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想了想,這樣也好,他這次潛入西土不想聲張,不報名號又見不了城主,如果能從此人身上獲得訊息倒也簡便。於是他對那人說道:“我想向你打聽一下‘提爾蒙’在哪。”
伯利巴謝的表情一瞬間變嚴肅了,隨即他不耐煩地對吉爾伽美什揮着手說:“滾滾滾!你以爲我真的相信你這個流浪漢的胡言亂語嗎?本大爺在這裡可不是替人回答問題的!要命的就趕快滾!”
吉爾伽美什一臉認真地問:“你是知道‘提爾蒙’的,對嗎?”
“沒聽說過!”巨人武士從腰間抽出兩米長的大刀,一刀在吉爾伽美什腳邊砍出一條巨大的裂縫,刀勢刮出的風猶在烈烈地吹動着吉爾伽美什的頭髮。
那人寒意森森地說,“你還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是做什麼的吧?”
“強盜嗎?”吉爾伽美什嘆氣,“也對,這裡是從大馬士革南下的商道,你們武力值這麼高,肯定懶得老老實實地放牧種地,搶劫商隊是一本萬利的事兒啊!”
“少看不起強盜!”巨人武士舉刀怒喝,“看在你窮得叮噹響的份上才懶得殺你!”
城外的十幾名巨人武士紛紛喝道:
“你在和他嘀咕什麼?伯利巴謝,你就是磨磨唧唧的!”
“少TM廢話,砍死他!”
吉爾伽美什無奈地想了想,伸手從擋風的圍巾下取出了一個黃金製成的女神吊墜。
巨人盯着吉爾伽美什手裡的東西,心裡大約在想:原來這貨身上也帶了些貴重的珠寶!
吉爾伽美什將吊墜捧在手心,頃刻間將它變成了一把金光燦然的利劍,晃得對方眼睛都花了。
吉爾伽美什嘴角揚起,淡淡地看着對方說:“黃金劍喲,想搶嗎?”
如此高等級的天命,巨人武士怎麼會不識貨?
NND,叫你滾你不快滾,還在這裡故意炫富嗎?巨人武士額上青筋畢露,青銅大砍刀當頭劈下:“那就留下東西再走!”
吉爾伽美什舉劍一格,兩把兵刃噹的一聲交織在一起,互相較勁。那位巨人武士的力量果真了得,實力甚至在那些基什半神之上。
此時的吉爾伽美什實力也已經突飛猛進,他將對方那壓倒性的力量往旁邊一卸,黃金劍劃出縱橫交錯的光芒向對方斬去。
巨人武士實力驚人,將手中的武器揮舞成一片刀尖和狂風組成的風暴,霍霍刀影甚至掩蓋了他的身形和動作,如暴風般襲向吉爾伽美什。
他的同伴齊聲叫好,喊聲未落,卻見刀影交織的風暴已經消失無蹤了,吉爾伽美什的劍指着他的咽喉,巨人的手臂、大腿各處赫然出現了數道寸許深的切口,血花四處飛濺,卻是吉爾伽美什手下留了情的。
所有人都震驚得無以復加,難道對方的劍像閃電一樣快?!
城外的巨人武士醒悟過來,怒氣沖天地道:“什麼東西?大家一起上!”於是那十幾名巨漢衝了過來,城裡還有人持續衝出。
“不要動!”吉爾伽美什將劍尖又往前送了送,冷然說。
伯利巴謝對着他的劍尖,毫不畏懼地冷笑說:“想把我當人質?我可不是什麼大人物,殺了我,你就等着變成肉泥吧!”
他們都是些亡命之徒,挾持這招也許不太好使。吉爾伽美什想了想就把黃金劍收了,轉而將劍扛在肩膀上,對衝過來的人朗聲說:“要怎麼樣才能見到城主?派你們最厲害的人全部一起上,我打贏了就行嗎?”
伯利巴謝面部抽搐:“這樣就放了,……我看起來那麼不重要嗎?”
正在衝過來的人也全都停了下來,長長一列人牆舉着各式各樣的兵器瞪着眼前這個“小個子”發愣。
吉爾伽美什就像在檢閱着他的巨人部隊,眼睛發着光說:“Wow,我若是擁有這樣一支勇猛的軍隊,那就戰無不勝了!”
的確,吉爾伽美什再厲害也無法抵擋一個城的巨人戰士,人多力量大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你一個人跑到亞特律加寧來,居然還敢這麼狂?”人羣中的首領氣得嗷嗷叫,“大家一起上,砍死他!”
“且……且慢!”伯利巴謝回頭對首領說,“他說他是烏魯克之王吉爾伽美什!”
衆人一陣寂靜,眼睛齊刷刷地盯着吉爾伽美什看。這人衣衫精緻,不過已經在旅途中刮破了許多地方,再看身形、肌膚和眼瞳,確實是兩河那邊的半神。
“我就是吉爾伽美什,麻煩你們通傳一聲,我想見你們的城主。”被伯利巴謝說出來後,他也只能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哈哈哈哈哈……”衆人一陣狂笑起來,他們的首領面目猙獰地說:“就算你是吉爾伽美什本人又怎樣?從你身上就能看出,你們那邊的將軍、祭司、國王們總是一副‘天之驕子’的驕傲嘴臉,呸,看着就讓人感到噁心!”
吉爾伽美什挑挑眉,倒沒有立刻生氣,對方這麼說必定事出有因,於是問道:“哦?怎麼說?”
那位首領說:“你們這些天神與人類女子製造的子孫,說是自己是什麼‘正統’,看不起其他人!哼,你們不過是些神用來統治和奴役人類的工具而已,有什麼可自傲的?”
吉爾伽美什嘆了口氣,看來巨人們並不是一個頭腦簡單徒有武力的物種,他居然無力反駁。
“我們應該彼此彼此吧。”吉爾伽美什只好這樣回覆,想了想又追問道,“但聽你的口氣,你們這些半神和我們又有什麼不同?”
首領的嘴脣張了又合,將衝口而出的話嚥了回去。他繼而爆喝道:“很簡單,我們這些西土的半神戰士直接效忠於神,不·歸·你·們·管!”
“那倒是。”吉爾伽美什嘆了口氣,他登基的時候西土雖然也有一些城鎮前來納貢,但那些都是一些普通人類爲主體的城鎮。
也就是說,他就算是蘇美爾之王在西土也不管用,別人想不理睬就可以不理睬!
巨人首領開了口,眼中閃爍着令人膽寒的光芒:“……如果你真的是那個號稱’打遍蘇美爾無敵手’的吉爾伽美什,那就拿出實力來證明吧!”
“好啊好啊!”吉爾伽美什摩拳擦掌,心裡卻在嘆息:早知道會面臨一場苦戰的話,就應該喝點水,休息一下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