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抿着嘴角不再言語,心中有說不出來的失落,半晌,迦佑再次開口,“你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找工作羅”,多麼簡單的答案。
他依舊保持着那抹充滿魅力的微笑,“是在這兒呢?還是去深圳呢”?
我猛然看向了他,半天才吐露了一句,“是雪兒告訴你的嗎”?
“不啊,我猜的,以你對她的癡情度來看,你應該會跟她走”。
我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對不起,我知道你們之間我插不進來,也沒想過要插進來,我的存在,一定引起了你不少的煩惱”。
迦佑默吐了一口氣,“還記得我說的一句話嗎?‘愛一個人沒有罪,我只需要比你更優秀’,有你這個情敵,我說我不煩惱那是假的,可以說在所有的追求者當中,我最介意的就是你,因爲你對小妹的愛並不比我少,說不定分量跟我是一樣的”?
我輕抿着嘴角,“對不起,我想我除了說對不起之外,真找不到話說,去深圳並不是想繼續糾纏她,只是擔心她在那邊會不會有什麼事,需不需要我的幫助,我聽朋友說那邊挺亂的,我很擔心她的安全”。
迦佑斜靠在了欄杆上注視着我,“如果她真的有事,你怎麼幫她?是打架嗎?還是在經濟上資助”?他再次將雙手撐向了欄杆,看向了眼前的灰色大樓,“你是本地人,在本地打架好說,真到外面去,可就沒這麼容易了,再加上你剛出入社會,什麼都不懂,你有多少錢幫她”?
我沉默不語,迦佑說的句句是理,擺明了就不想我跟去,我雖早有打算,但此時卻想看看他的心。
他見我不言語,便轉移了話題,“你的汽車維修學的怎麼樣了”?
“基本原理懂,缺少實踐經驗”。
“經驗是靠煉的,光看書沒什麼用,你打算放棄這門技術嗎”?
“不”,我很真誠的望向了他,“我到了深圳就會找汽車店當學徒”。
“能不能找到呢?那是經濟開發區,流動人口肯定很多,你又沒有任何技術,如果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你靠什麼生活”?
我聽着他的忠言,心裡極度不舒服,難不成出門還找老爸寄生活費,出入社會還找父母要錢,那做爲男人的我來說真是丟臉。
他見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再次轉移視線看向了眼前,“我聽寶寶說你連學校的分配機會都沒要,我很清楚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你跟我妹不同,她們是由學校組織去的,統一管理,所以我並不擔心她的安全,如果她在那邊出了事,傭工單位和學校都有連帶責任,安全應該可以確保,至於平時的生活,你們學校歷來的學生都有分配去那裡,生活住宿都有單位解決,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快點適應從校園踏入社會的這個轉變”。
“你怎麼這麼清楚那邊的情況”?我試探的問着。
迦佑笑了笑,“你跟我妹天天在一起,應該知道她有多少朋友,上一屆分去深圳的跟她都有聯繫,所以我知道”。
我露出了虛僞的笑容,很清楚自己的內心,是真的不想破壞他們的感情,我故意說道,“雪兒從來都不跟我講這些”。
“一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你怎麼就沒想過留在這裡打工呢?這兒你畢竟要熟悉一些,家也在這裡,可以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開支,就算你跟我妹去了,她們那是封閉式管理,你能見到我妹幾面?相反,她可能還更費心思來擔心你,因爲你在那邊人生地不熟,出了什麼事,她也不知道”。
“一年時間,你覺得過的快嗎?一年都見不到她,你難道真的不想她”?我面無表情的看着迦佑,他太成熟,太理智了,難道真的沒有一點感性的衝動。
“怎麼可能不想呢”,迦佑的語氣變的有些低沉,“只是想她時,我會更努力的讀書,爭取考上一所名牌大學,出來時能有個好工作,將來能帶給她幸福”。
這纔是愛,不是空幻想,而是靠現實去實現,生活是殘酷的,遠遠沒有童話故事裡這麼美好,想要轟轟烈烈,浪漫美麗的愛情永不破滅,絕對離不開金錢的保障。
這些道理我早就明白,早就想過今生如果有緣跟雪兒在一起,我絕對會給她最幸福的生活,可是這一幸福,我該如何提供呢?我也是思考了很久之後纔對我的將來有所打算的,聲音變的有些低沉的開口,“你說的很有道理,也許我真的會留下來”。
“不勉強嗎?不覺得我是故意對你說這番話,好讓你不去糾纏她”。
我輕笑了一下,“其實我的內心一直都很不安,不是指留在這裡或是去深圳,而是指出入社會有些惶恐,我原先有這個打算,想跟雪兒一起去看看,看她在那邊的生活怎麼樣,看我是否有必要留在那裡,如果深圳真如你說的是封閉式,連面都見不到的話,我想我也只能回來”。
迦佑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你回來的話,到學校來找我一趟,寶寶是開學才走,我根本沒有時間去護送,如果是在放假期間,我也會陪她去深圳,看看她的情況,我會放心一些,不過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一放假她就過去,那寶寶就太辛苦了,我會心疼死”。
我贊同的微笑着,愛有多深,就會有多緊張,遲疑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雪兒放棄高考的時候,有沒有在你面前哭過”?
“爲什麼這麼問”?迦佑的眼睛裡閃爍着一絲警覺的目光,很快這抹光芒就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