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甲戰士剛纔還勇猛無比,但是現在卻冷不防碧瑞斯‘女’王忽然下手,被直接踢到在地。
碧瑞斯‘女’王上前狠狠踢了那金甲戰士幾腳,罵道:“你這個該死的老東西,事到如今居然還敢對我扯謊,信不信我們自己拆了這個‘混’蛋的盔甲,然後一把火再把你的老巢燒掉!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要不是小心翼翼外加運氣好,早不知道死過多少次,我們現在可不想聽你這些見鬼的胡話,再給你一次機會!不不說實話,我們一拍兩散。”
又狠狠跺了那金甲戰士一腳,碧瑞斯‘女’王怒火沖天,之後‘揉’了‘揉’自己的腳,黑着臉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立刻對羅本告狀道:“醫生,還不去把那個該死的鐵皮盒子拆了,我的腳受傷了!”
羅本有點哭笑不得,將碧瑞斯‘女’王拉到身邊坐下,瞧了瞧她的腳,鞋子倒是有些變形了,但要說受傷恐怕有些誇張,畢竟她也不是傻子,要把這魔族強悍的身軀‘弄’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腳給我吧……”羅本想了想,拿魔法卷肯定是無法平息對方的怒火了,索‘性’將碧瑞斯‘女’王的腳拖到了懷中,拿掉鞋子,手上浮起一層白光,輕輕‘揉’按起來。
“醫生……”碧瑞斯‘女’王沒想到羅本會有如此動作,微微愣了下,倒是有些發窘起來。
“沒關係……”羅本這話卻是對一邊的希瓦拉說的,“在家裡的時候這個‘女’人也是經常這麼壓迫我的。”
碧瑞斯‘女’王一聽這個頓時哼了一聲,索‘性’踢掉另一隻腳的鞋子,把兩隻腳都放到了羅本身前。
羅本倒是也樂得輕鬆,這樣倒也可以防止這個‘女’人在跳起來對那個金甲戰士拳打腳踢,而且……說實話這一雙腳丫‘揉’在手中也是蠻舒服的……
“碧兒,你說光明神在說謊,這是怎麼回事?”
碧瑞斯‘女’王怒哼一聲,“你去問那個該死的老頭兒好了。要是他說剛纔的都是實話,那我們立刻走人就對了,完全沒有必要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
羅本心中不由起疑,碧兒雖然疑心很重,但要不是認定了這件事絕對不會這麼說的。
“光明神大人,難道剛纔的話中還有什麼隱情嗎?”
從碧瑞斯‘女’王開始對那金甲戰士拳打腳踢,光明神的聲音就再沒有出現過。等羅本這麼一問,那金甲戰士的身體才又抖了幾下,重新坐了起來。
“這件事……我多少隱瞞了一些事,畢竟……”
“只是隱瞞了一些嗎?”碧瑞斯‘女’王當即打斷了光明神的話,“恐怕並非如此吧,準確的說。應該是隱瞞了一大部分,甚至……你的話根本就是在欺騙我們!”
光明神沒有說話,金甲戰士坐在那,似乎死物一樣。
羅本皺了下眉,“光明神大人,請恕我直言,或許對於我們您有許多顧慮。但現在不論是我們還是神族,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去‘浪’費,魔族一旦展開進攻,或許一切都晚了,我希望現在所有的事都以抵抗魔族爲前提,如果您在這種情況下還要顧慮什麼而隱藏真相的話,那麼我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我們必須立刻回去。尋找抵抗魔族的辦法,尋找我們和神族能活下去的辦法。”
良久,金甲戰士才擡起頭來,“好吧……之前的話,我全部收回,關於這裡的情況,其實另有隱情。”
羅本看了碧瑞斯‘女’王一眼。她正臉上帶着勝利的笑容,不由笑了笑,“我們在聽,光明神大人有什麼要講的儘可以說。但……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
“這些事……是神族的恥辱,如果可以的話,我並不想向人類和魔族提起……”
碧瑞斯‘女’王直接說道:“我們不想聽廢話,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說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的到底該從什麼地方說起。”
指着那個金甲戰士,碧瑞斯‘女’王大聲問道:“你現在回答我們,那個傢伙身上……爲什麼會有血斑的痕跡?”
羅本和希瓦拉都是猛然一愣,目光頓時集中到了那個金甲戰士身上,不過這個金甲戰士已經全身乾枯,而且膚‘色’青紫,很難在他的身上看到暗‘色’的血斑。
“你……發現了嗎?”光明神的聲音裡滿是蒼涼的無奈。
這句話就等於是承認了碧瑞斯‘女’王的說法,羅本希瓦拉大爲意外,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這個金甲戰士的身份可是神王!也就是說……神王染上了血咒!
“雖然你遮掩的很好,但是我想不出爲什麼你非要讓這個傢伙身上帶着那些箭矢和大劍,這只是爲了掩飾鎧甲破損下的明顯血斑,我說的沒錯吧,只是手掌和頭盔‘露’出的小部分皮膚很難辨別出是否有血斑,但是……這鎧甲上已經出現了新的破‘洞’……”
“原來是這樣……”光明神苦笑一聲,“不錯,你說的很對,之所以沒有取出他身上的箭矢和長劍,的確是有想要掩飾他身上血斑的意圖,但這並不僅僅如此……
“不僅僅如此?”碧瑞斯‘女’王皺皺眉,“還有什麼?”
“我想……這些武器不該拿掉,就算他已經死了,但哪怕是一點點可能,我都不想放鬆對他的看管。”
“哦?”碧瑞斯‘女’王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神王長嘆一聲,那金甲戰士擡起手臂,將他的戰盔緩緩脫了下來。
羅本三人面‘色’微變,脫下了戰盔的金甲戰士看起來有些駭人,那已經幾乎就是一具骷髏的腦袋,乾癟的血‘肉’緊緊貼在骨頭上,眼窩深陷,眸子中紅光閃動。
而他的頭上,明顯有一些暗‘色’的條紋,的確是血斑的形狀。
光明神緩緩說道:“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神王也被血咒侵蝕,而且他不是被爆發的血咒侵染,而是……”
“血咒的力量就是從他的身上傳播開來的。”
一語驚人,不光是羅本和希瓦拉,連先前看出光明神在說謊的碧瑞斯‘女’王也是滿臉訝然之‘色’,“什麼?血咒是從他的身上傳播出去的!”
“是的……當時。黑帝的第三部分靈魂所寄宿的不是別人,正是神王!”
“是……神王?”羅本覺得這完全不可思議,“神王難道沒有任何察覺嗎?黑帝的靈魂居然可以無聲無息的潛入他的身體中!”
光明神的聲音變得咬牙切齒,“是的,這一切都發生了!因爲那個惡毒的黑帝!當時情況十分‘混’‘亂’,他被神王封印了靈魂,但是神王爲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就算有人護衛也受了重傷,就是那個時候,他微弱的靈魂碎片趁機依附到了虛弱的神王身上。”
羅本沉‘吟’一陣,頓時想通了一些事,“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倒是完全解釋的通了。當時黑帝應該早就抱有這個打算,不僅僅是神王,就連雷姆也在那次大戰中被黑帝在靈魂中做了手腳,最後……他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雷姆嗎……”光明神嘆息一聲,“沒想到雷姆會是這個結果,他雖然爭強好勝,而且做事有些偏‘激’。但卻是一個心中充滿堅定信念的傢伙,對於神族的忠誠無以倫比,沒想到……”
碧瑞斯‘女’王不由‘插’言說道:“醫生,你不要打岔!老頭兒!之後呢?神王的血咒爆發後,這裡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外面那些守衛也是血咒的受害者,但怎麼會成攻擊神王呢?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應該是神王的忠實擁護者吧?”
“如果一切沒有被幹預的話。或許會是那樣。”光明神似乎有些懊悔,如果我能早些發現不妥,或者沒有心存僥倖的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什麼……難道說你早就發現神王沾染了血咒嗎?”
“我感覺的到他有些奇怪,但開始我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嚴重的情況,本來我們打算在這次神魔大戰中對魔族發動全面攻擊,爲此在上一次神魔大戰之後我們就一直在暗中準備。而爲了不讓魔族得到這個消息,一切也都是在暗中悄悄進行的。”
“這個我們知道!‘蒙’多暗中準備戰爭物資,調集軍隊,而牙則培養了許多穿着黑‘色’鎧甲的戰士。他們……使用的居然也是曾經在衆神時代就被禁忌的力量。”
光明神聽碧瑞斯‘女’王如此說,沉默了片刻說道:“就是因爲這件事,我開始察覺到神王有了一些奇怪的變化。
忽然間,碧瑞斯‘女’王神‘色’一變,身體繃緊,整個人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碧兒!?”羅本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將她抱住,但這是碧瑞斯‘女’王已經安靜了下來,羅本愣了下,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那一頭銀‘色’的長髮正從髮根開始變黑,烏溜溜的長髮披散下來,雙眸睜開,眼中兩道冷電透出,碧瑞斯‘女’王的意識已經沉睡,沙羅克竟然強行讓自己的意識甦醒過來。
望着羅本,沙羅克的眼神頓時柔和了起來,“弟弟……你還是這麼關心姐姐,姐姐真開心!”
見到碧瑞斯‘女’王瞬間變了樣子,口氣聲音也完全不同,在一邊的希瓦拉瞪大了眼睛,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羅本略微尷尬,將沙羅克的身體扶正,忙放開了她,“姐姐……你有什麼事嗎?”
“本來是沒有的,可是聽有個老不死的在我耳邊放屁,姐姐就忍不住的跑了出來,呵呵……到時候你就替姐姐向小妹妹道歉好了,她很不高興的去沉睡了。”
“姐姐不必擔心,碧兒不會介意的。”
“呵呵……介意也沒關係,姐姐喜歡和她吵。”沙羅克呵呵一笑,扭過頭來看向了那個金甲戰士,臉上頓時一層寒霜。
“老東西……你還認得我嗎?”
光明神的口氣立刻凝重起來,“沙羅克……你居然……”
“沒想到吧!”沙羅克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光明神的話,“我們居然還能再見面,而且如今形勢逆轉,我不再是階下囚,而你……現在卻要好聲好氣的對我們說話才行,呵呵……現在想想,真是懷念當時的狀況!那些黑甲戰士之所以會出現,完全……是因爲你的命令吧?神王只不過是聽你的話而已。”
羅本聽沙羅克這樣說。立刻皺起眉來,而光明神沒有立刻迴應沙羅克的話,這讓羅本更加起疑,“光明神大人,難道說現在您對我們所說的話依舊還是有很多保留的嗎?”
“不……你不要誤會!”光明神立刻出聲解釋,“關於那些黑甲戰士,的確是我最早提出的一個設想。但最開始……我並不是希望有那樣的戰士出現,我只是希望能以這個‘女’魔爲契機,培養一批可以迴避空間通道中阻力的戰士,好在大戰開始之後迅速支援在魔界建立據點的神族軍隊,但……神王的做法卻似乎完全背離了這個初衷。”
“是嗎?”沙羅克怒哼一聲,“我在神界受盡折磨。你現在只是輕輕的一句話就想撇清關係嗎?那個該死的神王對我施加酷刑,‘逼’問我魔族的秘密,最後殘忍的剝離我的靈魂,你敢說你對此一直全不知情!?我忍受了不知道多少非人的折磨,拷打,劇毒,蟲蠱……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最終他拿我沒辦法。將我關在牙那裡,用我的靈魂碎片培養一批又一批的黑甲戰士,從頭到尾這經歷了很長的時間,光是那些黑甲戰士的出現和有序製造就有上千年的時光,在這些時候裡……你這個該死的正義長者在哪裡?你可過一次勸阻,可有過一次努力化解!?”
沙羅克滿面‘激’動,指着金甲戰士怒喝:“事到如今,神族面對滅頂之災。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居然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一個死人身上,自己卻在這裡痛心疾首,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噁心的東西!就好像不小心踩在腳底下的什麼東西一樣!”
光明神被沙羅克怒斥的默默無言,一時沒了動靜。
沙羅克深深吸了口氣,寒聲說道:“當然,我現在不是來和你算賬的,那些事……我現在已經不想。也不屑再去計較,因爲我已經找到了更有意義的事去做!”
無比輕蔑的看了那金甲戰士一眼,希瓦拉轉身回到了羅本身邊,將軟墊靠到羅本邊上。坐下的同時也將雙腳放到了羅本懷裡,笑容滿面的說道:“弟弟,腳倒是還有痛,看你的嘍,姐姐在這裡幫你把關,絕對不會讓你被這個老不死的傢伙欺騙的。”
回頭,沙羅克臉‘色’立刻又寒了下來,盯着那金甲戰士說道:“這就是神族了,平時道貌岸然,但是背地裡卻幹着見不得人的勾當,到了危機關頭就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不是裝清白,就是裝可憐,最可惡的是有時既裝清白又裝可憐,而且……做這些的還是一個該死的老頭子,這真是讓我噁心!”
羅本很有些猶豫,沙羅可的話雖然有不少個人情感在裡面,但是大體上的事實是不會有錯的,這麼說來的話,光明神現在對自己說的話還是依舊相當有保留的,這……
這次,沒等羅本發問,光明神已經先說道:“沙羅克……你說的事,我必須要承認,這一切都發生在我的眼前,我對這些都是瞭解的,不過我沒有去制止,這是我最大的失誤,否則一切或許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哼!”沙羅克不屑的哼道,“你不必再解釋什麼,我不想去聽,也不想再去追究什麼,對我來說那已經沒有什麼價值,現在……我只是不希望你無恥的嘴臉‘迷’‘惑’我的弟弟而已,如果你想說什麼的話,就去對我弟弟說吧。”
“你的……弟弟嗎?”
沙羅克臉上寒氣頓時漲了起來,“怎麼……你不相信嗎?”
“不……這並不值得特別去懷疑。”光明神似乎對於沙羅克頗有些無可奈何,“對於這些事我也不想隱瞞什麼,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如果神族真的被魔族徹底擊敗,那麼我也再沒有存在的意義。”
沙羅克勝利似的笑了一聲,回頭對羅本說道:“弟弟,不用聽這個老傢伙說三到底,你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好了,讓他來說的話肯定又是又長又臭的論調,而且假話連篇!”
羅本琢磨了一下,沙羅克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現在還是抓緊時間瞭解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比價重要。
“光明神大人……”
“弟弟……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沙羅克一下截住羅本的話,動了動放在羅本膝蓋上的雙腳。
“姐姐……”羅本有點爲難……
“真的有些痛的……”沙羅克可憐巴巴的看着羅本。我的小妹妹拼了命的踢那個鐵罐子,你看腳都腫了。”
羅本看看膝蓋上白白淨淨,毫無瑕疵的雙腳,哪有半分紅腫,就算是有也是自己剛纔‘揉’紅的……
“好的好的……姐姐不要着急。”見沙羅克一副你不幹就我就不放過你的模樣,羅本只好趕忙妥協,又輕輕‘揉’起這對‘玉’足來。心裡一陣無奈。
“光明神大人,這些事情前後牽連很廣,我們也沒有時間一一解釋,我看我現在就問幾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希望您能不要隱瞞,如實的回答我們。可以嗎?”
“我已經沒有什麼隱瞞了,請相信我。”
“那好!”羅本點頭,“首先……這個金甲戰士真的是神王嗎?”
“是的,是他……”光明神還是嘆氣。
“那麼他受到了血咒的侵蝕,聽您的意思是後來他的行爲開始古怪起來,您察覺到了這些嗎?”
“是的,我自然察覺到了他的不同。可……”光明神頓了頓,“可他做的事畢竟還是爲了神族着想,是爲了打敗魔族,我只是覺得或許是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讓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畢竟黑帝的靈魂被封印,這樣絕好的機會是絕無僅有的,所以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太過過問他的事。”
羅本心中多少有了點計較。看了看正一臉享受的沙羅克,再次問道:“那……關於我姐姐的事也是這樣嗎?”
沙羅克面‘色’微微一變。
“是的,雖然神王做的已經有些違背神族的信仰,但……這個‘女’魔畢竟是魔族,神族和魔族之間的仇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對這個‘女’魔動用酷刑我雖然知道,但這事關能否在開戰後第一時間打開有利的局面。是大戰中至關重要的一步,我還是選擇了沉默。”
羅本以目光示意沙羅克,沙羅克則歪歪鼻子,“隨便怎麼解釋都好……那已經不是我關心的事了。一切就看弟弟你的決定了。”
羅本點點頭,“姐姐如此豁達,真是讓弟弟欽佩。”
沙羅克臉上頓時笑開了一朵‘花’,伸手輕輕錘了錘羅本的肩膀,“嗬嗬嗬嗬……姐姐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就算有那麼好你也不必總是掛在嘴上!說出來多讓姐姐難爲情,你可以‘私’下里悄悄對姐姐說的……嗬嗬嗬嗬……”
羅本猛的一陣流汗,這……這只是隨口說一下而已。
“光明神大人,那麼……神王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光明神的聲音無比沉重,“他的確是被外面的守衛殺死的,而且是不斷的圍攻,不斷的……最後血咒力量徹底侵蝕了他的身體和靈魂,力量暴走,在狂暴中殺死了無數守衛,但也受了重傷,守衛們退卻後,他油盡燈枯,生命走到了盡頭……”
羅本看了看坐在那裡,身體僵硬的金甲戰士,看看他‘胸’前的神族徽記,不由輕嘆一聲,“沒想到強大如此的神王,最後卻落得這步田地。”
光明神忽然有些‘激’動起來,“都是那個黑帝,那個心思歹毒的傢伙設計了這狠毒的計謀,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暗中‘操’控中,從上次大戰開始,一切就都籠罩在他的‘陰’謀中,從和神王對決到他的靈魂被封印,以及後來血咒的爆發,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中,甚至他遇見了神族會在這次大戰前夕準備對魔族大舉進攻,利用了這個不是弱點的弱點,漸漸的侵蝕神王的身體和靈魂,也讓我麻痹大意,這個傢伙……”
“等等!”忽然間,沙羅克一下打斷了光明神的話,“你說……一切都在黑帝的‘陰’謀當中。”
“唔……‘女’魔,你對我的話有什麼疑問嗎?”
沙羅克眼神抖了抖,看向羅本,“弟弟……難道,難道姐姐也是……‘陰’謀的一部分?”
羅本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十分不舒服的可能‘性’。
或許……沙羅克的一切早在黑帝的預計當中,從最初的懵懂。到不得不踏上王位爭奪的道路,從和姐妹們和睦相處到一次“幸運”的避過了刺殺,仇恨和叛逃的種子在心中漸漸滋長,生根發芽……最後在比格的幫助下逃離了魔界。”
心中微微一顫,羅本忽然想到一件事,比格的血咒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當初他還是一個沒有任何勢力。而且自身實力低下的魔族皇子,不被重視,備受欺凌,更沒有權利,他是怎麼幫助沙羅克從魔界逃走的?
如果……是黑帝親手在暗中促成了這件事,那麼……一切似乎就再沒有任何疑問。
比格的背叛。爲神族通風報信,給了神族莫大的信心可以在這裡戰爭中擊敗魔族,比格……其實到了最後也沒有在魔族中得到特別有價值的東西,而黑帝的‘陰’謀更沒有被他發覺,反倒是因爲比格的行動給神族帶來巨大的信心‘蒙’蔽了神族的危機意識……
如果……這也是黑帝在暗中刻意安排的……
羅本感到遍體生寒,或許……自己也是‘陰’謀的一環,或許曾經是。甚至現在也是……
和沙羅克對望一眼,羅本似乎在沙羅克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擔憂和恐懼。
“沒關係!”沙羅克忽然輕輕說,“或許從前是,但現在……我們一定已經擺脫了那個傢伙,最起碼我們在他的手下逃脫過,我們拿到了可以剋制他的重要武器,那件東西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手的,這隻能說明他的計劃不是萬能的。我們完全有機會擊敗他!”
羅本明白沙羅克說的是審判之箭,這個……應該的確是意外,這件可以直接威脅到黑帝生命安全的東西,黑帝絕對不應該放手,或許他當初也沒想到比格會在他的靈魂被囚禁的時候盜走了這隻審判之箭,而在那之後這件重寶還有找到機會收回就不翼而飛,到了自己的手上。
“對……我們沒有什麼理由怕他。想一想的話,我們可是已經破壞了他很多的計劃。”羅本不由笑了。
沙羅克也笑道:“將來……一定會打破他更多的美夢吧,到時候,解決就能看到你帶來的新世界了。”
“弟弟不會讓姐姐失望的。”
沙羅克笑容殷切。“姐姐很期待那一天,到時候……姐姐就可以按照約定成爲你的王妃了。”
“呃……”羅本頓時尷尬起來。
“咳咳……”希瓦拉有些看不下去,不得不咳嗽了一聲,“似乎……你們說的事有點奇怪了。”
“嗯嗯……”羅本連忙清了清嗓子,臉‘色’恢復如常,大聲問道,“那麼,光明神大人!如果神王是血咒慢慢侵蝕而死,那麼外面那些守衛爲什麼會攻擊他呢?而且我很想知道這裡的守衛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別的不說,就說我身邊的希瓦拉,她似乎……是神界中銷聲匿跡很久的著名戰士,不知道……”
“是力量的積蓄。”光明神這次沒有讓羅本等待,很快給出了答覆。
“力量的積蓄?”羅本有些不大理解,“什麼是力量的積蓄?”
“神界有無數出‘色’的戰士,每一年都會誕生更多的戰士,同時也有許多戰士以爲各種各樣的原因隕落消失……有在任務中戰死的,有犯了重罪被處死的,有傷殘無法再戰鬥的,也有年老脫下戰甲的……這些消失在衆人眼中的戰士們,其實有很多隻要還活着就會有很高的成績,他們,是最爲可惜的死者。”
羅本大吃一驚,“難道……”
“不錯……在這神域中所有的神族戰士,或者是真的死亡,或者是在衆人眼中真實的死去,總之……他們都是神界的亡者。”
“亡者……”希瓦拉喃喃重複這個字眼,“我……是亡者?亡者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你帶他們來到這裡的嗎?”
“是的……”光明神好像有點疲倦,“這些已經在神界死去的戰士們,或是身體,或是靈魂,我將他們接到這裡來,給予他們新生,讓他們復活!並在這裡等待那神聖的一刻!”
“你……讓他們復活!?”羅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可以讓死去的人重新復活?這怎麼可能!”
“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復活。雖然和活着的生命沒有什麼區別,但卻不能離開這片神域。”
“不能離開這裡?離開了會怎麼樣?”羅本立刻問。
“這裡,就好像一個特別的靈魂容所,他們在這裡無拘無束,但如果離開這裡,復活的生命就要經受這個世界嚴酷規則的限制,很快……他們就會消失!”
“也就是說……你將神域作爲一個靈魂的容器。將那些已經逝去的戰士們重新帶到這裡復活,等待大戰開始,在關鍵時刻讓這些戰士登場,給魔族沉重的打擊嗎?”羅本這時纔有些‘弄’明白光明神到底爲什麼這樣做。
“大概……就是這樣吧。”
“你這樣做和那些玩‘弄’逝者靈魂的死靈法師沒有任何不同!生命誕生於天地之間,是這個世界最真實,最完美的體現。誕生,成長,繁衍,死去……這就是生命,生者勤勉,逝者受到尊重,這是完整的生命尊嚴。沒想到……身爲神族的守護神靈,你居然居然會拘役自己的族人靈魂在這裡蓄養,你和發瘋的神王沒有多少不同。”
“說的好!”沙羅克立刻叫好。
羅本一席話說的光明神沒了言語,一時竟想不出什麼該說的話來。
“算了!”羅本敲了敲自己的頭,“這些事不是現在該去計較的,如果說這裡的守衛原本都是你聚集在這裡的儲備力量,那麼最後是怎麼變成現在他們圍困你們的局面?”
“哎……這件事說起來真是可笑。”光明神的笑聲顯得虛弱無力,“神王出現了明顯的問題後。我讓他進入神域閉關修煉,也是爲了觀察他的情況,但是沒想到這卻招來了巨大的災難,他的力量日漸增長,當我意識到那是血咒的時候爲時已晚,他開始在神域內瘋狂的殺戮,不得已。我對所有的守衛下了命令……圍捕追殺神王!”
“你的命令!?”羅本三人齊齊一驚。
“是的,是我的命令,在那些守衛還是我神聖的英靈時我下達了這個命令,可惜……很快他們就被神王散佈的血咒侵蝕。我凝聚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絕密力量就這樣毀於一旦,但好在他們雖然意識模糊,但卻記住了我最後的命令,這個命令卻出奇的清晰的烙印在了每個戰士的腦海中,最後就形成了現在的神域。”
“哦……”羅本心中終於亮了起來,“也就是說,其實那些守衛是在執行你最後的命令而已。”
“是的,可血咒已經領他們‘迷’失了心智,他們再不接受我的命令,已經變成了嗜血的怪物,並且散佈在神域中,阻止一切外來者進入,並且不斷進攻這裡。”
羅本看看那金甲戰士,也就是神王的遺骸,“這個……似乎很說得通,不過我很想知道,既然您發現了神王的異常,那爲什麼不自己動手製服他呢?我想這不會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
“這個……神王也早就想到了,所以……我爲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羅本三人愕然。
“你……你的意思是。”
“我之所以要以神王的身體爲媒介纔算和你們正式見面,那是因爲我自己已經沒有身體可以使用,我現在……只是一個靈魂而已。”
“靈魂!”羅本和沙羅克再次驚訝。
“是的……我放棄了自己的身體,從而保全了自己的意識。”光明神聲音中滿是淒涼之意,所以我才只能這樣和你們見面。
“等等!”沙羅克叫了一聲,“你說保全了自己,難道說你也被血咒侵蝕!?”
“是的,這片神域中,沒有誰能倖免那瘟疫一般的狂暴力量。”
沙羅克抓了抓下巴,“那力量雖然在以前就是被禁忌的,但是想必對於你這樣的存在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吧,你居然會感染這個,這真是難以置信。”
“神王會被這種力量侵蝕墮落,最終死去,這聽起來是不是一樣不可思議?”
“這……”
“經過那歹毒的黑帝改造,這種血咒和衆神時代流傳的血咒力量完全不同,‘混’雜了仇恨,‘欲’望,重重負面情緒的血咒在生命的靈魂中滋生,漸漸壯大,而一旦爆發開來,這種直接腐蝕靈魂的力量很難抵抗,特別……是在經過一個無論‘肉’體還是‘精’神都強大的戰士醞釀後,我……是神王之外的第一個受害者。
羅本聽的滿頭直冒星星,光明神這些話讓羅本簡直有一種消化不了的感覺,這裡的情況和自己預想中完全一百八十度大回轉,風馬牛不相及。
神王和光明神居然先後被黑帝算計,就躲在這個神域中慢慢的腐朽,如果不是今天自己來到這裡,‘弄’不好過一段日子就要來這裡爲這兩個傢伙收屍了,神王已經戰死無疑,看起來光明神似乎也沒有多少活氣的樣子,似乎隨時都可能死去。
光明神繼續說道:“我爲了防止神王做出什麼對神族影響重大的事而下令所有的英靈對他進行圍堵攻擊,最後他在力量膨脹下,就在這古堡前和無數守衛大戰,最終被惡毒的血咒侵蝕而亡,守衛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重重的傷痕,但神王的死意味着守衛們的使命終結,我不能讓這些被血咒感染的戰士離開這裡,一旦他們出現在神界,那麼整個神族將毀於一旦,我只好……撐起神王的屍骸,以自後的力量爲他加持對血咒的壓制力量,這樣……守衛們纔再次有秩序的圍堵起這座古堡,我在外面設置了結界,每次他們只能通過很少量的守衛,甚至只有一個,防止地面上的傢伙蜂擁而上,這才苦苦的維持住了現在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情況居然這麼複雜!”羅本看了看窗外,“那些守衛離開這裡要多久纔會消失?”
“這要由他們自身的力量決定,越是強大的,持續的時間就越長,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他們每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就算離開這裡也不會很快消失,而他們雖然被血咒侵蝕,卻依舊記得一些從前十分重要的事,比如說……我曾經對他們提起過的,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裡,重新回到神界去!”
“回到神界去,應該是去戰場吧,你這樣可使赤‘裸’‘裸’的欺騙!”羅本連連搖頭。
“或許吧,我傳達的意思只是離開這裡,但他們的認爲似乎好我稍有偏差,他們想要回到神界去,這個想法如此強烈,甚至在被血咒侵蝕後依舊如此,他們渴望離開這,渴望殺掉我們,結束這裡的一切。”
“看來……莫伊洛就是死在了這份強烈的願望上。”想起莫伊洛死後那些守衛傳回來的模糊影像,羅本忍不住嘆了口氣。
“弟弟,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事了?”沙羅克忽然說道。
“我在‘揉’啊!在‘揉’!”羅本輕輕捏着沙羅克的腳丫,忽然……雙眉猛的一跳,“見鬼!我怎麼會這麼蠢!居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