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給我們報仇啊!”地上的哀兵抹着嘴角的鮮血控訴。
他是他們的將軍?慘了。衛子君回過神來便拔腳便跑。
怎奈跑了一下沒跑動,又往前跑了兩步,眼見自己掄了兩腿飛跑怎麼卻依舊是原地踏步?一低頭,才驚覺自己被人扯了後衣領提在半空,頓時傻了眼。
這,這也太丟人了。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那將軍見衛子君停止了空中漫步,便將她轉過來放下。
衛子君腳一着地,羞愧難當,抱着拼死一博的決心全力擊向面前人的面門。
她的目的是將他的眼睛打腫至看不清人,然後逃跑。
沒料到那人右手輕輕一擡,便捉住了來勢兇猛的拳頭。
衛子君慌忙欲撤回拳頭,怎奈卻撤也撤不回,抽也抽不去。就那麼被人捏着,無論怎麼搖晃卻紋絲不動。
不覺血色上涌,眼見四周圍滿看笑話的人,皙白的面龐飛上兩團紅暈。
真是沒臉活了!
頭越垂越低,這麼多人看!簡直是丟死人了!
那將軍看着面前低垂的頭及羞紅的臉頰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就是你們說的奸細?哈哈哈哈……他要做奸細不是要笑死天下人!?”
衛子君聽聞,心生惱怒,她有這麼不堪嗎,連做個奸細的資格都沒有?不由擡起先前的鴕鳥頭顱怒目相向,狠狠瞪向面前人。
瞬間,又冷靜了下來,調整心緒,避免自己的失態。此人不簡單,不可莽撞,萬一自己有個三長兩短只怕會連累到師傅和迭雲,切不可因小失大。
想到這裡,收起憤怒的目光,對着面前人堆起笑臉。“將軍總是這樣抓着不放,會不會太累?既然陳將軍都不相信在下是個奸細,就請將軍放了衛某吧。”
“你知道我姓陳?”那將軍甚爲詫異,粗鄺的眉抖了抖。
“是,常聽家祖提起,說將軍不但英勇,且爲人仁厚,所以想不知道都不行,適才聽聞守衛呼喚將軍,所以衛某猜測必是陳將軍了!”
那面招搖的大旗實在是幫了她的忙。但凡人沒有不愛聽好話的,說點恭維話總是錯不了。
“那公子與本將軍可是有仇?”陳將軍問道。
“將軍何出此言?在下與將軍初次見面何來仇怨?”
“既然無仇,爲何剛剛那一拳如此兇狠,如果不抓住你,恐怕我已是瞎了。”
“啊~~~哈哈。”衛子君尷尬地乾笑了兩聲。“將軍誤會了,那是因爲衛某聽家祖說,將軍武藝高強,甚少對手,所以一時好奇,斗膽試試將軍身手。”
那陳將軍似乎早已聽出這片胡言亂語能有多少真實在裡面,所以也不去理會她的回答,只是這抓緊她的手依然不肯鬆開,眼睛卻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幾個來回。
“你姓衛?”
“是,在下姓衛名子君,來鄉下家祖處做客,因家祖重病纏身,遂入城買藥,不想卻被當作奸細盤問,但性命攸關不敢耽擱,只有硬闖,還望將軍莫怪。”爲免得他再問,乾脆自己全招了,雖然是一派胡言,但總還應該能敷衍過去。
本以爲那將軍還會再問她從何處來之類的,她也早已編好。但陳將軍卻沒有繼續問下去,反而放下衛子君那隻被抓得通紅的手。
揉着被抓得生疼的手,那上面已是青一塊紫一塊。心裡將那陳將軍罵了無數遍。
那陳將軍看看衛子君的手,又擡眼瞧見她懊惱的神情,棱角分明的俊臉上露出一絲難抑的笑意。
“想不到公子一對手居然比女人的還要細嫩,輕輕一抓便是紅痕滿布,公子必是在怨陳某不識得憐香惜玉吧?”陳將軍一臉促狹地看着衛子君。
“衛某非香非玉,不勞陳將軍憐惜!”心中暗惱,說一個男人又香又玉的,這分明是在羞辱她。
“哈哈哈哈……”陳將軍雖笑的狂放,但不難看出眼中流露的欣賞。“公子如此好風采,既非香非玉,又是什麼?”
“衛某隻是一個粗人!”
“粗人!好,好,那陳某可否請你這個粗人到府上做客?”
“呃?”這個轉變讓衛子君吃了一驚,不知那人是什麼心思。連那幾個等着將軍替他們報仇的士兵也是聽得一呆。
“將軍言笑了,衛某一個粗人,怎敢去將軍府上叨擾。”雖不明他是何意,但客氣話還是要講。
“如果公子自貶爲粗人,那陳某便更是個粗人,陳某請公子一敘是誠心誠意,只因與公子有難得的投緣之感。如果衛公子不是覺得陳某剛剛下手太重,心生怨恨的話……”
“將軍何出此言,衛某從命便是,只是今日要事在身,改日定前來拜訪。”衛子君頓了一下又道:“如將軍放行,衛某就此先行告退了。”
“好。”陳將軍似完全被衛子君的言語控制,側身讓路。
衛子君拱手道辭,向城內走去。
“且慢!”陳將軍復又叫到。
衛子君站定回身,希望不要節外生枝纔好。
“你……若是有人刁難……就叫他來找我。”陳將軍有些艱難的說了這番話後,舒了口氣。
“多謝將軍。衛某記下了。”衛子君拱手道謝,這次是真心道謝,如果真有個人照應,她的確會少很多麻煩,日後在這裡做些生意也會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