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是什麼位子?一個沒有明確定位的藍顏知己,在輝看來,我敢肯定他喜歡逸雪,那逸雪呢?她是否也喜歡輝?
輝走了之後逸雪的確很不開心,是因爲戀人的離去嗎?應該不會,如果逸雪喜歡輝的話就不會將他推給別人。
那也不一定,萬一這是懵懂的情侶間相互戲弄的一種手法呢?反正知道沒人有本事能擠進他們之間,那我呢?我擠的進去嗎?
我在想些什麼?真是剪不斷理還亂,醋意,彷徨,愉悅,失落,希望,一切能用言語表達的情感在腦海裡四處奔馳。
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頭腦這麼亂?爲什麼臉會這麼紅?我到底怎麼了?生病了嗎?
“葉楓”。
老師的聲音打斷了我的遊走的深思,本能反應讓我遲兩秒的站了起來。
“這道題該怎麼解”?
老師指着黑板上的數學題問着我,我一下傻眼了,王老師講的是哪一章哪一節我都不知道,數學本來就差,現在上課也根本沒有聽講,我怎麼可能回答的出來?
完了,完了,完了,我該怎麼辦,尷尬的情緒迅速攀升起來,臉色再一次的前所未有的紅潤,等着挨批評吧,我給自己下着這樣的定義。
下一秒,只見逸雪把書背到了背後,用手指輕點了一下題目,我立刻和黑板上的比對,謝天謝地,是答案,原來她把答案都寫在書本上了。
我快速的照書讀了出來,老師緊鎖的眉頭舒展,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喊我坐下,我的心砰砰直跳。
還好,還好,還好數學王老師眼睛近視,看不清楚我的眼睛在望哪裡。
還好同學們一致地把課桌拉到了最後,中間空出一大截距離,讓戴着眼鏡的王老師視線更加模糊。
還好在這個節骨眼上逸雪的慷慨襄助。
望着眼前的她,我內心深處對她那抹異樣的安全感,現在更增加了一層。
逸雪轉過頭對我微笑了一下又迅速轉了回去,我剛纔砰砰直跳的心臟頓時猶如小鹿賽跑般的狂奔亂撞,我的那顆火熱的心咚咚咚咚的,亂跳個不停,是因爲緊張才這樣的嗎?
捏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不行,我需要降溫,這樣持續不斷,仍在攀升的高燒會燒壞我的腦袋,我需要冷水的刺激讓自己清醒。
可是現在是上課時間,不可能讓我這麼任意的走動,那我該怎麼辦?快速閉上眼睛作着深呼吸,以前這樣的情況就可以。
吸氣,呼氣,不行,還是不可以,以前可以讓自己完全冷靜,現在爲什麼做不到?老師抽我起來回答問題,逸雪的仗義襄助,光憑這兩點,我的情緒爲什麼會亢奮?亢奮的就快失去控制,原因到底出在哪裡?
害羞?被老師抽問是常有的事,我每次都害羞,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我應該早已適應。
因爲逸雪?被她看見我紅臉的樣子也不是一次兩次,我爲什麼還會這麼尷尬?
體溫爲什麼無法自持?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我迅速的睜開了眼睛,不再讓自己和心靈對話,這樣也許能夠更好的控制。
整個視線再次轉移的停留在逸雪的身上,內心一再震動,我知道了,是因爲逸雪,正是因爲她的援助讓我內心的暖意迅速蔓延,遍佈全身,這種激情澎湃的情緒衝斥着我每一個細胞,血管裡的血液急速流動涌上了腦門。
我相信再這麼下去我多半要昏倒,從來不曾暈倒過的我怎麼可以再次在逸雪面前出醜?不行,我要控制自己,無法自拔的都要控制自己。
閉上眼睛或者轉移視線,我怎麼什麼都做不到?我的眼睛象是定格在了逸雪身上,再也無從轉移,怎麼辦?怎麼辦?我不停的問着自己。
緊捏的拳頭已經青筋直冒,咬緊的牙關已經讓太陽穴隱隱作痛,我望着眼前的逸雪,祈禱着她千萬別回頭,在0,01秒的時間裡我作出個決定。
舉起手,將手指放進牙齒之間緊咬住它,也許疼痛能讓我的情況好轉過來,死死的盯住逸雪,我不能閉上眼睛,既然要想取代輝的位子,我就不能閉上眼睛。
不能讓自己退縮,不能再這樣任性下去,連目光都不敢跟她對視,我怎麼保護她?怎麼與她交流?怎麼走出我的自閉?
那抹陽光揮灑在我陰暗的內心,我不想放過,這麼多年都沒被光亮照射過的我,怎麼可能放棄那片希望,我不想再讓那股寒冷取代這來之不易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