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斌三人已經根據秦天銅錢所指的方位追出了兩公里,他們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間居酒屋的外面。
原以爲那妖怪會選擇郊外的某個地方作爲藏身之所,不想,她竟然敢在藏在鬧市區的居酒屋附近。
這間居酒屋有濃濃的典型日式傳統味道,又結合了現代的裝修風格,門頭的三個紅色燈牌寫着“居酒屋”。
木門敞開着,門框上掛着幾條黑色的簾子,上書“食事處”、“家庭料理”、“ おいしい”,那片寫着“居酒屋”的布簾上還畫着條靈動的錦鯉。除此之外,幾盞紅色的燈籠還高高掛在了外面。
居酒屋裡亮着的溫馨黃色燈光漫到了屋外,顯然,這間居酒屋還在營業中。
王斌三人躡手躡腳地靠了過去,鬼鬼祟祟地查看着裡面的情況,可那幾條黑布簾子正好兒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正當這幾個人探頭探腦地向裡邊看時,身後的傳來聲音卻嚇了他們一跳。
“失禮ですが、何名様でしょうか?”(失禮了,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三人應聲回頭,看到了剛剛擡起鞠過躬的上半身的一名年輕女子,從衣着上來看,她應該是這間居酒屋的服務員。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不如就攤牌,王斌既不會東洋話,也不會英語,只好用眼神示意夏安國上前跟她交流。
夏安國禮貌地微微欠了下身子:“すみません、何か食べたいです。”(不好意思,我們想要吃點東西。)
夏安國這流利的日語一講出來,王斌便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女服務員沒有在意王斌的反應,她伸出一隻手指向居酒屋,微笑道:“じゃ、私達の居酒屋に來てみましょう、絶対失望させません。”(那麼,就來我們居酒屋試一試吧,絕對不會令您失望的。)
王斌和秦天不會說東洋話,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女子將他們領到了居酒屋裡的一張小小的木桌前,欠了欠身子:“ここはまだ満足していますか?”(幾位對這個位置還滿意嗎?)
夏安國點了點頭:“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とても満足しています。”(謝謝您,我們非常滿意。)
女服務員開心地笑了笑:“じゃ、ここはメニューです。”(那麼,這裡是菜單。)
說着,她將菜牌雙手遞到了夏安國的手中,又將一個圓盤中的幾條冰毛巾擺在了三人面前,取了一些小菜擱在了木桌中央:“何か必要なものがあったら、遠慮なく教えてください。”(有什麼需要的話,請儘管告訴我吧!)
王斌仍舊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夏安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當着女服務員的面,他把話忍了下去。
他從夏安國手裡奪過菜牌,皺着眉頭看了看,又拿着菜牌伸到了他面前,指了上面的幾樣食物。
夏安國剛要點菜,又被王斌攔了下來,他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剛剛點的幾樣菜,將決定權整個兒交到了夏安國的手中。
夏安國看向秦天,秦天看向一邊,並沒有做聲,這是他默認的表現。既然這兩位都沒什麼意見,夏安國便放心大膽地點起菜來:“とりあえず、ビール一杯ずつお願いします。”(不管怎麼樣,每人先來一杯啤酒吧!)
服務員在單子上幾下,繼續問道:“他に何か飲み物がありますか?”(還要喝點兒其他的嗎?)夏安國略微思索了一下:“焼酎は氷水と三人分です。”(燒酒兌冰水,來三人份。)服務員記了下來:“水割り?先生は本當に楽しめますね。”(水割嗎?先生您真是會享受呢。)
隨後,他又點了個刺身拼盤,一些天婦羅和串燒,最後還點了三人份的味增湯。
服務員記錄好了菜品,向三人鞠了個躬:“失禮します。お先に失禮します。”(失禮了,我就先下去了。)
服務員走後,王斌拍了拍夏安國,一臉責怪的表情:“我說你小子,你不是不會說東洋話麼?這怎麼說得這麼利索,故意的?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嘿!這頓飯就你請。”
秦天在邊上吃着下酒菜,看着熱鬧。
夏安國答道:“王哥,這個不能怪我。我覺得還是謹慎點兒好,你想,如果藤野他們認爲我們聽不懂東洋語,那他們很有可能在我們面前明目張膽地用它來討論一些本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情。”
王斌聽了這番話恍然大悟:“哦!你小子還留着這一手啊!別說他們了,連我都給騙了!”
他看着像餓了幾年一樣吃着下酒小菜的秦天,吸了口涼氣,抄起筷子衝着他的頭就是一下:“嘶!你幹啥呢你?讓你來是吃飯的還是辦案的?機靈點兒,看看那個什麼裂口女在不在這兒!”
秦天揉了揉腦袋,嘆了口氣:“唉,剛把你們帶到這兒就捱打,連頓飽飯都不讓吃,唉唉唉唉~”
王斌似乎從秦天不慌不忙的表情裡察覺出了什麼,他笑了笑:“哎呦,想必是秦天大哥自有妙計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說了,一切聽您老人家的行不?”
秦天突然滿臉堆笑:“嘻嘻,什麼都瞞不過老王啊。是啊,我已經能確認她的方位了,而且一時半會兒,不但她跑不掉,就連藤野他們也不會追上來的,所以儘管放心啦。”
他收起了笑容,站起身子,向前湊了湊,將手捂在嘴邊,輕聲說道:“說不定啊,還有驚喜!”
不一會兒,那個服務員便推着一個裝滿了各式菜品的小車來到了他們面前,又從小車中拿出酒菜,一樣一樣地替他們擺好:“料理が揃いました。ごゆっくりどうぞ!”(菜齊了,請慢用!)
服務員走後,王斌舉起了生啤杯子:“二位辛苦了,這纔來第一天,小命兒就差點交代在這兒,要不是二位,我王斌早就沒了。來,我提一杯!”
秦天和夏安國相繼舉起杯子,跟王斌撞了一下,咕嘟嘟地豪飲了幾大口,然後將杯磕在桌上,發出了“嗨~”的一聲。
酒足飯飽後,秦天一邊剔着牙,一邊揉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王斌有些心急,問道:“我說,這下可以找裂口女了吧?”秦天坐正,紅撲撲的小臉兒上掛着笑容,並不說話,只是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