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

喪屍

隔壁的大牀吱呀吱呀的響動,於純知道自己的牀質量不咋樣,屋子隔音也不咋樣,但還是第一次感觸這麼深。

“好弟弟,哥哥伺候的你舒服吧?”

“啊……,哥哥,你輕點……不要……用力。”

“寶貝,你是要我用力,還是要我不要用力啊,你不說明白,哥可不知道怎麼做。”

一陣摩擦聲。

“弟弟,可是越來越大膽,居然自己做了上來,既然這樣——”

深重的吮吸聲,粗重的喘息,以及噼裡啪啦的肉體相撞的聲音。

操他媽的,簡直比倉井老師的成人教育都來得激烈。

聽着聲音,於純要是說自己不知道隔壁那哥倆在幹什麼,他都覺得自己在裝純。

怪不得,人家放着自己家的大屋不住,偏偏出來租了一小破房子,敢情人家是在避人耳目啊,就是不知道,人家是親兄弟呢,還是假兄弟。

要是真的是親生兄弟,那口味也太重了不是?

聽了一場活春宮,於純都感覺自己的小弟弟蠢蠢欲動了,不過,現在可不是時候,他的身體真虛着呢。

於純灌下牀頭的一杯涼水,壓下血液沸騰的滾動。

可沒想到,隔壁居然沒完沒了了。

“好哥哥……我……不行了,你……你……輕點。”

“嘴上說的不行,下面的小嘴可吸我吸得很緊啊,哥哥知道,弟弟在牀上最喜歡口是心非了,嘴巴說着要我輕點,心裡面其實是要我重點。”

又是一陣猛烈地撞擊聲。

這覺沒法睡了,於純掀起被子,哐啷一腳踹到了牆壁上,扯着嗓門喊,“你們消停點,你們不害臊,我還害臊呢。”

說完話,隔壁果然沒有動靜了。

於純心滿意足的上牀,打算繼續會周公。

“咚咚。”輕輕地敲門聲。

“於哥,是我,王宏。”

於純起身開門,經此一次,就是在看到下一秒就死的人,他還是保持他的鐵石心腸吧,他的小心肝實在是折騰不起啊。

於純打開門,屋外的人是王宏和白玲。

“什麼事啊?饒人清夢,很缺德的。

於純本來就要起牀氣,接二連三的被吵醒,語氣之差可想而知,連門也沒有讓他們進來,倚在門板上,就問面前這兩個深更半夜跑他房門外的人。

“對不起啊,於哥。”

你除了會說對不起,你還會說什麼啊,你知道對不起我,你就別做對不起我的事兒啊。

於純翻了個白眼,“快點說,說完我趕緊去睡。”

“那個——”王宏支支吾吾的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在於純耐心耗盡之前,旁邊一直當木頭人的白玲開口了,“是易少讓我們來的。”

“目的?”於純打了個哈切。

“易少說讓我們看看你是不是個柳下惠,他說如果你留下我,他給我五萬塊,留下王宏,給王宏七萬塊,如果你把我們都留下,他一人給我們十萬塊。”

也是就說,於純的吊樣子惹惱了那位二少爺,他終於想到辦法整一下於純,就是指使王宏和白玲撕下於純的僞面具,好好的嘲弄他一下,最好是讓於純和他們玩了3/P,醜態盡露,看看於純還有什麼臉說他們不害臊。

“那你們就來了?”於純看着白玲王宏兩人有些鄙夷。

在這種目光下,王宏感到了羞愧,他拽拽白玲的袖子,小聲的說,“我們走吧,於哥不是這種人。”

“於哥,我知道您不是這種人,但是我想告訴您,我今年讀大二,我和王宏不一樣,他父母都死了,一了百了,他只要照顧好自己就沒什麼事兒,我不一樣,我還有一個母親,一個弟弟,母親癱瘓在牀,弟弟才七歲,這五萬塊錢,能夠我們活上兩年了。”

所以你可憐?

所以你需要這筆錢?

所以我就要被□□?

這是什麼邏輯啊。

而且看這位小姐的樣子,事情完了之後,他就從被□□的受害人,變成了窮兇極惡的加害人了。

“這樣最於哥並沒有什麼損失,相反的是於哥佔了便宜。”白玲的話就像是談論一個買賣,不同的是她就是那個物品。

看吧,於純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睡在一張牀上,如果其中有一個人是不自願的,十個人九個人會選擇認爲是那個人女人,而不是那個男人。

聽白玲這麼一說,於純直接炸了,“如果哥樂意,那是哥嫖你,現在哥不樂意,那是哥嫖你嗎?那是你嫖哥。現在我終於知道,可憐之人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先前我看你被那兩個人指使的團團轉,還有點可憐你們。

看你們這個樣子,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說你們喜歡找人嫖,怎麼不去賣啊,起碼那樣你情我願。”

於純用了“你們”二字,顯然是把王宏也罵了進去。

“好了,你的對不起我也聽夠了。”於純揮手打斷王宏的話,“現在哥忍夠了,管你們什麼時候死啊,再忍下去,哥都比你們先死了。”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我家,一對死同性戀,一對喜歡被上,你們四個都給我滾,別弄髒小爺的房子。”

於純說的聲音大,估計隔壁上牀上的正起勁的哥倆也聽見了,於純就是要讓他們聽見,要是平常遇見這種有權有勢的子弟,平民百姓的於純,忍忍也就過去,可現在不一樣,於純擁有了那種奇特的能力,無形之間讓他的底氣很足,再加上知道易許他們快死了,想必也沒有時間去找他麻煩,於純也就不忍了。

於純上前就要把他們轟走,想到了那擱在抽屜的一千塊錢,轉身回臥室拿了出來,直接扔在白玲的懷裡,“和你們主子趕緊滾。”

白玲一張一張的拾起地上的百元紙幣,“你會後悔的,你不該得罪易少他們的。”

於純被白玲的語氣樂了,“我已經得罪——”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在隔壁的房間傳來,“弟弟,你——”

聲音戛然而止。

站在外邊的於純三人,驟然變色。

發出慘叫的人,雖說有些失聲,但是在這個屋裡,能發出慘叫的人不做第二人想。

“是……,是大少。”王宏臉色發白的哆哆嗦嗦的說。

“我們去看看,要是大少和二少出了什麼事,易家不會放過我們的。”白玲的臉色也是發白,但是還能保持鎮定。

只是她嘴裡要說着要去看看,腳下卻一步沒動。

於純只是感到自己真是倒黴,不過也是自找的,明明知道這兩個人快完蛋了,還留下他們,誰能想到他們完蛋的這麼快啊,他現在只是祈禱,那兩個混蛋的人,沒有真的完蛋,要不然他家就成了命案現場了,他也會被請去警察局喝茶。

不幸中的大幸,就是還有兩個倒黴鬼陪着。

這時候,於純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以爲充其量也就是有人□□或者入室搶劫之類的。

王宏率先移動了腳步,來到易許的房門前。

還沒等王宏開始敲門,三人在門口就聽見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是人在咀嚼硬物的,於純低下頭看着門縫,紅色的液體汩汩的流了出來,伴隨了血腥味。

“啊——,是血。”白玲發出了一聲尖叫。

這聲尖叫就像是某種事情的信號,頓時整個樓裡,慘叫聲此起彼伏。

“救命啊。”

“爸爸,媽媽。”

“殺人了。”

“有人吃人了。”

在寂靜的夜空裡,聲音聽得格外清楚。

砰地一聲,易許他們臥室的門板,沒有打開,卻伸出來一張血跡斑斑的手,大拇指上還掛着一截新鮮的腸子,王宏離得門板比較近,一下子就被那隻一拳就在門板上捅了窟窿的手,抓住了脖子,卡拉一下,就被扭斷了,王宏立時就斷了氣。

“有怪物啊。”白玲被嚇得直翻白眼。

於純看着這情景,不管是怪物殺人也好,還是人殺人也好,就這種級別的打鬥,十個於純也不夠格啊。

於純撒腿朝門外跑。

見於純跑,被嚇得六神無主的白玲也跟在了後面,白玲出門外的時候,聽見後頭的響動,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那個怪物已經破門而出,長着易初的臉,眼神呆滯,滿嘴血紅,光裸的身子,也都被鮮血覆蓋,此時正拿着王宏的一條腿在啃咬。

在燈光之下,白玲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看得這麼清楚,只是就這麼一眼,她心頭巨震,沒有注意到前面的情況,一下子被絆倒。

白玲被絆倒了不要緊,問題是她前面還有一個撒腿逃跑的於純。

於純正好跑到樓梯口,白玲上前一撲,於純感覺到後背一個大力襲來,沒有提防之下,就這麼滾下了樓梯。

一輪軲轆之下,於純“順暢”的從三樓滾到了二樓。

要是這時候碰上以喪屍,於純早就上西天了,幸好這時候的喪屍,不是還是自家裡,就是嘴邊還有食物,沒有出來覓食。

於純現在沒有心思慶祝自己的幸運,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倒黴了,他的腳一陣鑽心的疼痛,好像是骨折了。

他搖搖晃晃的扶着牆壁站起來,一個沒站穩,就要栽倒。

同時,左側的安全門打開了。

吱的一聲,於純應聲而倒,順勢倒在了一個男人的懷裡,男人的胸膛就像是鐵一般,於純撞在男人的身上,鼻子發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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