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同時看見在身後的兩名女生張大嘴,無聲的用嘴型問她,“是在和鬼說話嗎?”
王一緣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大冬天的洗冷水手也是煎熬,拿出紙巾擦了擦手,再轉頭看向她們時,仲歌不知何時飄到了她們衆人的中間,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
這時,他擡起手,撩了撩前面一個女孩兒的頭髮,在旁人看來,那個女生的頭髮就是無緣無故飛起來了,但現在廁所裡也沒風,並且廁所的窗戶因爲天太冷都關上了,她的頭髮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飛起來?
身後的兩個妹子都一副受驚的模樣,結結巴巴的問王一緣,“學姐,你剛剛看到了嗎?”
王一緣憋住笑,點了點頭說,“看到了……”
被掀起頭髮的那個女生抓住了她的手,問她,“爲什麼會這樣?是風嗎?”
她就半開玩笑的說,“廁所裡沒風啊,我就提醒你們一句,以後不要當着‘好兄弟’的面談論他們哦,他們也會生氣的,剛剛他撩了你頭髮一下,就是在給你警告哦,不要說他們的壞話。”
聽到她這麼緊張兮兮的說,這幾位妹子立刻互相抱着跑出了女廁所,王一緣還玩心大起,追到了女廁所門口對她們說道,“別跑太快啊,你們都還沒說道歉呢,這樣好兄弟會很生氣然後跟着你們回家哦!”
此話一出,就見跑到走廊裡的那幾位妹子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轉身回來對着廁所門口就是各種鞠躬,嘴裡說着對不起,不是有意冒犯的話,真是看得王一緣開心死了。
幾位妹子說完對不起後狂奔着離開了,她捂着嘴還笑的很開心,這時仲歌飄到她的身旁,看她笑得如此開心,說道,“我覺得你的思維還是挺跳躍的,剛剛還在擔心胤靈,現在就這麼壞心的去捉弄她們了。”
“對哦!我要去救胤靈!”王一緣一拍手,轉頭看向仲歌,又解釋道,“不是我捉弄她們哦,明明是你先去捉弄她們!”
仲歌聳了聳肩,“救他還輪不到你去幫忙,待在學校好好上課吧。”
仲歌不帶她去找胤靈,王一緣反正一下午精神都集中不了,擔心胤靈擔心的要命,畢竟蕭圖娣那麼狡猾又變態的人,指不定會想出什麼奸計來對付胤靈呢。
說到底,胤靈的性子還是挺直的,聰明是聰明,但有時候他的思想太理性了,萬一蕭圖娣專門爲他想了個奸計,專門用來對付他,他一個人深入敵軍腹地,叫天天不應的,真的十足該擔心!
差不多四點多,她給家裡的座機打了個電話回去,詢問這時候有沒有胤靈的消息,他回家沒有,蓉萍伯母的回答是他還沒回家。
雖然電話裡,蓉萍伯母安慰她說,希望她能先顧好自己,下了課就直接回家來,但下了課,當她走出校門口時,她看着一條是回家的路,再看着對面路邊停着一輛離開大學城的公交車,她猶豫了半分多鐘。
爲了有保障一點,王一緣其實已經決定想要出去找胤靈,但她還是先拿出了手機給元遠尋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元哥,你知道蕭圖娣住在哪裡吧?你能送我過去嗎?你現在在哪兒,我先去找你,具體的事我當面跟你說吧。”
就這樣,她以這樣的說法上了公交車去元遠尋的家找他。
元遠尋因爲之前被夙瀾夜又給扔了一次,傷的不輕,之前又摔得鼻子流血,上司看不下去了,都可憐他了,就給他放了個小長假。
回家去睡個天昏地暗吧,也暫時別管手頭跟進的案子了,先把自己的心理調整好纔是最重要的啊。
元遠尋回到家,一整天基本上都是木訥過來了,他喝的天昏地暗,啤酒瓶子到處都是,東倒西歪,他想要爲新知報仇,但他不是夙瀾夜的對手,這是他最頹廢的地方。
王一緣按響了元遠尋家的門鈴,她連續按了兩三次門鈴,隔了半晌才聽到屋裡有動靜,然後門開了,一陣刺鼻的酒精味從裡面的房間傳出來,元遠尋頭髮亂糟糟的,一開口,又是濃濃的一股酒精味道。
“你來了……”
他揉着頭髮,將門打開,王一緣這纔看清他屋子裡現在的模樣。
以前多幹淨啊,而且以前元哥也是多整潔的一個人啊,現在先不說屋子裡有多亂多髒,就看元遠尋現在身上穿的衣服,估計都好幾天沒換了,鬍子也沒刮。
最主要是他喝了那麼多酒,屋子裡的氣味簡直像是食物腐爛後的臭酸味,王一緣捂着口鼻,趕緊踢開地上的玻璃瓶,走到窗前,將窗戶全部打開,一股冷風灌進來,雖然冷,但現在這屋子急需通風啊。
元遠尋又倒在了沙發上,擡起手遮住外面的亮光,說道,“你要跟我說什麼?爲什麼這麼急着去找蕭圖娣?”
王一緣嫌棄的看了一眼他家的沙發,最後還是坐下了。
扯了扯元遠尋的手,別再用手擋着他的臉了,然後看着他的眼睛說道,“有些事說來話長,胤靈昨晚知道了我的苦衷,然後離開了一晚上,到現在也沒回家,我就想去找找他。”
“爲什麼是去找蕭圖娣?這件事跟她有關嗎?”元遠尋改成揉自己的太陽穴,反正他現在就是一副愁的不得了的樣子,眉頭都皺成了川字,以前元哥性格可不是這樣的。
“我不能說太多,某些原因不允許我說這麼多,元哥,你相信我吧,現在,我們就去蕭圖娣的家裡,我真的怕胤靈對付不了她,她太狡猾了。”王一緣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很緊張的樣子。
元遠尋沒什麼反應,拿起旁邊的一個酒瓶,晃了晃,裡面還有一些酒,他直接一口喝光,王一緣看他的樣子,還以爲他要繼續頹廢在家裡,就勸他。
“元哥,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知道新知的事讓你很受打擊,對我的打擊也很大啊,同樣也影響我的心情啊,但是你這種狀態,新知看到了肯定也會嫌棄你的!還有,我告訴你一件事吧,我想到一個辦法,能知道新知到底是死是活。”
元遠尋本來昏昏欲睡的雙眼,一聽到她的這句話,雙眼立刻瞪得如銅鈴般大小,酒瓶裡的水也被他喝光了,他放下酒瓶問道,“怎麼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