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滋的眼睛有些紅潤的說,“對呀,再找兩個人組隊,早上天沒亮又有四個人的身影點綴着這個校園,那時在你們的帶動之下,早上起來晨跑的人肯定也會越來越多”。
崔明偉深呼吸了一下轉移話題,“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逸雪,六點鐘都不到就看見她在操場上,我就覺得奇怪,從來這個時候整個操場上就只有我一個人,我當時就覺得這個女孩很特別,很好奇她到底是誰,就跑去跟她一起壓腿,哪知道逸雪看見我把腿放在乒乓球桌上,她就說我的動作不規範,連韌帶都拉不直還壓什麼腿”。
“我哪兒這麼說過”,雪兒馬上反駁,“我說的是腿打不直的話,壓的效果就不是很理想,還容易把筋扭到”。
“都是一個意思嘛”,葉川打着圓場,下一刻他又笑道,“我第一次注意到逸雪是怎麼回事啊,就是她們剛上高中的那個早操,那時我就知道咱們逸雪不簡單,想當初我上高一的時候,要是被抓住早操沒做好,說喊留下來重做,我們就真的是乖乖的重做也,哪像逸雪,既然冒一句,‘我還要跟你兩個重做,夢吧,走’”,葉川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咯、咯、咯的直笑着。
小滋也笑腔的攙和,“但那早上帶頭走的是你們班那個叫龍什麼的吧,就是剪個短頭髮,不怎麼愛笑的那個”。
我把花捲拿在手上,一絲一絲的撕着花捲放在嘴裡望着雪兒,雪兒微笑的回答,“叫龍娜,她是我們班女生的老大,平時出去打架都是她帶頭”。
崔明偉也跟我一樣撕着麪包吃着,漫不經心的說,“如果沒有逸雪那句話,那個龍娜也不會帶頭走啊”。
這句話連我都能聽出來在隱射什麼,意思就是說,女生當中真正有權威的並不是龍娜,而是逸雪,我輕扯着嘴角露出一抹深邃的笑容。
小滋看了看錶的說,“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一聲令下,大家起身向校園走去,一進操場大門就看見對面的那幾張石頭打造的乒乓球桌,雪兒每天早上就是在那裡鍛鍊的,我走在雪兒的身邊,聽他們繼續說着那些陳年往事,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畢業以後回想起來這段記憶也會覺得很珍惜,大家馬上就會各奔東西了,也許將來也沒有再重逢的一天,在這種時刻,夕日的好友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我也不想去打擾,靜靜的聽着,靜靜的望着腳下的小草。
雪兒跟這些高年級的同學一直沒有談及她放棄學生會主席一事,我想宇她們所謂的雪兒心情不好,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爲要離別,畢竟大家共事一年又這麼愉快,是誰都會傷感。
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又到了期末。
下個禮拜就要參加期末考試了,今天是星期天,雪兒今天就會返校。
真想快些見到她,真希望今天就是星期一的早晨。
回憶着過去這些日子,我感覺我跟雪兒的感情突飛猛進,同學們都已經習慣把我看做雪兒的弟弟,只要雪兒不這麼認爲就好。
葉楓,葉楓,葉楓…………
是誰在叫我的名字?是誰在破壞我的好事?打擾我的遐想?
女生的聲音,我有些好奇也有些不耐煩的打開了窗戶。
“下來”。
只見鄭鈴在樓前微笑的揮着手,我忙問,“幹什麼”?
“你下來嘛”。
“等一下”。
帶着一絲疑惑的拿起鑰匙,關上房門,走下樓,“什麼事啊”?
“今晚逃晚自習,問你去不去”。
“你們又逃晚自習”?
語調是有些驚訝,但表情卻如此淡然,他們逃晚自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都已經習慣了。
鄭鈴的表情卻顯出了極大的無所謂,“那有什麼關係嘛,反正明天就開始考試了”。
“走吧”,我淡淡的說着,大步向前走去,還是跟鄭鈴保持點距離的好,她這個女孩太大膽,我可不想再遭遇她的突然襲擊,如果被街坊鄰居看到那還了得。
鄭鈴還算比較文雅,舉止儀態就像個淑女,對她不瞭解的人很有可能會被此時的她騙到。
走過兩棟樓就出了小區,遠遠的看到優和帽子蹲在報刊亭旁,我心中的大石頭頓時落了下來,‘安全了’!‘安全了’!暗自撫慰着自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他們見我走來便起身向目的地進發,我加快了腳步跟上了他們,身邊有兩個男士在,量鄭鈴也不會作出輕浮的舉動吧。
依然是在一公司的操場上,遠遠就看見一大羣同學站在那裡,我快速的搜索了一遍,沒有雪兒的身影,她難道還沒來嗎?
班裡的同學三三兩兩的閒談着,我自覺的蹲在了花壇上,細細看着班裡的同學,不對啊,我又仔細的觀察了一遍,我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住校生和走讀生都到場,惟獨差雪兒一人。
他們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只差鄭鈴一人便決定留人下來等候?如果要留人下來,我肯定是第一個報名,無庸質疑。
“喂,葉楓,明天你爸在家嗎”?坐在我身邊的鄭鈴終於忍不住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