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美玉聽我說的不像假話，並且李南已經去找板磚，這才願意走。
而錢凱，不敢再喊，他咬着牙，抱住雙臂泡在水中，抖成了帕金森。
我往回走，去到童略身邊，伸出手：“你起來。”
童略鼻青臉腫，整個人又亂又髒又醜，反應特別慢，好半響才把手給我，順着力度站起來，很晃，我不扶住，他站不穩。不過他知道我幹嘛要扶他起來，爲的是搞定九筒會那些人，他道：“各位同學，九筒會從此以後沒了，只有少爺會。我們雄大這邊是分會，有不願意入會的人，不勉強，但有條件，別搞事，就這些，聽清楚了就走吧！”
不到三分鐘時間，幾百人走的無影無蹤，包括方迪叫來那些人都走了，就留童略帶來的人，和我的人，以及泡在水裡的錢凱。
童略這會不用我扶了，至少我這樣認爲。結果一放手，他下一秒就摔在地上，想起來還起不來。我繼續扶，他猛地推開我的手，轉過身嘩啦一聲吐出來，嘔吐物腥臭，當時真想問問他晚餐是不是吃了屎？
半小時後，我和童略，以及小平頭三個人來到醫院。
經過檢查，童略沒大問題，就是外傷，得在醫院住一晚。
被送進病房掛上點滴，護士出去後，童略隨即對我道：“洪哥，大恩不言謝。”
我看着他一張腫得不成樣的臉，想笑：“謝什麼？這模樣了還謝，你該哭。”
“謝你給我機會一對一，這一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我的地位那麼容易失去，是我壓根沒打過，就用錢砸，別人比我錢多，我只能輸。”童略一聲很有感悟的嘆息，“這些事對你來說多簡單，三幾下解決，我自己無法解決，差距，給你當小弟不冤。”
“你這是拍馬屁？”我掏出香菸給他一根，並且幫他點上，“如果是拍馬屁，拉倒吧，我不愛聽。”
“沒……沒有……”這傢伙抽着煙口齒不清，“說的是實話，你是打出來的，所以他們怕你，即便你人不夠他們多，還是怕。那怎麼說好？不懂形容了……”
“霸氣，梟雄的霸氣。”
小平頭插了一句。
“對，霸氣。”童略繼續對我道，“什麼都不說了，等我恢復以後，回雄大整一整內部，然後跟着你去幹外貿學院。”
“這話我愛聽。”我把香菸留給童略，“你自己呆着吧！”
“你慢走。”
出了走廊，小平頭立刻對我道：“老洪，你又征服了一個人了……”
我道：“這不是一個人，是一大撥人。”
“也對，等於征服了雄大，實力增強，這麼發展下去不得了。”
“對華生門而言，這算個屁。”
小平頭頓時語塞，其實我不是非得噴他，我就是看他飄的有點高。
回到學校，我給龔三通打電話問他在哪？她說在外面酒店，林芷若和藍美玉都在，還有丁夢珊，我只能又出門，根據地址找過去。
是丁夢珊給我開的門，我往裡面走，她拉住我：“藍美玉去四平公園，是我的問題。”
我一愣：“你怎麼知道？”
“無意中聽見小桂子聊電話。對不起。”
“你還真是多事，別有下次，記住。”我拐進房間，龔三通趕緊拉林芷若往外面走，丁夢珊也走，房間裡就剩我和藍美玉。我走到牀邊，看看垃圾桶，滿滿的紙巾，心裡突然有一團火，“藍美玉你到底在幹嘛？之前你和我說你已經走出來，騙我麼？”
我進來時，藍美玉發現我，立刻用被子捂住腦袋，沒哭泣聲了，聽見我說話，她在被窩裡道：“沒有，我就是心裡亂。”
“心裡亂就得哭？”
“不然怎樣？”
“找個適合自己的方式來發泄。”
“不懂。”
“你出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你出來。”我扯掉被子，看她浮腫的雙眼，我想給她一巴掌，哭什麼，爲錢凱哭，就錢凱那種人值得嗎？“穿鞋子，趕緊。”
說完，我先出去外面。
見我那麼快出來，外面的龔三通和林芷若、丁夢珊很吃驚，然後丁夢珊先開的口：“沒事吧？
”
我搖搖頭對龔三通伸出手：“車鑰匙給我。”
龔三通給了我車鑰匙，藍美玉已經穿好鞋子走出來，我直接拉着她走，去停車場找車，把她塞上車。
十一點，馬路上的車輛不多，我開的很快。等出了市區，更快，路上的車見一輛超一輛，藍美玉怕了，問我怎麼了？讓我冷靜冷靜。我沒有不冷靜，我是想她冷靜，我不管她，從出了市區開始，以平均一百的速度飈到水庫停車場，帶她下車上山。
山上的風很冷，刮在臉上，有種要被撕裂的感覺，藍美玉不自覺躲我身後去了，我把她拉出來，指着眼前的水庫道：“這破水庫，不久前差點要了我和凌詩詩的命，同時又讓我們一起經歷過了許多事，交了許多心。然後前兩天，又是這裡，凌詩詩告訴我，一切結束，她是她，我是我，我們之間什麼關係沒有，希望我不要打擾她去嫁人。你知道凌詩詩是誰吧？”
藍美玉點點頭：“林芷若和我說過，說你們的關係……她嫁誰啊？你不能阻止她嗎？”
“能，但又不能。”我側了側身，面對着她，“不要總在想自己怎麼慘怎麼慘，比你慘的人一抓一大把。你爲那樣一個男人哭，你覺得值得？她那樣傷害你，你還對她有感情，你得多對不起自己爹媽？”
藍美玉又開始哭：“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也是在發泄。凌詩詩這件事，我很窩囊，不知能怎麼做，但我知道自己心裡怎麼想，我得去適應，去堅強，而不是軟弱。然後我得繼續自己要乾的事，學習，生活。你呢？你在幹什麼？糾糾纏纏，你很喜歡他？”
“是。”
“你在醫院痛苦時，你喜歡的他在哪兒，他在睡別的女人。”我伸出自己的手，指着虎口處的一排牙印，“你在醫院痛苦時，是我陪你，你咬我，昨晚他欺負你，你都沒捨得給他一腳。告訴你藍美玉，你再見他，我廢了他，我說得出做得到。”
藍美玉低頭不語。
我不想多說了：“我去車裡等，你自己好好想，能明白就下來，不明白繼續想，我陪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