們修煉的秘密,該如何應付呢?”
亞伯:“這是戰爭,結果不是你我所能夠左右,你怎麼能斷言恩人必死呢?城主大人問起,該怎麼答就怎麼答,我們答應過恩人不說出他的名字,也不可以說出他所傳授。既然有承諾,我們也獲得了今天的地位,就必須要遵守。”
該隱:“如果恩人陣亡,就沒有人再能傳授我們了,就算恩人不死,他也把不可能再將這種力量的高深成就傳授給敵人。可是吉爾城主是大陸上無敵的英雄,遠比恩人還要強大,我們就算不說出恩人的名字,也可以獻出一體兩面的力量修煉秘訣,不僅可以得到更多,也可以繼續向他請教。”
亞伯斷然道:“不,不能如此,這與信念不符,反而會陷入永遠的困huò。我的哥哥,只要我活着,就決不答應你這樣做。況且吉爾城主問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就不要cào心了,我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該隱有些不甘心的又問道:“城主大人幾次詢問,都是隻問你,根本沒有想過來找我!我們修煉的都是一體兩面的力量,可你總是比我高出一截,不論是神術還是體術,掌握的也更好更快。恩人是不是教了你更多的秘訣,其包含高階成就的修煉?”
亞伯嘆息道:“哥哥,我說過多少次了,真的沒有,我們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傳授。如果你不再總想着這些事情,或許能取得與我一樣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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