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了卻無人說話,藍軍接通電話的話務員便知道那邊多半出事了,立即通過設備精準定位將哨卡的位置找到,而後迅速將情況反映了上去。
那邊空軍基地纔剛剛遭受襲擊,這邊哨卡又突然失聯,兩個被襲擊點之間距離又是如此之近,只要稍微動一下腦子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於是,藍軍司令部話務連開始忙碌起來,將命令下達到各個單位和沿途所有的哨卡內。
命令剛剛傳達下去,附近的藍軍作戰單位很快集合隊伍,浩浩蕩蕩朝着哨卡方向而去。
另一方面,沿途哨卡在接到命令後,帶隊幹部馬上命令戰士們進入戰備狀態,剛剛睡下的那些值夜班的戰士又立即起牀,強打起精神加入到戰備之中。
而此時,謝小帥他們已經行走在深山老林之中,突擊組成員手持開山刀在前方披荊斬棘,爲戰友們開闢出一條可供通行的道路。
山林裡行走速度很慢,突擊組幾乎每走出一步都要停頓片刻,一分鐘就只能走出二三十步,簡直用龜速來形容也不爲過。
當那些接到增援命令的藍軍作戰單位,來到哨卡的時候,距離謝小帥他們端掉哨卡,時間上已經間隔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
哨卡前,一名中校跳下獵豹車,一臉陰沉的巡視了一圈。
在途徑哨卡帶隊幹部的時候,這傢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臉上似哭非笑的,看得中校更是一肚子的火。
“參謀長!”哨卡帶隊幹部實在是忍不住了,向中校高呼一聲。
“死人能說話嗎?給我閉嘴,沒出息的東西!還嫌不夠丟人嗎?是不是要我老沈出門帶個頭套呀?”中校冷着臉,轉頭呵斥道。
哨卡帶隊幹部被中校一呵斥,當即嚇得不敢再說話,腦袋下意識的往回一縮。
“我說老沈吶,這一大清早的發那麼大火幹嘛?這對身體可不好!”另一個單位的一名中校上前,一臉笑容的勸慰道。
“嗨~!你也看見了,我他孃的這張老臉可算是丟盡了!對了老宋,你小子平時鬼點子多,趕緊給分析分析一下,看看紅軍特種部隊那夥人會選擇從哪裡撤離?”
兩人顯然私交甚深,沈參謀長在宋姓中校面前也不客套,湊到面前小聲問道。
“你看,咱們都是從大路上過來的,這一路上除了偶爾能遇到去菜市場買菜的商販以外,基本上就看不到其他的人了,是吧?”宋姓中校說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我來的時候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何況人了?這麼冷的天,誰不想再暖和的被窩裡多睡一會兒?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些傢伙可能是進山了?”
沈參謀長雖然脾氣火爆了一點,既然能勝任現在的職務,那就絕非是個莽夫,腦子反應還是相當快的。
“這個可能性最大,這畢竟是他們的長處嗎!當然,也不排除他們通過其它途徑來避開咱們的視線!”宋姓中校搖搖頭,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
“不管那麼多了,要不這樣,我去找曹他們商量一下,咱們兵分兩路,我和老曹帶人進山去追,剩下的途徑就交給你和老劉,你看怎麼樣?”
沈參謀長說動就動,急吼吼的朝另外兩名正在交談的中校跑去。
四名中校碰頭之後,很快便達成一致,按照沈參謀長的建議,兵分兩路展開追擊。
沈、曹兩位參謀長,一人帶着兩個營的兵力,動作迅速而靈敏的鑽進山裡之內,根本看不出來二人都已經將近四十了。
從謝小帥他們進山,到沈、曹兩位參謀長帶人進山,當中間隔頂多不到三刻鐘時間。
然而,謝營長他們慢如龜速的行進,在這段時間內也就走出不到三公里而已。
這片深山老林的面積及其巨大,雖然沈、曹兩位參謀長帶了四個營一千多人出來,排列起來也就剛好能將樹林橫向覆蓋而已。
剛剛走出兩百米以後,隱藏在樹林中心,一條明顯由人工開闢出來的小路被藍軍戰士發現。
被砍斷荊棘上的印痕一看就知道這是新留下的,這讓沈、曹二位參謀長,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
但是,兩人雖然興奮,卻沒有衝動,他們立即將情況向山下的兩位老友做了通報,再上報給司令部,而後才集合隊伍,遁着小路追了上去。
雖然小路很窄,僅供兩人並肩而行,但卻省了沈、曹兩位參謀長很多功夫,一步一步接近着謝小帥他們。
當然,這要是被謝營長同志知道,他們開闢的道路,竟然爲敵人的追擊提供如此大的便利,也不知道他的心裡要作何感想?
幾分鐘以後,二營負責斷後的一名突擊隊員突然大喊一聲:“都停下!”
前面的立即停止了手中動作,這名突擊隊員立即臥倒,將耳朵嚴嚴實實的貼在地面之上。
其他人趕忙屏住呼吸配合突擊隊員,這種時候,任何一絲雜音都有可能影響突擊隊員的判斷。
“營長,他們追上來了,距離咱們最多三四百米,從腳步聲非常密集,來人肯定不少!”突擊隊員凝神在地上聽了片刻,如彈簧般起身向謝小帥彙報。
叢林,果然是特種兵的天堂,一進入叢林之後,觸覺簡直靈敏得可怕。
“真是的,連走個山路都不太平!還愣着幹什麼?跑呀!”
謝營長同志實在是有些鬱悶,山路雖然難行,並且速度也不快,但勝在安全、隱蔽,不易被藍軍在偌大個叢林裡找到。
喊萬話之後,謝小帥帶頭朝前衝去,不斷的用各種戰術動作躲避前方擋路的荊棘叢。
這樣一來,謝營長同志他們的前進速度大幅度提升,但卻是用體力嚴重消耗換來的。
在崎嶇不平的山路里狂奔,同時還要用戰術動作,消耗的體力可是在平路上跑動的數倍,要不是二營的人體能遠超常人,恐怕要不了幾下就得累得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猛喘粗氣。
沈、曹兩位參謀長跑着跑着,前方的道路非常突兀的沒了,但溼滑的地面上那些腳印卻明確的告訴他們,他們的追擊方向並沒有錯。
兩位參謀長帶着命令隊伍繼續追擊,然而,遠比外圍密集無數倍的荊棘卻讓他們吃盡了苦頭。
即便常規部隊的數碼迷彩,也遠比便服要堅固、耐磨得多,可是在行進的路途中,“撕拉、撕拉”衣服別劃破的聲音卻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