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對宋雲佳跟顧長樂之間的關係知悉的不是非常清楚。
但是,單單從宋雲佳這次告訴他的事情來說,就能夠明白,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是劍拔弩張。
宋雲佳跟他說的非常清楚:“邵天澤現在對顧長歌留下的那兩個孩子還有感情,他對那兩個孩子有感情,也就說明那兩個孩子對我們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趙陽聽她這樣說的時候隱隱約約能夠猜得到她想要做什麼。
只是覺得自己猜測的也許不準確,所以想要讓宋雲佳親口說出來。
宋雲佳的聲音有些低,可是每一個字都說的清清楚楚。
“我要讓顧長樂,害死那兩個小野種。”
那話裡面帶着徹骨的森冷含義。
字字句句都咬牙切齒,似乎是恨透了一般。
趙陽聽着都覺得她有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可怕,不由得多問了一句:“雲佳,你跟顧長歌不是朋友嗎?”
外界所有人都知道宋家的大小姐跟顧長歌是好朋友,而且還可以算作是她婚姻的牽線人。
如今看來,宋雲佳對顧長歌早就已經怨恨很久。
果然,趙陽問了這句話,就正正戳到了宋雲佳的痛處。
宋雲佳冷笑了一聲:“我跟她纔不是朋友。”
“那你們……”
“我們是情敵,從一開始,我跟顧長歌就是情敵。”
她的清楚而大膽,沒有任何顧忌。
趙陽想想,也覺得宋雲佳已經沒有顧忌的必要。
如今顧長歌已經屍骨無存,而他的丈夫又跟顧家的養女攪和在了一起。
宋雲佳只要跟顧長樂開始正面對立,就無須在顧忌什麼。
宋雲佳最後拜託他將這個消息用最快的速度傳到給顧長樂。
趙陽思來想去都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讓這個消息順利而不令人起疑的傳達到顧長樂的耳朵裡面。
顧長樂不是傻子,既然宋雲佳知道顧長歌生的那兩個孩子在邵天澤的心裡佔有一席之地,那麼顧長樂肯定也知道。
顧長樂懷上身孕,爲了讓自己的孩子繼承邵氏的所有,就會不擇手段的除掉顧長歌留下的兩個孩子。
但她卻不會輕舉妄動。
如果她知道這兩個孩子的消息是宋雲佳身邊的人傳達給她的,一定會認爲宋雲佳故意引誘她犯下大錯惹邵天澤厭惡。
所以,現在要給顧長樂傳達消息,也不能用太招搖的身邊。
趙陽思前想後,纔給自己的手下打電話過去:“顧長樂很多疑,千萬不能讓她知道你是宋氏的人。”
“那這個消息,怎麼告訴她?”
“你自己想辦法,我只要求一個結果。”
趙陽的口氣有些煩躁,電話那邊是她委託好的傳信人。
那人還想要跟他商量一下這個信息要怎麼傳達給顧長樂,她這邊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無奈,那邊只能將電話掛斷。
趙陽跟委託人那邊通完電話之後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消息,一塊兒等消息的除了他,還有宋雲佳。
宋雲佳還沒有出院,卻在護士查房之後滿心的焦躁不安。
每隔幾分鐘就發短信問趙陽一次。
趙陽開始幾次還給她打電話過來勸她不要着急,後來她在一條信息一條信息的催,趙陽乾脆就不再做任何迴應。
宋雲佳握着手機,臉色蒼白而興奮的等着趙陽的消息。
在她看起來,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栽贓計劃。
她知道顧長歌跟邵天澤的一雙兒女在哪裡,她已經讓趙陽先走一步去羅馬尋找那兩個孩子的居住地。
在消息傳達到顧長樂的耳中之後,她會用各種辦法印着顧長樂的人順利找到顧奕跟淼淼。
到時候她肯定會按耐不住的對着故意跟淼淼下手。
只要她掌握證據,在顧長樂除掉顧奕跟淼淼之後將證據交給邵天澤。
那麼,邵天澤跟顧長樂十多年的感情就會功虧一簣。
她等着趙陽的好消息,並且等着看顧長樂被邵天澤厭惡。
她耍手段,她也耍,她倒是要看看,顧長樂這樣的心機表,能夠贏到幾時。
……
顧長樂陪邵天澤在書房裡面處理文件。
邵天澤處理的很認真,她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安靜的翻看雜誌。
雖然很想要去邵天澤的身邊跟邵天澤說說話,可是她知道,邵天澤現在不想要跟她說話,而且一個字都不想說。
顧長樂看他長眉蹙起,就知道邵氏公司裡面的事情讓邵天澤不悅。
在經商方面,她遠遠不如顧長歌,是幫不上邵天澤什麼忙的。
也正是因爲這樣,她纔要在他處理文件的時候在他的書房裡面。
這樣,他一擡眼就會看見她。
她知道以前顧長歌經商很有頭腦,邵天澤在生意場上遇見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只要顧長歌從中稍加點撥,邵天澤就會將問題完美的處理掉。
這一點,是顧長歌讓顧長樂唯一佩服的一點。
顧長樂嫉妒顧長歌在生意場上的長袖善舞,不過也慶幸顧長歌的長袖善舞。
因爲正是這樣,顧長歌纔會讓邵天澤心生不滿,然後對她厭倦,最後拋棄她。
任何一個有能力的男人都不會願意棲居在自己女人的光環之下。
不管是那個男人都想要壯大自己,幹出一番事業來。
顧長歌的存在,只會壓制住她身邊的男人,並且讓他身邊的男人心生不滿。
邵天澤揉了揉眉心,看見顧長樂,眼神微微平靜了些。
顧長歌還活着的時候,她處理公司裡面的事情都會跟顧長歌一起辦公。
有什麼難倒他的,都會跟顧長歌商量。
而現在,他擡起頭時看見的,再也不是顧長歌,而是顧長樂。
他看着顧長樂,有微微的走神。
顧長樂擡眼看見他正在看着自己,臉上有嬌羞的神色。
“你看我做什麼?”
“遇到一點難辦的事情。”
顧長樂微笑:“我能幫你想到解決的辦法嗎?”
邵天澤不想跟她談生意上的事情,微微笑了笑,低下頭繼續看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你不懂這些,累了就先去睡吧。”
她是不懂着一些,比起顧長歌來,她在生意場上知道的實在是太少太少。
她心裡有些不高興,卻又不能發作,只好在沙發上抱着抱枕冥想。
還沒有想到什麼,外面就有保姆輕輕敲門。
邵天澤跟顧長樂的思緒同時被打斷。
邵天澤先開口:“進來。”
保姆聽到自己被允許進來之後,才一擰門把手,走進來:“邵先生。”
邵天澤手裡握着鋼筆,在從手邊的文件上行雲流水的簽了個名字之後,才擡頭問她:“什麼事?”
保姆的視線落在旁邊顧長樂的身上,恭敬的開口:“有顧小姐的電話。”
“我的?”顧長樂在沙發上坐着,聽見保姆說有自己的電話,還有些驚訝,“是誰打過來的?”
“沒說。”
顧長樂的直覺告訴她這是一通很重要的電話。
她站起身來,衝邵天澤微微一笑:“我先去接個電話。”
邵天澤點頭:“去吧。”
顧長樂跟邵天澤說過之後,才站起身,走出門外。
剛出了門外,她就皺眉問保姆:“對面真的沒有表明身份嗎?”
保姆點頭:“死的,顧小姐。”
顧長樂心裡不悅,但是覺得這通電話古怪,還是加快了步伐下樓去接電話。
電話接起來,她就直接道明自己的身份:“我是顧長樂,請問你是哪位?”
“顧小姐不需要知道我是哪位,顧小姐只要相信我跟你說的事情是千真萬確就可以了。”
顧長樂擰眉,覺得對面是在故意跟她賣關子。
“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
對面被要求直說,也就按照她的意思,直接告訴她:“顧奕跟淼淼在意大利的羅馬。”
顧長樂的心頭一緊,手指也抓的話筒緊了一些:“你說什麼?”
“我說的事情是顧小姐夢寐以求的事情,顧小姐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免得夜長夢多。”
“你是誰?”
她的確是做夢都想要知道顧奕跟淼淼在哪裡,做夢都想要除掉這兩個孩子。
但是,如果有人將這兩個孩子的消息送上門告訴她,她也會覺得可疑。
那人明顯不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被問到的時候,低沉開口:“顧小姐不用管我是誰,只要知道我不會害顧小姐就可以了。”
“我信不過你。”顧長樂不是傻子,現在宋雲佳走投無路恨不得拉一個人下水。
而且還想要挑撥她跟邵天澤之間的關係。
自己這個時候對顧奕跟淼淼下手一定要萬般小心才行,不然就會連本帶利都賠進去。
現在這個人送消息給他,誰知道他到底是誰派來給她送消息的。
她表示非常懷疑。
而對面那個人也沒有進行多餘的解釋,只是口氣淡淡的嘆息:“如果顧小姐信不過我就算了。”
說完,就撂下了電話。
顧長樂本來只是想要做個樣子詐一詐他,卻沒有想到,對面放棄的如此乾脆。
也不解釋,直接就撂下了電話。
顧長樂趕忙喊他:“喂!你等等!”
儘管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去喊,話筒裡面還是避無可避的出現了叫人心煩的忙音。
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有些惱怒,手指抓着話筒,眼神複雜的變換着。
她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話,那就太好了。
她可以立刻派人去羅馬找出那兩個孩子的行蹤,而後除掉。
可是,如果是假的,自己去了準備下手,再被人設計當場抓個現行。
那邵天澤跟自己的感情一定會瞬間破裂。
之所以破裂,是因爲邵天澤對顧長歌留下的着兩個孩子,還是重視的不得了。
可是不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浪費了。
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