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來得太突然太震驚,她的反射神經短路,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阿蒙又哭了半天,才道:“芳芳的葬禮明天在家裡舉行,我準備出發,你……去嗎?”
“當然要去……告訴我芳芳家裡的地址……”
聊了兩句以後,畢業後就沒再聯繫的兩人心情異常沉重壓抑,並沒有多聊。
結束通話後,花火倒在牀上,看着牀頂發呆,腦裡近乎一片空白。
明明應該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可她還是覺得死亡離她如此遙遠,覺得阿蒙的話就像做夢,她無法感受到這種殘酷的真實……
半天之後,她才無力起身,把衣服收拾了,然後懶懶地梳洗睡去,準備明天一大早就出發。這天晚上,她做夢夢見了芳芳,芳芳的笑容和嬌氣,與高中時並沒有兩樣,夢裡並沒有憂傷與死亡,高中的時光,彷彿在夢中重現。
早上,她很早就醒來了,阿蒙的話更像是一場夢了,芳芳的離去,更顯得不真實。
提着簡單行李出門的時候,她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猛然意識到自己應該穿黑色的衣裳去。她翻遍了所有的衣裳,才找到一條黑色的鑲亮片小裙。她苦笑着,用剪刀把所有的亮片全弄掉了,才穿上出門。
她從未見過和想過死亡的事,她毫無心理準備,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她只能憑着本能行動。
坐在火車上,五個小時的行程,是高中生活的再現,她和芳芳相處的點點滴滴,如此鮮活。芳芳的聲音就在她耳邊迴盪,芳芳的笑靨就在她面前綻放,她覺得,她其實只是去芳芳家玩,芳芳正打扮光鮮地等待她。
當回憶暫時淡去,阿蒙的話忽然重上心頭。
聽說,芳芳去年數次胃痛得昏倒,她的父母帶她去醫院檢查身體時,就已經被確診患了胃竇症晚期,已經回天乏術了。她的父母怕她精神崩潰,沒敢告訴她實情,只說她得的是普通胃病。後來,芳芳做了手術,痛苦才稍微減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