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這種事能保證？如果我說能，絕對騙人。
拉倒吧，我寧願想別的辦法給童略解決麻煩，而不是騙取一個已經很慘的人的信任，然後加以利用，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方迪估計能幹出來，我幹不出來。
所以，我搖頭道：“對不起，左老師，做人要有底線，再憤怒都得有。”
“不答應？”
“沒法答應。”
左老師不再言語，生氣地滾動着輪椅回頭，怦地把我們關在外面。
童略能在樓梯間裡面聽見我們對話，我走回去，他一臉失望道：“幹嘛不答應，我們又不是一定要做。”
我白了他一眼：“那我答應你，拿了你的錢，我什麼不做，你舒服？”
童略無語。
我徑直走下去，聽見後面小平頭對童略道：“同學，出來混要講一個信字，無信而不行。你不講信用，誰都不會真正從心裡看你的面子，只會看你的錢。如果別的人能給更多錢，你想想你算個老幾？你身邊的人，隨便就能出賣你。”
童略繼續無語！
出了小區，上了車，我們去下一程。路比較遠，要出城到下面的小鎮，就是原來蘇櫻受了傷，被我送進醫院那個小鎮。我們去到都已經快十二點，找對地方，敲門，裡面傳出來男人的罵聲，誰他媽三更半夜敲門？我和小平頭面面相視，等待開門。
童略留在車裡，車子在外面小路，距離我們有一百米。
旁邊是村子，我們找的這戶人家，估計也是村子裡的人，但卻把房子蓋到很外面，四周一百米就兩間沒人住的破房，一家子獨享很大的地方。
當然說這家子是有錢人，絕對不有錢，房子很破舊了，門外的水泥板都快要爛沒，房主卻沒去修一修。
咯吱一聲，裡面的門被打開，有個男人走出院子罵罵咧咧道：“誰啊？”
我道：“毛先生嗎？你好，我們從城裡來，是你女兒的同學，想和你談談。”
“沒事和你們談，滾，別吵老子睡覺。”
“不花你很多時間。”
“滾。”男人罵完走回去
，怦地關門。
難纏了，這人看上去就是個惡人，而且不怎麼關心自己女兒。
怎麼辦？小平頭問我，我搖搖頭道：“等等吧，我看那傢伙提着褲子出來，指不定是在辦事，所以那麼惱火我們打擾他。”
小平頭呵呵兩聲：“我沒注意到。”
各自點燃一根菸，小平頭靠門左邊，我靠門右邊，對吹着，等着。
童略在遠處等我們，看了好久，我們還是老樣子，他打來電話問怎麼回事？我說別人沒空，要等等，讓他別煩。
十分鐘後，我再度敲門，男人還是很惱火，但這次直接出到來門後對我道：“幹什麼？沒什麼好談，我不管她，你找她媽吧？”
我從門縫看進去，能隱約看見屋子裡面有女人身影。那不是她媽麼？離異家庭家庭？我道：“你前陣子去過學校吧，老師讓我們找你。”
“什麼事，你說，說了趕緊滾。”
“能開門嗎？”
“開什麼門，沒門。”
“嘿，開個門怎麼啦？吃了你？”小平頭忍不住了，重重砸了一下門，“開。”
我那個鬱悶，你說你在幹嘛？添堵嗎？想阻止已經來不及，裡面在罵了：“說不說？不說直接滾蛋。”
我道：“好，我直接點，你收了多少黑錢冤枉童略？”
“說什麼？”男人氣急敗壞道，“莫名其妙，滾。”
“多少錢？”
“不知道你說什麼。”
“你知道。五萬還是十萬，說說。”
“我再說一遍，不知道你說什麼。”
“童略沒搞過你女兒，原來童略不敢報警是有原因。現在這事他不管，我管，我敢。所以，兩個選擇，要麼你跟我說，要麼你跟警察說，挑一個。”
“豈有其理，你威脅我嗎？”
“對。”
男人打開門，見我們塊頭都很大，自己不佔便宜，遲疑了一陣道：“告訴你如何？有我什麼好處？”
“你要什麼好處？”
“你收了多少錢？”
“你給我兩倍？”
“可以，但如果你報的數目不對，我立刻走。”他聰明，我也不笨。
男人長的賊眉鼠眼，看就不是老人，他目光充滿了貪婪，再度遲疑了十多秒，隨後伸出四根手指，絕對的虛報：“四萬塊。”
我又問：“收買你的是什麼人？”
男人搖頭：“不認識，不過有拍了一張照片，我可以賣給你。”
我轉身走，小平頭都驚了，不知我要幹嘛。
男人喊道：“喂，不是說好的嗎？”
我繼續走，頭也不回道：“你沒說實話。”
男人罵道：“他媽的誰沒說實話？真是四萬塊，你狗日的耍我是吧？”
“耍你怎麼滴？想打架不成？”小平頭吼了一句，這傢伙五大三粗，而那個男人身材很一般，他頓時慫了，怦地關門。
回到車裡，童略問交易成功沒有？我還沒回答，小平頭先說了沒，然後問我幹嘛不交易？四萬塊不貴。我呵呵兩聲，拿出手機來按了下，隨即一段錄音響起，正是我和那個男人對話的錄音，還把模樣都拍了下來。
我指指自己的腦袋：“能用腦子解決，就別用錢。就那種王八蛋，你給錢他不是噁心自己嗎？”
小平頭恍然大悟，當即笑了：“高招啊，一分錢不花解決了問題，乾淨利落，但幹嘛其他人你不交代他們用這招？”
我稍微無語：“平頭大哥，同樣的招用在不同的人身上得來的會是不同效果。那傢伙貪婪才說那麼多話，不貪婪的人直接不承認，給你機會拍視頻？趕緊給老虎打電話，城南那家如果沒去，不用再去，這個視頻能一定程度說明六組到學校鬧事的學生父母都收了黑錢。”
童略道：“不如沒去的都別去，不費那個錢。”
我白了他一眼：“我說童少爺，剛剛這傢伙，你是沒搞人家女兒，你不樂意給我花錢，恰巧又有機會，我才用這種招。別的那些，你真搞了人家女兒，你去賠償，讓他們到學校撒個謊怎麼啦？還不浪費那個錢，他媽的你有良心沒有？”
童略一陣臉紅耳赤，哪還敢說話，趕緊坐正姿勢，把車子開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