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雙手掐訣,破爛王從身上飛了起來,雙手合十,天地間的靈氣全部匯聚過來,涌入破爛王體內。
破爛王身上浮現無數波紋,上下起伏,身軀一下變大數十倍,如摩天山嶽,頂天立地,擡起手來就向玄天機抓去。
不遠處的貢山,突然渾身大震,失聲叫道:“法相!天位法相!”
衆人心神皆震。
他們並不明白法相是什麼意思,但“天位”兩字,卻如魔咒一般,振聾發聵。
巫綺月驚道:“青玄哥哥,此人是誰?竟有天位的力量,可以讓武魂化作法之虛相!”
楊青玄內心同樣震撼不已,“這便是自己苦苦追尋,卻一直飄渺無跡的天位力量嗎!”
他有些失神,隨口答道:“一個朋友。”
陸江鵬等人看他的臉色立即變了,他竟然有天位境的朋友?
特別是邪風傭兵團的幾人,更是大驚之下,對楊青玄投鼠忌器。
那破爛王的法之虛像,手如天蓋,覆壓千丈。
掌心下,萬物浮現出規則曲線,被逐一崩碎。
天空、山嶽、草木、空氣,無不分解掉,呈現出虛無一片,無物無我、無法無相。
玄天機負手身後,御風而退。
白色的衣袍獵獵作響,在那天蓋一般的手掌下,形如一個白點般渺小。
但他面色平靜,那古井無波的眸子中,射出一道精光來。剎那,飛落在一座山頭上,望着那壓下來的大手印,道:“真是個棘手的武魂呢,加上聞人的力量,事情變得麻煩了。”
他面色凝重,擡起手來,掐出一個古怪的訣印。隨後口中吐字,唸唸有詞。
虛空上突然暗了下來,每個人都感到有些不安,似乎莫名的壓抑,但卻又說不出來爲什麼。
巫綺月面色一下呆滯起來,怔怔道:“這種感覺……”
楊青玄握緊她的手,道:“怎麼了?”
巫綺月搖了搖頭,道:“我……我有些害怕。”
“害怕?”楊青玄將她的手抓的更緊了,道:“別害怕,有我在。”
“嗯。”巫綺月點了點頭,但臉上的憂容和懼色並未消除。
楊青玄發現,不僅是巫綺月,其他人,如陸長老、卿不離、貢山等人,也都是躁動不安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使得他們不安,難道是這天位法相?”
楊青玄暗暗震驚,“爲何自己並沒有感到不妥。”
此刻虛空上,大手印壓至玄天機身前,四周的空氣、山峰,盡數被分解掉,徹底消失。
玄天機面色平靜,只是有些蒼白,似乎耗費了極大的力量,手中訣印往前點去。
時空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破爛王的大手印在他身前十丈,再難寸進,並且自行分解開,不斷崩碎。
“轟!”
手印終於化成一股力量,徹底消散在天地間,不復存在。
“什麼?!”
“怎麼會這樣?!”
楊青玄大吃一驚,花解語的破爛王是無物不解,就連萬物規則都能分解掉,“到底是什麼力量,竟能擋住萬物的分解之力!”
玄天機雖然化解了破爛王的攻擊,但似乎也受傷不輕,像是被某種力量反噬,噴出一口血來,但竟笑道:“多久沒有受過傷了?久遠的連我自己都要忘記了,亢宿,你真不錯呢。”
花解語更是心神大震,凝重的擡頭看了看虛空,手中訣印飛速變化起來,一道道青色光芒自體內-射出,在身前化做龍影,暴擊而去,喝道:“你能擋住我的破爛王,可躲得過聞人的這招滅道拳!”
“轟隆!”
整個虛空在那滅道龍拳下崩碎開來,天地間陷入一種崩塌的狀態,小花果山整座山體劇烈震顫,儼然一副末日景象。
楊青玄耳邊忽然傳來花解語的聲音,道:“快走,玄牝珠內的力量,只夠我出手三次,已經殺不死玄天機了。你千萬記得,玄天機身上還有更爲可怕的第二武魂——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楊青玄愣了下,自語道:“替天行道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鬼武魂?”
巫綺月依在他身側,聞言,渾身一顫,花容失色,“替天行道!難道剛纔帝諱化解那一擊的,是十大至強武魂之一的替天行道?!”
“什麼?這也是十大至強武魂?!”
楊青玄嚇了一跳。
巫綺月臉色發白,道:“顧名思義,擁有此武魂者,可以代替上天執行道法!”
楊青玄臉色一下就變了,雖然不知道怎麼代替上天行道,但一聽就是可怕至極的東西,他拉着巫綺月的手,對衆人說道:“快走!我朋友要不敵了!”
這時,那被屍圖和十絕陣炸出的深坑內,忽然亮起一片金色,一尊巨大無比的猴子從裡面飛了出來。
正是那猴子的雕像,在剛纔那偉力下,完整無缺,只是表皮不斷剝落,露出裡面的金身,光芒閃閃,刺人眼目。
“金的?”
衆人一愣,對金子並沒什麼慾望,只是這猴子莫名其妙的自己飛了出來,就讓大家震驚不已。
再聯想到之前珠靈說過,這猴像有異,一時間所有目光都盯了過去。
金候飛出坑洞的瞬間,巨大的身軀忽然一扭,雙腿凌空一瞪,就彈射起來,往遠方遁去。
“什麼,走了?”
衆人張大嘴巴,看猴子那樣子,似乎在逃跑。
楊青玄定眼一看,大聲道:“是上官海棠,快追!”當先就身影一閃,飛了過去。
衆人這纔看清楚,在那金猴的肩膀上,站着一個修長的身影,正是上官海棠,滿臉焦急。
原來他在那可怕的轟擊下,直接躲到了猴像後面,逃過了一劫,但也與之一道墜入深坑。
之後就發現了這雕像有異,而且自己的武魂還能控制,他便躲在深坑內,想等衆人走了後把金猴帶走。
衆人的談話他都聽的一清二楚,見大家要逃了,自然不甘落後,急忙控制着金猴飛了出來,在衆人的愕然下,已飛出數百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