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感覺到雪兒把手伸出了被子外,應該是在看時間,她小心翼翼的搖着我,“楓葉,起來了”。
我含糊不清的回答着,睜開了早已清澈的雙眼,真感覺自己是壞透了,雪兒的裝傻充愣,我已經學會了八九成,有時候一些善意的僞裝是很有必要的,只是覺得自己動機不良。
跟雪兒一起收拾着帳篷放進屋子裡,這才向學校走去,自覺的上樓來到男生寢室門口,見他們各個無精打采的躺在牀上。
豬豬有氣無力的開口,“嗨,葉楓,回來的挺早”。
“你們呢?什麼時候回來的”?邊說邊向室內走着,相隔一天,看來豬豬打掃的還算認真,整個寢室乾淨整潔多了。
垂掉着一隻腳在外的飛機同樣也是一息尚存的說道,“剛回來沒多久”。
“哦,我去洗臉”,說完我便自覺的走到了門口,洗漱櫃收拾的也不錯,盆子裡也再無髒衣服,牙膏杯子也整齊的放在了一起,拿出角落裡的新牙刷快速去了盥洗室。
回來看見他們各個都處於遊離狀態,我也懶得再打擾,直接關上房門下樓去尋找雪兒。
“雪兒,雪兒,……”,我邊大聲呼喚邊跑上了前,幸好出來的及時,再晚幾分鐘就找不到她了。
她轉過身笑望着我說,“你這麼快就出來啦,我還以爲你會再睡會呢”。
“不需要啊,我覺得我的睡眠挺充足的”。
雪兒靠近了我神秘兮兮的問道,“他們男生怎麼樣,是不是都在睡覺”?我點了點頭,雪兒大笑道,“我們女生也是,就只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她們能補回來嗎”?
我看着她神采奕奕,換了一身運動服,就像朝陽一樣充滿了活力,我輕扯着嘴角,語氣也變的極度的溫柔,“去晨煉嗎”?
“是呀”,雪兒邊行邊和我說笑的走向操場。
在進門口時雪兒突然停下了腳步,我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哇!你看,梅花咧,我第一次看見真正的梅花,好漂亮”。
我也隨她蹲了下來,小小的梅花倔強的從土堆裡鑽了出來,雖然只有幾朵,卻能聞到它那濃郁的芳香,忍不住伸手去採摘。
雪兒忙阻止着我,“不要去摘它,我們這從來都不下雪的,梅花更是少見,就讓它這麼任其生長着多漂亮的”。
我微笑的望着眼前,象雪一樣的女孩子,再配上傲骨的寒梅,這下齊全了,即使天公從不下雪,也更勝了飄雪中的意境,突然聯想到了,跟雪兒去看一場冬雪,是種什麼樣的心境?那是何嘗的浪漫。
低聲的問着雪兒,“什麼時候我們出去旅遊吧”。
她的眼睛還是緊盯着梅花,“那也得等到放寒假呀,想想”,她歪着小腦袋認真的想了起來,“乾脆等放假我們去桂林吧”。
“怎麼想起去那兒”?雖說桂林山水甲天下,但桂林那有雪嗎?充其量也就是雨加雪之類的,我想去的地方可是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積雪,天空中還有雪花在飄舞,忽然腦海裡劃過一副畫面,許文強跟馮程程在雪下漫步,展現在了眼前。
雪兒笑嘻嘻的說,“因爲聽了一首歌,所以想去桂林看看”。
“那兒會下雪嗎”?我嘟着嘴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浪漫的童話世界可不想這麼度過。
她點了點頭,很肯定的說,“我跟那邊的筆友聊過,他們說桂林的山區會下雪”。
“山區,真要去山區看雪的話還不如呆在這兒,我們這兒的山頂上也會下雪”。
“你想看雪嗎”?雪兒微側着頭問着我。
“你不想嗎”?我反問着她,下一秒想起了雪兒之前的對話,“你什麼時候又交筆友了”?
她笑了笑,又望向了寒梅,“因爲聽了那首歌,想了解一下桂林是什麼樣子,書本上寫的太片面,所以就跟那邊的朋友聯繫了一下”。
“你怎麼找到他們的”?雪兒真是的,想起什麼就會去做什麼,總是這麼風風火火,這麼有朝氣,跟她在一起,我都被帶動的很陽光。
“圖書館裡的書本雜誌,每頁的最下角不是有交友地址嗎”。
我斜着眼睛望着雪兒,很打擊她的說,“你不害怕那些是壞人啦”?
雪兒不以爲然的笑道,“我交友的又不是一個兩個,有二十多個呢,如果這二十多個都是壞人,那也只能算我倒黴了”。
“你呀”!伸出手指輕輕的掐了掐她的粉臉,“在校內有筆友不說,還到外面去交,這樣不覺得累嗎?本來學習就緊張”,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總是做無限的事情,雖說年輕,但身體根子不好的她,我很是擔心。
雪兒笑的是無比燦爛,“那些信不是我寫的,是鄭鈴寫的”。
“嗯”?我的腦袋裡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她詳細解釋道,“我問鄭鈴有沒有興趣交友,她說有興趣,但寫了幾封信都沒回,我就把桂林的地址給了她,順便打了個草稿讓她抄二十遍分別寄出去,這下有迴音了,鄭鈴現在寫信有時還會讀給我聽,我就告訴她該修改什麼地方,有問題就讓她寫下順便問了”。
“呵”,我露出欣賞的笑容,雪兒真是一個好軍師,能用的資源全都會用上,不浪費一毫的力氣,也很會指使人,如果鄭鈴稍微細心點都能發現,雪兒讓她交友的那些人全來至桂林,難道這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