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彷彿沒聽到,一聲不吭。
毛叢叢吼了很久,誰也勸不住,而他好像不知疲憊,喉嚨都啞了,還在吼。又好像過了好久好久,蘭妮的宿舍出現了一絲亮光,大概是手電筒吧,亮光晃動着,迅速朝樓下飄去。顯然,蘭妮終於出現,下樓了。
路燈下,隱隱看到應該是蘭妮的人,跑到毛叢叢身邊,兩人似乎在說着什麼。當然看不清現場,當然聽不清聲音,毛叢叢的聲音雖然變低了很多,但仍聽得他近乎悲傷的嗚咽聲,花火聽着聽着,心裡也覺得有幾分悲慼。
一會兒以後,毛叢叢徹底安靜了,和蘭妮離開,大概另外找地方談去了吧。
熱鬧的宿舍區安靜下來。花火看着那兩個人遙遠的背影,悵然若失地回到宿舍,躺在牀上繼續看着黑暗發呆。那兩個人……到底會怎麼樣呢?哎,她管他們兩個做什麼,她自己的問題才大啊……
早晨出門的時候,花火一臉憂鬱,無精打采地走向教室,誰都不搭理。同學們倒是很驚奇地看着她,她在衆人眼裡,向來強勢熱辣,總是充滿了幹勁和精神,難得這幾天,她看來有點憔悴,對人臉色都很不好看。發生什麼事了呢?
花火表面看來很冷漠,心裡卻很焦慮。只有一個星期?要她在一個星期之內退出學生會,放棄現有的權利、地位、身份、光環,這能做得到嗎?可萬一那本日記暴光,她失去的,可不僅這些……
她心煩意亂,整天不理人,連手機都關了,誰來找她她都給臉色看。
封閉了一兩天後,還是有人不怕死地找上門來了。這個人是樸克,他相當於她的秘書,她幾天不辦公,文件堆了一大堆,他焦急啊,乾脆直接到她的教室來找她:“老大,你快點處理那堆文件啊,好多人都在等着呢,急啊……”
花火突然發起火來:“你們不會自己處理嗎?沒有我你們就不行了嗎?你們難道是廢柴是廢物嗎?你們天天吃這麼多東西難道是白吃的嗎?你除了懂得找我請客要東西,還會做什麼?什麼鳥事都做不好,P大的事也來找我,你說你這樣活着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