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思索着，凌詩詩又道：“我們談談楚夢環。”
我嗯了一聲：“你說。”
“既然你不願意和白楚進一步，退而求其次吧。一，無論和楚夢環怎麼衝突都要把白楚撇出去，楚夢環是一回事，白楚是另一回事。我相信白楚亦是這個想法，如果鬧太厲害，時機又成熟，我有一招可以幫助白楚上位。”
我下意識追問：“什麼招？”
“苦肉計，你就先別管了吧！”
“做之前你得告訴我。”
“可以。”立刻凌詩詩把情緒調整回來，繼續道，“二，怎麼搞定龍門，我覺得不要用強硬態度去搞，那隻會適得其反。你要對症下藥，比如先搞定葉根，這件事可以利用畢思甜，她的性格很豪放，讓葉根認識認識。你得演戲，你迎合着去噁心葉根，讓他覺得你和畢思甜在一起死更快，還不如和華生門合作。”
我一拍大腿：“艾瑪，你太聰明瞭，我就這樣幹，二選一，不給他太多選擇。”
“你說到這話，我和你談談選擇的問題。你的性格就是喜歡給人太多選擇知道嗎？那直接導致的結果是，但凡有什麼問題，下面的人都會先觀望。人要逼的懂嗎？你覺得這樣很不地道，確實不地道，但你在幹什麼事？有些時候就要反應速度跟得上，瞬間萬變懂嗎？如果你還是想不明白，你回憶一下我過去怎麼對你？我就給你兩個選擇，要不這樣，要不那樣，結果呢？你都闖了過來，混到自己的地位。你再回過頭看，你恨我麼？你不恨，你反而還覺得，如果不是我抽着你，你都走不來對嗎？”
“這個……”我抓抓腦袋，“坦白說一句，我還真沒多想這些，你早該和我說。”
“你總是氣我，近來事又多，情況還很特殊，我只能逃着你，我怎麼說？”
“所以這真的是一個錯誤。”我嘿嘿笑了兩聲，“話說你是不是已經意識到這是錯誤，所以你妥協，所以你在做的事情是撥亂反正？”
“別跟我嬉皮笑臉，正經點。”
哎，真沒情趣，過去可不這樣好嗎？成熟了沒錯，
但成熟到失去自己，那就不是一份好的成熟了：“好，你繼續，我認真聽。”
凌詩詩很嚴肅的想了想，輕輕的口吻道：“我說到哪？”
我想笑，但不敢：“你說我給人太多選擇。”
“對，你是門主，你需要對下面的人有震懾力，你覺得你有嗎？阿貓阿狗都敢跟你吵架，都敢給你臉色看，你沒有。你看看我，誰跟我吵？或許你覺得我做的事很醜陋，我這樣沒人真正服我，但你看見的結果是這樣嗎？我一醜人，我在他們內心的地位都那麼高，你說你做好人，你地位還低，爲什麼？這一對比，你覺得我錯了嗎？”
我遙遙頭，真的，她說的是一些我沒去想過的內容，這不符合邏輯，但它就是奇蹟般存在着。
“聽見去了嗎？”
“我想是聽見去了吧，不過你是你我是我，你沒辦法做到我這樣，我亦沒辦法做到你那樣。”
“沒讓你學我，只是讓你更多樣化，不要那麼輕易讓人觸摸到你的心理，神秘懂嗎？對霍筎你能做到，爲何對別人你不能做到？你是覺得對龍門人沒必要，因爲龍門人是自己人？如果是這樣，你不把霍筎當自己人。我沒辦法接受的是，既然你心裡不把她當自己人，爲何你卻沒想着防備着她？”
我被凌詩詩說的臉紅耳赤：“凌詩詩，商量個事吧！”
“說。”
“其實你這樣和我說話，我都能接受，我不是那種知錯了都跟你扛一天的人。”
“你是在影射我嗎？”
“別疑心病那麼重，我沒那意思。我只是想說，你好聲好氣告訴我，我即便嘴裡不說，我會去做。每次擡扛，你不爽，我不爽，你反着來，我也反着來，那樣不好。”
“我考慮考慮，看你表現吧。”
“幾個意思？”
“你不先吵，我會跟你吵？我跟你吵大多數是因爲你不先動動腦子就把話問出來，我每次給你處理麻煩，你都覺得我在坑你，我都有計劃的好嗎？遠的不說，就說白楚，我說她這人有問題，你非得不信，結果呢？如果當時你信我
，我們想個辦法去印證，將計就計，野狼山的事情會那樣？你二孃還能有今天？是，那件事除了讓龍門損失了九個人之外，亦得了不少便宜，但這都是走出來的，不是白得來的，你無法否認，如果從一開始沒有失誤，結果會更好。”
似乎對，又似乎不對，怎麼都是我跟她吵？不是因爲她說話衝，而且不喜歡解釋麼？
好吧，不和她吵，有道理的記住，沒道理自動屏蔽。
我道：“都控制一下吧！”
“是你控制，我的角色不需要控制，我就做醜人。”
“我暈死，你這樣說，不得都是我錯？”
“愛的代價，你要愛麼？”
“愛啊。”
“那得了，我餓，想吃肉粥，你去找護士買回來。”
我當即答應一聲，屁顛屁顛走出去，直奔醫院的食堂。
等我提着兩個肉粥回到病房，凌詩詩在接電話。聽她說話，另一端是霍筎，一身冷汗，幸虧我進病房時沒第一時間說話，否認讓霍筎聽見，後果不堪設想。
輕輕坐沙發裡，我一聲不吭聽着凌詩詩說。
其實凌詩詩沒幾句話，或者說沒幾個意思。她反反覆覆都在說，既然我趕她走，其實她走了沒壞處，甚至對霍筎來說還有好處。霍筎不讓她走，她問霍筎到底想她怎樣？她靠我太近，霍筎不舒服，她走，霍筎又不讓，把她當什麼東西諸如此類。
我邊聽我就邊在想，如果我是霍筎我會怎麼辦？沒辦法，兩邊都不好選擇，兩邊都不是人。我可對她說過，我和凌詩詩吵那麼厲害，和她告訴我那些建議有關。葉童還找上門提醒是她的責任，她不把凌詩詩勸回來，別說房地產搞不成，她還是趕走凌詩詩的幫兇。一旦龍門人都知道這件事，她鐵定吃苦頭，就看這苦頭什麼時候到來。
而她勸凌詩詩回來，必然要付出很重的代價。首先她和凌詩詩做的交易得取消，其次還要聽凌詩詩指揮。她肯定不樂意，尤其第一個，她不是不懂凌詩詩什麼人，什麼智商，她退一步，遲早林芷若的門母之位都不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