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童查不到任何元熙在港城的事情。
儘管是發動了自己手底下所有的人力去找,可是整整一天,都沒有線索。
在凌晨,她已經有些崩潰。
瘋狂的去撥打宋雲萱的電話,手機,公司座機,甚至是宋家家宅之內的電話。
更甚,還把電話撥到了宋雲瑩那邊。
宋雲瑩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當然不會提供給丁童什麼有用的線索。
丁童在從宋雲瑩那邊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之後,便轉頭給顧長樂撥了電話過去。
顧長樂正在做除掉顧奕之後的春秋大夢,卻沒想到,半夜就被丁童的電話給吵醒了。
心情很差的開口問丁童:“發生什麼事情了?”
“發生什麼事情?”丁童語氣惡劣,“你明知道這就是一個圈套,還拿我們少爺來試水,是不是?!”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顧長樂覺得這大概就是背黑鍋的滋味了。
聽着丁童口不擇言的給她扣罪名,睡意也一下就全都醒了過來,皺着眉毛問丁童:“丁小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丁童大聲道:“我們少爺被綁走了!”
“你家少爺?”顧長樂反應了一下,才警覺起來,“元熙元先生?!”
“是。”
“被誰綁走了?”
她追問。
丁童惡狠狠道:“還能有誰,當然你姐姐留下的那個孽種!”
“你是說顧奕綁走了元熙?”
顧長樂心裡面一沉,但是隨即就開口道:“顧奕現在全都在我跟天澤掌控裡面,怎麼可能會綁走元先生呢?而且,我跟天澤對元先生是自己人這件事也告知了所有的手下,不可能發生這種誤會的。”
“宋雲萱呢?是不是你們的人裡面混進了宋雲萱的人。”
“這……”
顧長樂說不出話來。
這當然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小奕呢?”顧長樂並不關係元熙現在是死是活,她現在只關心顧奕是死是活。
而且由衷的盼望着,顧奕最好是已經死了。
丁童聽見顧長樂問這個,就開口道:“如果是宋雲萱做的,你覺得顧奕會死?”
顧長樂眼睛惡毒的眯了一下。
“你現在趕緊通知邵天澤這件事,讓邵天澤幫我一起找人。”
顧長樂不緊不慢的開口:“我會幫你通知天澤的,只不過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我不希望丁小姐你在什麼都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就隨便甩鍋給我們邵家,我們邵家怎麼樣,也不會對着自己的合作伙伴下手的。”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呢?”
丁童並不是很信任顧長樂。
顧長樂也覺得沒有話跟丁童繼續說下去。
便把電話給掛了,直接給身在雲城的邵天澤將電話撥過去。
邵天澤也因爲心事重重,未能睡下,在接到顧長樂的電話之後,便以爲顧長樂已經得手了。
心裡面有些發沉:“怎麼了?”
“元熙跟小奕一塊兒被帶走了。”
他沒有想到顧長樂竟然會告訴他這樣一個消息,瞬間就皺緊了眉毛:“怎麼回事?元熙怎麼會跟你在一起?”
顧長樂之前跟元熙一起赴港的事情並沒有提前通知邵天澤。
所以知道現在出事,邵天澤才知道元熙丁童是跟她一塊兒去了港城。
顧長樂既然已經說漏了嘴,也就只好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跟邵天澤說清楚了。
“之前元熙跟丁童找上我,說要問顧奕一些事情,我想着反正這次去了港城之後,小奕也不會有機會再出現了,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將元熙跟丁童一塊兒叫來見小奕。”
聽着顧長樂這麼說,邵天澤就懷疑起來:“問顧奕一些事情?”
“是。”
“什麼事情?”
“還能有什麼事情,這孩子知道的也不多,咱們之間的秘密,他頂多也就是知道顧長歌是我們兩個殺的而已,這事兒也沒有什麼價值了,元熙跟丁童早就已經在知道了,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的。”
邵天澤思索了一下,纔開口道:“他們是要問顧長歌的事情。”
“顧長歌?”顧長樂腦子還沒有立刻轉換過來,不解的開口道,“問她做什麼?”
“當然是對付宋雲萱。”
顧長樂有點幸災樂禍:“還對付宋雲萱,現在元熙自身都難保了。”
邵天澤聽着顧長樂着輕鬆看戲的語氣,開口問她:“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我幹什麼要擔心啊,元熙跟宋雲萱鬥個兩敗俱傷,我們豈不是漁翁得利。”
聽見顧長樂這麼算的過來,邵天澤忍不住笑了:“你變了。”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顧長樂微笑着開口。
“你忘了一件事,長樂。”
“什麼事?”
“顧奕現在被帶走了之後,就再也不會回到我們的手裡來了。”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宋雲萱做的。
那麼顧奕以後會留在宋雲萱那裡。
如果元熙之前說跟他說的宋雲萱跟顧長歌之間的事情也是真的,那麼,顧奕就不會再有任何危險。
而他們兩個就算是伸長了手,也沒有辦法再碰到顧奕一分一毫。
“不會回來就不會回來,只要宋雲萱死了,我害怕那個小孩子翻了天不成?”
顧長樂臉掩飾都已經不再掩飾,直接就將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那邊邵天澤聽見顧長樂所說的這些話,開口沉沉問道:“所以說,淼淼的確是你下手的吧。”
顧長樂猶豫了一下,想着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
邵天澤也默允她可以衝着顧奕下手了,想必是想清楚了這一切,便開口應道:“是我下手的。”
邵天澤沒有說話。
顧長樂還是有點擔心:“你會是還在怪我吧?”
邵天澤依舊沒有說話。
顧長樂道:“這也是爲了你着想,那兩個孩子長大之後知道了真相,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知道了。”
邵天澤直接把通話給掐斷了。
顧長樂的心裡面有種很強烈的不安。
覺得這種不安會直接影響到她跟邵天澤之間的關係。
可是,現在邵天澤已經無兒無女,除了她顧長樂還在他的身邊陪着他支持他之外,又還有什麼人會留在他的身邊跟他一起面對這些事情呢。
他已經別無選擇。
就算是後悔,就算是恨她。
也不會捨得對她下手。
她有這個自信,所以並不怕把這個真相告訴邵天澤。
……
元熙被從車上矇住眼睛打暈。
然後昏迷了整整六個小時。
這六個小時裡面他迷迷糊糊,感覺自己一直在移動,但是到底身在哪裡,卻是不清楚的。
他扶着腦袋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顧奕的身影。
而旁邊空蕩蕩的飛機座位,跟空氣裡面瀰漫的危險感覺卻讓他本能的繃緊了神經。
她皺着眉毛直起身子,然後左右搖頭去看。
除了看見兩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美國人之外,別的就再也沒有什麼了。
“顧奕呢?”
有人冷笑了一聲。
是一個很年輕的女聲。
從某個座位上傳過來的,因爲個頭不高,所以沒能夠看見她在座位中間坐着。
“都已經落到現在這步田地了,居然還能夠想着顧長歌的兒子,也是難得。”
對方用了顧長歌的兒子這個稱呼來稱顧奕。
顯然是看出了他想要從顧奕的口中套出什麼話來。
“你是誰?”
元熙想要從座位上站起來。
然後一起身,就發現右手腕被金屬勒的一陣疼。
低頭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腕上面竟然戴上了一副手銬。
那手銬一端是牢牢鎖在飛機座位的把手上面的,而另一端,則是卡在他的手腕上面。
“宋雲萱你給我出來!”
看見自己的手腕被牢牢銬住。
元熙也不在做別的懷疑,直接就認定了是宋雲萱乾的。
然而他這樣一喊,卻讓剛剛那個嬌笑的女聲扯了扯嘴角,然後站了起來:“怎麼就那麼確定是宋雲萱乾的呢?”
她一站起來說話,元熙就看見了她的模樣。
眉毛擰了幾下,才鎖着眉頭問她:“你是臧靈兒?”
“喔唷,你居然還記得我。”臧靈兒笑着走到他的身邊,手指扶着他坐着的座位,看他爲了將手從手銬裡面抽出來,而卡紅了的右手腕,就開口道:“還是省省力氣吧,你逃不掉的,現在可是在去泰國的飛機上面,就算是你從把手銬解開,那你還能從飛機上跳下去逃走不成?”
說到這裡,臧靈兒好想睡想起了什麼一樣,開口道:“對了,這架飛機上面,沒有預備降落傘。”
這句話一說出來,也完全就斬斷了元熙豁出命跳機的可能性。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元熙咬着牙問臧靈兒。
臧靈兒皺了皺眉毛,笑他:“我們?你不是應該只對着我叫罵嗎?”
“沒有宋雲萱在背後指使,你幹嘛要橫插一腳?”
元熙的腦子倒是很明白其中關係。
臧靈兒看他將背後的利益連接看的這麼清楚,就嘖嘖搖頭,嘆息道:“難爲你把事情看的這樣清楚透徹,可惜,卻是要早死了。”
元熙的眉毛緊緊皺着:“宋雲萱要殺我?”
“宋雲萱沒有要殺你,不過,白水龍王跟玄水龍王以及東南亞的泰國勢力是不是要殺你,我就不太清楚了。”
臧靈兒笑嘻嘻的看着他。
元熙一聽見臧靈兒說的這些話,臉色就變得發白起來。
他不怕宋雲萱,但是怕綁架白水龍王的事情被東南亞這一帶的泰國勢力知道。
如果被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