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我要實現對你的諾言

曉瑤回來了。在找到她的最後一個時空空間裡我看到,她正在重新和煒言結識,我知道她想忘記一切,也想重新珍惜一切。

我們回來了,但卻不是回到星竹市,我帶她去了D市,哪裡有哥哥以前給我買的別墅,我打算,在那裡度過自己最後美好的幾天。至少我不是孤獨的,最後幾天有曉瑤陪我,我要實現以前對她的諾言,我卻陪不了她多久了,但我還是不願意告訴她,也該到我爲她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秋荷,爲什麼不回星竹市?”曉瑤依舊很詫異的問我,我依舊一句話都不說,不是我不知道說什麼,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金野陽和李澤浩兩個人的消失必要的解釋就是它們各有新歡,我甩了他們,因爲這一切都瞞不了多久,遲早會露餡。煒言也跟着來了D市,我很歡迎他,認識他這麼久我發現他成熟了不少,我也希望等我走了以後,他能帶我照顧曉瑤。他知道曉瑤的身世,親口答應我會好好照顧曉瑤,但我也警告他,要是敢對曉瑤少些什麼不該說的話就死定了。

我現在就像一隻受傷的獅子,只想守護……

病一天比一天重了,面色蒼白我只好開始化妝,用腮紅代替血色,

幸好有煒言在,由他約曉瑤出去我天天都能看到她的笑容,多美好的生活啊。這樣我就輕鬆多了,可以邊吃邊吐的一個人默默進食。大把大把的咀嚼着藥片藥湯藥丸……放下一切肆意的大哭大笑,來過我最後自在的生活……

我其實好想和曉瑤睡在一起,因爲我開始晚上怕冷了,纔剛剛秋天,但我依舊冷的渾身發抖,但我不能,時常吐血乾嘔的晚上我不能讓她看到,我只能一個,在那張大卻不溫暖的牀上掙扎着,多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有多希望,能多陪曉瑤一天,哪怕只有一天……

但事實沒有我想的那麼樂觀,她還是發現了……

又是對他人普通對我珍貴的一天,煒言依舊約曉瑤出去,看着她穿那身純白色的連衣裙跳舞的樣子,我在想我死的時候,是不是也能這麼美一番?……

曉瑤依舊對我說着惋惜的話,我還是大笑着說她沒心沒肺,然後很沒有耐心的乖乖哄她坐上煒言的車,其實我心裡嫉妒的要命,我想把她天天綁在我身邊我要她只對我一個人笑,但是作爲她的朋友,祝她幸福,這是我對她最好的願望。

曉瑤剛走,我就忍不住了,跪在地上忍受劇痛,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了吧,痛的一天比一天厲害,一天也比一天多,我還能見到幾次日出?慌亂中,翻着櫃子中隱藏的藥瓶,不小心倒出了無數吃完的空瓶,白茫茫的滾落了一地,就像給去世的人蓋上的最後一片白布,僅僅遲疑了片刻,因爲疼痛讓一切變得笨拙,藥倒不出來,倒出來又吃不進嘴裡,不斷有血從嘴角溢出來……

“嗚啊……”

疼得滿身是汗的時候,我聽見曉瑤的尖叫,回頭去看,不是夢,她又回來了,和我想的一樣,煒言緊緊的摟着她,捂着嘴淚流滿面的看着我,那眼神讓我覺得一陣的心虛。我最終,還是瞞不住啊……

曉瑤衝過來,我不敢看她的臉,我只能一再的躲着她,我退,她進,因爲有了煒言的介入我只能牢牢的靠在她的身上,只能聽到她的哭聲與哽咽,還有不斷的問“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

低着頭,看到她那件白色的裙子被我的鮮血染出了一朵又一朵血花,很刺眼,也很美,我想伸出手摸摸它,但剛一擡手,黑暗就襲擊了我,上帝,你要我去陪你了嗎?……

我知道醒來看到的一定是醫院,但是我還是醒來了,畢竟我還是要面對,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她哭了,眼睛腫腫的,可是,有煒言陪在她身邊,也讓她有了依靠是不是?看到我醒了,她立即撲了上來“秋荷,你怎麼樣?還痛不痛……”

呵,老天還是想要跟我開個玩笑啊

曉瑤啊,你爲什麼不痛罵一頓呢,你爲什麼不打我呢,你爲什麼不說我不重視你,不向你坦白呢?這樣有多好,這樣我就可以故技重施了,像趕走金野陽李澤浩一樣推開你,你現在身邊有了煒言我也可以放心了,可是你爲什麼不說呢……

我一句話也不說,就一直看着天花板,我必須狠下心來,趕走她!

“秋荷,你不要以爲不說話就完事了,嗚嗚嗚……你想讓我罵你,想讓我怪你,想推開我是不是?我偏不,嗚嗚嗚……煒言都告訴我了,我全都知道了。嗚嗚……我不是金野陽和李澤浩,想推開我,門都沒有,你推開了所有人,現在把我推開了你還能依靠誰?你就不會爭取嗎,不就大不了的病嗎,我陪你治好,你給我曉瑤記住了!只有我甩你的份,沒有你甩我的份,你聽見沒有!哇哇哇嗚嗚嗚……”

“可那是血癌!血癌!!!”我對她吼着

她抱着我哭,他抱着我大哭,我抱着她,像一個木偶,能感覺到有東西順着臉頰落下來,滴到嘴角,明知道那是淚,但卻不是我的,也不是鹹的,而是苦的……

我出院了,明知道治不好,還不如把寶貴的時間放到別的地方去。折騰了一天,黃昏了……

“煒言,你先回去吧,我想和曉瑤單獨待一會……”坐在輪椅上,和曉瑤一起看着遠方,落日了。

遠處的地平線上,一輪太陽將要落下,晚霞揮動着西天邊上最後一條絢麗的紗巾。膜糊間,遠遠近近的小草都鍍上了一片金黃色。晚風吹起來,一支支狗尾草搖響一曲黃昏的抒情曲。這一切都像童話一般精緻,夢一樣美麗。此時的太陽並不像往常那樣遙不可及。陽光也不刺眼,但仍然耀眼,威嚴。天空像是被洗的發白,呈現出一片淺灰,白雲漂浮在空中,給寂靜的世界增添了幾分祥和。西沉的日照在那些白壁墨頂的大廈上,反射着銀白或烏黑的光,夕陽可真美啊……

“……瑤瑤啊,你說人死了會去呢?”眼睛依舊看着夕陽落下的地方,語氣依舊冰冷如初,淚流了那麼就,早就幹了吧。

她很久沒有說話,我也一直看着夕陽,這最後的魅力大概只有我這將死之人才會留戀吧,總感覺有一道強光看着自己,轉視過去,才發現曉瑤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眼裡的堅定讓我的心一陣抽動

看到我看着她,她緩緩的說着“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

我笑了,真心的笑了,能有這麼好的一個知心朋友,這輩子該知足了。“瑤瑤,你能有這份心我已經很滿足了,我這輩子活夠了,戀愛談過,友情有過,親情滿足……夠了,我也想過了,活那麼就也沒啥意思,說不定……我還能上天堂呢,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對了,你有什麼要和哪的人說的嗎?我能替你帶封信去……”

“我說能讓你活,你就能活。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上路……”說完這話,她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我“別忘了,我還是天使呢……”

好想反駁她早已經不是天使了,但是卻說不出口,老天啊,其實我還想活,我想長命百歲,我想結婚生孩子,我想要和愛的人過一輩子,你能不能別這麼殘忍!

我在自己想着,曉瑤卻在一直說着

“你要相信我,我會讓你的病好起來的……”

太陽落下去一半了,可天依舊亮着,隱隱約約有白色的星星圖案在突破那層天的薄紗“病魔沒什麼可怕的,我只需要輕輕動一動手指,就能讓你健康的活下去!”

“你要給我好好地活着,像你這樣前生打了多少架的女生,像是把傲安欺負的那麼慘,……你會在天堂受折磨的,他們不會讓你吃好穿好用好,沒人救你……所以要想過得好,現在給我好好活着,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死!聽到沒有!

“你應該好好感謝我……不需要以身相許,只需要一輩子陪着我,直到永遠……”

“恩。直到永遠……”

太陽,全部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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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瑤總是說到做到,她讓煒言通知了家裡人,聯繫星竹市的最大醫院,就這樣他們又回到了星竹市,一切糾紛又開始蔓延。

可是誰又知道更大的打擊還在前面,等着秋荷的一系列打擊她是否能承受呢?要知道,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不會被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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