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諧的表象下,期末考試來臨了。
考試一結束,校園就像炸開了的油鍋,全都翻滾起來了。一月下旬的寒冬徹底被學生們的熱情與激情衝得潰不成軍,學生們像開了閘的洪水和出了牢籠的野獸,咆哮着嘶吼着奔向“最後的瘋狂”,學習、課本、成績、未來全被拋到了腦後。
連高考強化班的學習瘋子們也稍微放下課本,臉上露出笑容,決定臨時搞個大合唱湊熱鬧。
這個期末,是有很多值得開心的事,比如高考強化班的成績有了全面的、本質的、飛速的飛躍,比如考試結束後的紀律沒有像往年那般散亂,比如各棟宿舍前園藝愛好協會種的梅花開花了……
花水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卻也是在班裡一如既往的名列前茅,就像她表面上一如既往的風光,心裡卻還是一如既往地起伏不穩定。
風遠徹的成績考得不太理想,比往時都差一些,花火知道,那是因爲他把精力都放在學生會那裡了。臨走之前,還做這些會讓她感動的事,這個人……真是的……好想、好想打他一下……輕輕地……就好……
他害她、害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蕭灑、放得下一切、看得開一切了……害得她現在,滿腦子全是他……
她一個人走在池塘邊。
天氣陰陰的,風冷冷的,真不是散步的時候,她整個人包裹在大衣裡,抱着肩膀,走水邊瑟瑟地走。來到涼亭邊,冬天蕭瑟,風景沒什麼好看,但是亭邊新種的那株梅花倒是開了,疏疏落落的幾朵,紅潤得異常醒目,卻令人心裡更蕭索。
她走在亭子,在石臺邊坐下,托腮看着水面發呆。
天黑得好快,六點沒到就已經看不清楚景物了,不知道在這樣的冷夜裡,會有誰關心她?手機響了,是風來的,她抽着鼻子,說:“我在池塘亭子這裡,來嗎?”
十幾分鍾後,風遠徹來了,戴着她送的帽子、圍巾和手套。
他坐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看着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