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持,逸雪也固執,就是不肯接圍巾,相持不下,輝又開口了,“你就戴着吧,看你臉色還很蒼白,要是以前看女生這麼久,臉早就紅了”。
他不說我還真沒有注意,我居然在這個時刻不紅臉了。
逸雪也微笑的附言,“就是呀,你就戴着嘛,反正我也有圍巾戴”。
注意到她直視我的臉龐,我的臉色又開始不爭氣的紅了起來,下一秒我快速的戴好圍巾,如果繼續如此,萬一逸雪又親自給我戴怎麼辦?那不是要把輝的肺給氣炸。
這下總不能怪我了吧,我已經作出了表率,是逸雪自己不肯接的。
看我的臉色再次紅潤,看着我自覺的取下了圍巾奉還,輝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知道剛纔的一切只是逸雪的一相情願,不攙雜我任何的思想在裡面。
這時輝又取下自己的圍巾說道,“戴我的,把圍巾還給抄手”。
“不都一樣嗎”?逸雪沒有拒絕的接過了圍巾。
輝看着她這般乖巧,再次露出會心的微笑,愉快的說了一句,“走,到走廊上去走走”。
望着他們的背影,我想在輝走之前,我必須要跟逸雪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又多生事端。
不過剛纔的我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敢直視逸雪的眼睛?我瞬間回憶着這半個學期的接觸,長期注視着她那張美麗的面孔我早已習慣了,所以我纔可以做到不迴避。
可惜後天養成的羞澀始終讓我不敢長時間的正視,我該如何改掉這個壞毛病?
輝沒有因剛纔的舉動而更換人選,我一天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看來在他的心目中我不足以構成任何威脅。
“葉楓,聽輝說你跟我是一年的,那你是幾月份出生的”?
逸雪轉過身低下頭的問着我,我小聲的回答了一句,“7月”。
“哦,你比我小啊”,她露出一絲淺笑的說着又轉過身去。
“你是幾月的”?我靠近桌面輕聲的問道。
“4月”,逸雪側着臉說着,下一秒她興奮的轉過頭注視着說,“你敢跟我說話啦”。
望着她盈盈的笑容,我迅速埋下了頭,火一樣的熱度再一次的布集全身,逸雪輕笑了兩聲很體恤的轉過身去,留給我一抹俏麗的背影。
我做賊心虛的回頭去看輝,只見他心不在焉的撐着頭望着講臺,我吐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看向這邊,否則他極有可能再次吃醋。
對了,那個惠呢?輝就要走了,惠作何感想?
我充滿好奇的再次轉頭,惠正在埋頭寫字,看她面容平靜,似乎對這段時間以來輝的所作所爲無動於衷。
我暗自嘆息,我的情況就跟惠差不多,也是一個完全被輝和逸雪二人排除在外的羣體。
怎麼了?我爲什麼會有吃醋的感覺?惠是正牌女友,她吃醋是理所當然,那我是什麼身份?我有什麼資格吃醋?
哎!真是高燒燒昏了頭腦,這段時間班級裡鬧的沸沸揚揚的戀愛風波,看來我是深受影響。
怎麼會受影響?我又一次的自問着,以前這股潮流雖然沒有在全班颳起,但暗流涌動,你來我往這些我還是清楚的,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瞄上我的女生紛紛大膽表白,我卻害羞的只知道逃避。
我的冷漠惹怒了一個又一個女孩,不是轉彎抹角的說三道四,就是深受委屈的黯然哭泣引來衆人的同情,都覺得我是冷血動物,根本就不懂感情,對我談情說愛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漸漸的,真誠交往的人少了,一個個改頭換面的冷嘲熱諷,到最後只會拿我取笑,再末,就沒人再願意理我了。
以前的日子就是這麼度過的,現在想想,那真是一段可怕的經歷。
以前的我爲什麼沒有發覺自己這麼悲哀,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後怕?難道以前我真的習慣了嗎 ?現在看着眼前的逸雪,一股熱流冉冉升起,那是什麼?
我的神情更加冷峻,最柔軟,最纖細,最脆弱,最黑暗的心底深處有一抹陽光照了進來,我捏緊了拳頭抵禦那無法自持的思緒,原來封閉的內心早已被逸雪不經意的觸動。
沒有人能夠進到這片領域,最冷漠,最堅硬的冰川之處?逸雪怎麼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闖了進來?我閉上了眼睛問着自己。
是因爲輝,是因爲同校升上來的輝,他和我同樣冷漠,只是方式不同,但他卻能找到可以傾訴的朋友,而我呢?依然獨自一人,看着輝和逸雪,我纔有了孤獨的感覺,正因爲有了這種可怕的感覺纔想着去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