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的心猛地一緊,暗道糟糕!自己鑽牀底的時候怎麼忘了把枕頭拿走呢?這下被韓冰發現了,可怎生是好?
卻聽蘇芷晴在上面道,“哦,昨天晚上發生了那件事情,我一個人睡覺得有些害怕,家裡又沒有人,我就只好擺了兩個枕頭在這裡,給自己壯壯膽子。”
小宇不由地暗暗佩服這位妖女姐姐心裡素質過硬,居然一點也不慌張,回答得非常流暢自然。
韓冰只是隨口一問,也不疑有它,拉着蘇芷晴的手關切地對她道,“芷晴,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姓廖的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萬一你被警察找到了,他們肯定會拿你頂罪,所以,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露面爲好,芳姨那裡我就和她說沒找到你,反正她那裡我也沒有留你的地址,警察是肯定找不到你的。”
蘇芷晴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今天我就想搬到學校宿舍去住,反正要期末考試了,乾脆就在那裡住上一段時間好了。”
“那也好,要不等會兒我送你去學校吧!”
“阿冰,不用那麼麻煩,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咱們兩個人目標大,萬一被人看到了豈不是弄巧成拙?再說了,我的學校和中天又不順路,你現在又沒有車,跑來跑去都要打的怪麻煩的,還是我一個人回去好了。對了,你現在是逃課出來的吧?還是趕緊回去上課吧,放心好了,我沒事的。”
“芷晴,你真的不要我陪你去學校?”韓冰不放心地追問道。
“哎呀,都說了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認識路的,我等會兒起牀收拾一下東西就走,等我到了學校給你打個電話行不?”
韓冰見蘇芷晴堅持一個人去學校,便也不再堅持,和她又說了一會兒話後,再三叮囑了一番,才起身離去。
聽到公寓門關上的聲音,牀上的蘇芷晴和牀下的小宇,兩人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小宇抱着衣服從牀底下爬了出來,口中連呼‘好險’,對蘇芷晴道,“芷晴姐,以後咱可別這麼玩了,多危險啊,差點被學姐來個捉姦在牀。”
蘇芷晴‘呸’了一聲,起身坐起,被子滑下,露出了只穿文胸的上身,對小宇道,“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得那麼難聽,什麼捉姦在牀,咱們兩個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就算髮生了些什麼事情,也很正常,姐姐是個女孩子都不怕,你怕個什麼?”
看着蘇芷晴傲挺的雙峰和晶瑩雪白的肌膚,小宇咕嘟一聲嚥了口唾沫,心底的一股邪火再次竄了上來,心中頓時一陣警覺,剛纔他差點咬破舌尖自救,現在可不能重蹈覆轍。
看了看自己滿身的灰塵,趕緊對蘇芷晴道,“芷晴姐,你還是快起牀收拾東西吧,我去衝個澡,等會兒我送你去學校!”
說完,火箭似的衝進了洗手間。
看着小宇的背影,蘇芷晴咬着嘴脣,恨恨地罵了一句,“膽小鬼!”
小宇在洗手間裡草草沖洗了一下,這一次他用的是冷水,雖然冬天用冷水洗澡的確有些腦殘,可是穿了衣服,從洗手間裡出來後,卻覺得精神振奮,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掃了一眼牀上,沒人,被子已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了牀頭。側耳一聽,廚房裡好似有些動靜。
小宇來到廚房,只見餐桌上已經擺上了兩個盤子,裡面各放了兩塊麪包,旁邊則是兩杯牛奶,蘇芷晴正在手忙腳亂地煎着荷包蛋。
只見她穿着小格子的休閒襯衫外加緊身牛仔褲,腰間圍了一個圍裙,頭髮紮了一個馬尾,束在腦後,看上去很是乾淨利落,給人的感覺就象是一個鄰家姐姐,十分親切自然,和剛纔牀上那個性感迷人妖女姐姐的形象相比,好似判若兩人。
“芷晴姐,看樣子,你是第一次煎荷包蛋吧?你不放油,這蛋都黏在鍋上了,還有煎蛋的時候是不需要時常用鍋鏟炒的。”
小宇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蘇芷晴正看着鍋裡品相慘淡的雞蛋發愣,聽到小宇的聲音,立刻轉過身來,把手中的鍋鏟塞進了他的手中,對他道,“小宇,還是你來吧,姐姐什麼都會,就是不會做飯。”
小宇微微一笑,拿起鍋鏟將煎鍋裡的雞蛋剷掉,倒進了垃圾桶裡,然後在鍋裡放了少許油,煎起荷包蛋來。
不多時,四個荷包蛋已經煎好,小宇把荷包蛋各放了兩個在盤子裡,兩人在餐桌旁坐下,開始吃起早飯來。
看着餐盤裡金黃噴香的荷包蛋,蘇芷晴嘖嘖連聲,“小宇啊,你可真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以後哪家姑娘要是嫁了你,可是享福嘍!”
小宇呵呵笑道,“芷晴姐,你就別誇我了,我是開飯店出身,不會做飯還怎麼混啊?”
蘇芷晴也笑了,“你瞧我這腦子,倒是把這件事情忘了,對了,小宇,你不是說要我去你那裡上班嗎?什麼時候開始啊?”
說完,將自己盤中的荷包蛋夾了一個到小宇的盤中,“姐姐要減肥,吃一個就夠了,你是男孩子多吃點!”
小宇想了想道,“那四十家分店還沒裝修好,估計還要等上兩個月的時間,芷晴姐,你這段時間不方便拋頭露面,還是在學校裡準備考試好了,等我總公司正式開張營業,再打電話叫你過來,哦,對了,你的手機還在王小娜那裡,要不要我替你去拿?”
蘇芷晴搖頭道,“不用,昨天晚上我回來在家等你的時候,就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讓她把手機用快遞送到我的學校去,我到了學校後,就可以收到了。”
“嗯,這個王小娜倒是個好人,等事情過去後,咱們找機會可要好好謝謝人家。”
“這個自然,這次的事情如果沒有她,我可就慘了。”蘇芷晴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情形,仍舊有些心有餘悸。
吃了早飯,蘇芷晴將自己需要用的東西收拾了一個小行李箱,由小宇拿了,兩人向門外走去。
華山醫院特護病房內。
廖嘉俊面無血色地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
門外,一個五、六十歲左右的男人正一臉焦急地和醫生交談着。
此人身穿一套深藍色的西服,國字臉,眉毛很濃,鼻樑高挺,眼神銳利,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身材雖然不高,卻給人一種上位者獨有的威勢,令人不敢直視,顯然,此人的身份極不一般。
“李主任,你是華山醫院最好的醫生,難道,就連你也治不好我兒子的病嗎?我廖天明向你保證,只要你能救活我的兒子,明年我就可以讓你當上華山醫院的院長!”
那人突地抓住醫生的手,音量也突然放大了起來。
李主任顯然嚇了一跳,卻又苦着臉搖了搖頭道,“廖副市長,你兒子傷得實在太重,就算你讓我當上海衛生局的局長,我也是無能爲力。你兒子渾身的關節粉碎性骨折,手術修復的可能性極低,腰椎處有一道裂縫,已經損傷了神經,下半身癱瘓是肯定的了,最嚴重的就是腦部的傷勢,大腦中不少關鍵的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就算他能夠僥倖活下來,智力也僅相當於三歲的孩童,哎,難啊!”
原來這個身穿西服的男人就是廖嘉俊的老爸,在上海隻手遮天的廖副市長。
廖副市長頹然地嘆了口氣,放開了李主任,對他擺了擺手道,“你先去吧,如果有事的話,我再叫你。”
李主任如獲大釋,趕緊拿着病歷,快步向外走去。
推開了特護病房的房門,坐在牀頭,看着病牀上的兒子,廖副市長心如刀割,廖嘉俊不但渾身關節盡碎,下身癱瘓,而且腦部還受了重傷,成了白癡,自己就這麼一根苗,到底是誰這麼狠毒,豈不是想讓我廖家斷子絕孫?
廖副市長的大腦迅速轉動起來,一個個政敵的臉龐從眼前緩緩滑過,最後,一個相貌威嚴的中年人的影像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周海斌!肯定是你!也只有你敢和我廖天明對着幹,想不到你居然暗中下手,哼!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廖副市長咬着牙,心中暗暗發狠,卻聽門口處一箇中年人的聲音響起,“天明,小俊還沒醒嗎?”
廖天明渾身一震,擡頭一看,只見一個仙風道骨的道裝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此人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年紀,頜下三縷長髯,鼻直口方,劍眉斜飛入鬢,雙目開合間,時而有電光閃爍,相貌極其威武不凡。
正是廖家的老祖雷震子。
廖天明眼睛一亮,趕緊起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對雷震子道,“老祖,求求你救救小俊吧!”
雷震子點了點頭,對廖天明道,“莫慌,莫慌,讓我檢查一下小俊的傷勢!”
說完,伸出右指對着牀上的廖嘉俊一點,一道白光從指尖飛出,鑽入了廖嘉俊的體內,消失不見。
不一會兒,白光從廖嘉俊體內飛出,被雷震子一把抓住。
只見他神情肅然,閉目不語,過了好半晌才睜開了眼睛。
廖天明緊張地問道,“老祖,小俊是否有救?”
雷震子微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