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莫水寒越發的恐懼了，大口的吞嚥着唾液，嗓子卻還是乾澀無比，像是沙漠中已經很久沒有喝到水的迷失者。
“我必須要向他請罪，不然的話......”想到這裡，莫水寒頭皮發麻，渾身顫簌。
然後，他在身邊十二個人驚愕的眼神中，筆直的朝着沈書走了過去，要知道此時此地本就寂靜，所有人還都老實站在原地，像是被貓盯着的耗子般，一動不敢動。
莫水寒這麼一動，那就可是非常的顯眼了！
於是，接下來不但是古顏玉十二個人，此地所有人都朝着莫水寒看了過去。
被將近五百人看着，莫水寒身上的壓力不可謂不重，特別是想到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不由得有些猶豫。
“不如等考覈結束後再去請罪？”
“不如私下裡偷偷的示好？”
“不如......”
“不！不行！倘若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他還會給我機會嗎？”
莫水寒心中升起了無數個僥倖的念頭，但是最終，這些念頭還是被他自己一一斬斷！
莫水寒清楚，自己之前得罪了沈書的話還有餘地，但是和穆成韓澈扯上關係，要在這次動用八階法器誅殺沈書，這讓雙方徹底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哪怕出手的是韓澈不是他，但只要不傻就能明白，這件事情必然有着他的影子。
而沈書之前雖然一句話沒說，但是捏碎玉質印章時看着他們刀子般的目光，莫水寒可不會忘記，也不會傻到認爲以後沈書不會追究！
他咬了咬牙，再度邁開了步子，走的很沉重，像是揹負着一座十萬斤重的大山，每一步都極爲的吃力。
當他走到沈書面前的時候，渾身上下，就像是被人從井水裡面撈出來一般模樣，臉上豆大的漢滴不停的低落。
乃至於，不少汗水進入眼中，帶來一陣陣的酸澀，可這些莫水寒都沒有去理會，他只是嚥了嚥唾液。
然後，站在沈書前方兩米左右的地方，臉上狠色一閃，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抱拳，高高舉過頭頂。
“昨日得罪閣下，是我莫水寒的錯，還請閣下能原諒在下！”
“......”
沈書沒有開口，但四周所有人都愣住了，驚愕無比的張大了嘴巴，那目光中的情緒，滿是不可置信。
莫水寒，他們其中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
但毫無疑問，莫水寒可是書院的一個老生！一個老生卻對着一個新生下跪認錯，而且當着五百人的面，這一幕太讓人震驚了！！
對於很多人來說，面子比命都要重要！
當着數百人的面向着他人跪下認錯，要是換做他們，相信不少人寧願選擇死也不願意如此！
就是沈書也都微微驚訝。
他剛纔看莫水寒朝着自己走來，就已經猜到了一些，但他沒有想到，這莫水寒如此之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有魄力一些，竟然不是鞠躬認錯，而是直接下跪！
“請閣下原諒我莫水寒無知冒犯！”
偌大的考覈塔最底層，寂靜的空氣中，只有莫水寒略帶喘息、沙啞、堅決的話語響起。
所有人都心神震動。
然後所有人便都看向了沈書，沒有人竊竊私語，因爲早些時候他們便已經被鎮住了。
這個時候的氣氛比剛纔還要壓抑，剛纔他們都不敢開口，此時自然更加不敢。
就像一條魚被漁網控制住，一開始不掙扎，那麼到了漁網收緊，便是拼命掙扎也都無濟於事。
“請閣下原諒我！”
“倘若閣下成爲永恆書院導師，莫水寒願意第一個拜入閣下門下，且終生忠心耿耿，左右不離！”
沒有聽到沈書的回覆，莫水寒咬了咬牙沉聲道。
話音落下，四周的所有人哪怕之前已經被震動的不輕，但此時還是難免再度失態，一個個全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