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啞然失笑，這是在跟自己講江湖道義？
“同樣，如果我們落敗，也希望你能放過活下來的人，當然，他們會支付你滿意的東西，同時立誓永遠不與你和道始院爲敵。”
張洪昌沒有在乎沈書的臉色，只是自顧自的說着。
而說到此處，臉色已是分外沉重。
對於能擁有千本以上顯聖功法，且似乎並不顧忌他們、敢明面上直接拿出來的沈書，張洪昌一點都不敢小覷，分外忌憚。
他不覺得沈書是傻子，能成顯聖的也沒有傻子。
沈書敢明面上甩出千本以上的顯聖功法，說不定早就預料到今天這一幕，可他仍舊拿出來，爲什麼？
自信？
自信是當然的。
每一尊顯聖都很自信，源於對自身戰鬥力的自信。
可沈書要面對的，可不是一兩人。即便如此，還是如此自信，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你們想清楚了嗎？如果收手的話，大家或許不能做朋友，但也不算敵人，功法什麼的，只要價錢滿意，我還是會賣的。”
沈書左手撫在額頭上，輕輕嘆息一聲。
雖然他心裡想張洪昌等人對他出手，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還擊，幹掉他們，搶了他們宗門的財富。
而且，是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無可指責的搶奪。
但他還是有點惻隱之心，所以選擇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張洪昌並不知道，他的猜測完全正確的。
沈書毫無顧忌拿出手裡功法傳出去的時候，就覺得會有今天。
這也算是他的一個陰謀。
因爲很早的時候沈書就考慮過，如果自己想盡了辦法，用盡了常規手段，但最後身上的資源不夠怎麼辦？
發動戰爭，瘋狂的掠奪其他宗門？
他想過這些，但是讓他主動發動戰爭，讓這片大地陷入戰爭屍骨成山，無數人死於非命，他內心裡還是有些不忍。
而且這也算是他給自己設置的一個底線了，不能成爲力量的奴隸。哪怕多麼的渴望力量，但也不能爲了變強無所顧忌。
但是，別人對他先出手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沈書給自己的定義很簡單，我不找事兒，但你找我麻煩我就乾死你。
所以，他拿出了近千本顯聖功法，但不說話，只展露冰山一角，讓其他宗門的人自己去調查，自己去分析，自己去腦補，然後勾動他們心裡的忌憚、貪婪。
從某方面來說，和釣魚執法一樣。
如果換成正人君子，良善之人，或者非常聰明謹慎的人，或許會安耐住心中的貪婪，不會對沈書出手，選擇一種平和的辦法來解決。
比如繼續和沈書做買賣，購買沈書手裡的功法。
但鍾玉榮這些顯聖，顯然都不會是什麼正人君子和良善之人。
而他們心裡的謹慎和聰明，也被對沈書手裡功法的貪婪，對沈書的忌憚和恐懼所壓倒。
從某種方面來說，沈書已經成了他們的眼中釘，喉中鯁。
他們會腦補，此時不弄死沈書，等到道始院裡被沈書培養出了幾位顯聖以後，就會出手弄死他們。
最後，則是他們這邊人數衆多了。
身邊的人一多，他們就有底氣和勇氣來面對沈書，覺得一定能拿下沈書。
這種種原因，促使了他們安耐不住了自己，最終選擇了出手，決定放手一搏，幹掉沈書。
“既然已經到了此時地步，我等怎麼又會收手呢？除非道友願意立下一些道誓，比如說........”鍾玉榮平靜的說着。
雙方的信任已經出現裂痕，毫髮無損的放走沈書是不可能的。
沈書以後報復怎麼辦？
但立下一些道誓就不一樣了，道誓對於顯聖還是有很大的約束力的。
“停。”
沈書伸手製止了：“我猜那絕不是什麼對我有利的內容，所以你不需要繼續說下去了。”
“功法、還有過去給你的元石給我們。”餘永亮忽然出聲，冷笑道：“雖然內容不好，但總比身死道消好不是？”
他們之所以願意給沈書這個機會，不是因爲善良。
只是因爲不確定沈書死亡後，那些功法是否也都會跟着毀滅。
“我給你們機會，你們不要，反過來又給我機會.......”沈書臉色略有怪異。
怎麼感覺兩邊都是彪子立牌坊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雖然他們出手有一部分是我誘惑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他們自身問題，既然如此......】
沈書眼中忽的露出了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