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在自己的辦公室,與張文交流起案情,說到劉曼文案的知情人,張文驚訝道:“你是說……總編?”
王斌問道:“爲什麼這麼說呢?”
張文往前湊了湊:“你看啊,方纔咱說了,兇手是奔我來的,他知道我11號要去採訪,所以才進了酒店殺死劉曼文。”
王斌點點頭:“對啊,然後呢?”
“本來11號我是沒有采訪任務的,這個總編突然進來把劉曼文的採訪任務交給我,還說替我預約好了,你說,除了他還能有誰?”
王斌眉頭緊鎖,用舌頭在口腔中舔弄着牙齒,思索了一會兒,用手敲着沙發扶手對張文說道:“這樣的話,那有沒有可能是你們總編找其他人預約的採訪?畢竟他沒必要親自去辦這些事兒吧?”
張文也點點頭:“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但兇手10號殺了劉曼文,這就證明兇手早就知道,我11號肯定是要去萬嘉禾出採訪的,這一點沒法兒解釋啊。”
王斌笑了笑:“呦,看不出來張大記者的推理能力還不錯啊,說得對,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們總編提前計劃了這一切,或者說……”
張文追問道:“或者說什麼?”
王斌擺了擺手:“沒什麼,走,咱去一趟就清楚了。”
其實王斌在想,總編憑什麼替兇手辦事兒?兇手殺人動機跟天師元神有關,但總編一介凡人,跟這事兒是沒法兒攪到一起去的。
他懷疑,這個報社的總編,也凶多吉少了。
王斌開着車帶着張文一起前往新月報社,路上,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着話。
張文自然是不知道王斌心中所想,可王斌問的每句話,都是帶有強烈目的性的:“我說,張大記者,你這禮拜沒上幾天班兒吧?”
副駕駛的張文笑了笑:“嘿,提起這個,我還真有點高興。雖說是差點讓人弄死吧,但我這禮拜確實是只上了……”
張文掰起手指頭數着:“11號上了半天班兒。12號倒是去了報社一趟,但晚上的採訪沒去上。13號……13號我幹嘛來着?”
王斌提醒道:“13號你跟我聊天兒來着,又沒上班吧?”
張文點點頭:“對,確實,13號跟你聊天兒,總編還出奇地放了我一整天的假。這14號是禮拜五,我雖然上班了,但是總編沒來,又快樂了一天,哈哈哈哈。”
王斌看起來越來越開心了:“哦,然後昨天你也沒上班是麼?”
張文一拍手:“對!合着我這一個禮拜都沒見那老頭子,哇哈哈哈哈。”
王斌越來越確定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他將音響打開,放了一首搖滾歌曲,一邊隨着節奏擺着頭,一邊對張文說道:“準備好了嗎?”
張文還沒反應過來,王斌一腳油門,這輛軍綠色的吉普“噌”地竄了出去。
南林村中,吳明宇聽了徐老四的解釋,更加疑惑:這棺材菌雖然名貴,但總是能買到的,這徐老四爲什麼一臉的恐懼呢?
徐老四看到了吳明宇的表情,進而解釋道:“孩子,我說的這棺材菌可不是藥店裡賣的普通血靈芝,而是殭屍王口中生長的靈芝!”
吳明宇驚訝得長大了嘴,這殭屍王?別說見了,自己是受了高等教育長大的人,就連聽這個名字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生活英叔電影裡的傢伙,竟真實存在?
吳明宇偷偷掐了捏起了大腿上的一塊肉,旋了一圈兒,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了上來。
徐老四沒有在乎吳明宇的表情而是繼續解釋着棺材菌的事:“殭屍王口中生長的棺材菌,吸收了大量的陰氣,是極陰極寒之物,這月屍蟲雖然沒有思維,卻也出於本能地知道殭屍王的厲害。
若用這棺材菌作主藥材,以純陽之水作藥引,給患病之人服下,這月屍蟲自然是會逃出宿主的體內。
而宿主喝的純陽之水,這月屍蟲也會吸收,月屍蟲陰氣重而不深,因而,它飲了純陽之水,還沒有宿主的話,便會化爲一團瘴氣,灰飛煙滅。
孩子,你要是真的想取這棺材菌,待會就問這老不死的,讓他帶你找村東的王叔和王先生。”
吳明宇確認道:“村東,王叔和先生是麼?”
徐老四點點頭:“嗯,好了,該說的我也說了,我的時間,也到了!”話音剛落,這老人便渾身泄力,一頭磕在了桌上。
吳明宇見狀連忙去檢查他的情況:“大爺,你醒醒!!!”
“月屍蟲?”
老人在吳明宇地攙扶下回到了家,虛弱地躺在牀上:“孩子,王先生我恐怕是不能陪你去找了。我這次爲你問米,耗費了太多精力,需要休息,這樣…”
老人拖着虛弱不堪的身軀爬到牀頭的櫃子前,從懷裡掏出一把精緻地圓形銀匙,顫顫巍巍地對準櫃子上的一個小孔,逆時針輕輕一擰。
“咔嚓!”櫃門上竟彈出了一個雕刻着小蛇的暗格。老人從暗格中拿出一個暗紅色的羅盤,又將銀匙取了下來,一併交到吳明宇手裡。
他雙手緊緊攥着吳明宇的手:“孩子,拿着這兩樣東西。一般的羅盤在這村子裡是不會指明方向的,但這個羅盤卻能帶你在迷霧中辨別方向。記住,當紅色的一端指向坤位時,你必須立刻離開你所站的位置,否則你恐有性命之憂。”
吳明宇接過這兩樣東西,逐漸意識到了事情的複雜性和嚴重性。
老人接着講道:“這銀匙可助你在危難之時保全性命。咳…咳!好了,人命關天,你收拾下東西,儘快出發!”
吳明宇接過銀匙和羅盤仔細端詳着。這銀匙雖然精緻,但除了上面刻着一個篆體的“張”字和一條小蛇,沒有其他特別之處。這羅盤的構造也與一般的羅盤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也是背面刻着的一條小蛇。
吳明宇謝過老人後,帶上東西走出了院子,往村東走去。
待吳明宇走遠後,老人猛地站了起來,走到櫃子邊,從暗格裡拿出另一個銀匙,插進圓孔向右轉動。
此時,王斌和張文已到了新月報社所在的大廈,二人乘電梯到了報社門前,發現這報社已上了鎖,裡面空無一人。
張文有些疑惑:“哎?這總編平常都是不休息的啊,怎麼今天……”
王斌拍了拍張文,又掏出手機,按照牆上的電話打給了大廈的保安,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三分鐘左右,保安隊長帶着兩個保安出現在了新月報社的門口,在王斌的要求下,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新月報社的門。
王斌示意張文和三個保安留在外面,自己則拔出配槍,小心地邁步進了報社,仔細搜查了每一間屋子。
不久,王斌收回了槍,走出了新月報社。張文立刻迎了上去:“怎麼樣?”王斌搖了搖頭:“一個人都沒有。”
他又扭頭看向保安隊長:“最近這家報社有人出入嗎?”
保安隊長想了想,搖搖頭:“不清楚,白天我們也不會上去給人家添亂,晚上巡邏的時候呢,基本每家公司都沒人啊。這樣,我領您上監控室看一下,回頭您補給我一個申請,行嗎?”
查看完監控,王斌帶着張文走出大廈。
王斌倚在車旁說:“看到了吧,12號你們總編走出了報社,就再沒回來過。”
張文一臉大徹大悟的樣子:“哦~我們總編果然是兇手對吧?”
王斌搖了搖頭:“不,我是說,他很有可能也被人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